梁惠王,姬姓,魏氏,名罃,全谥为魏惠成王。即位后,在位长达五十年。
梁惠王魏罃,魏武侯子,魏文侯之孙。即位正是魏国鼎盛时期,但在以后的战争中,大败于齐国,国力开始衰落。
魏罃的先祖毕公是周文王的庶子,姓姬名高,武王伐纣后封于毕,称‘毕公高’。毕公高的后人毕万,在晋献公时封于魏,始姓魏。毕万的十一世孙魏斯,参加了韩赵三家分晋,始封为诸侯,尊号为魏文侯,便是魏罃的爷爷。
魏文侯的儿子魏武侯死后,魏罃与公子魏缓争立君位成功。即位初,以公叔痤为相,一度攻破秦孝公于栎阳,秦退回雍城。魏惠王后把都城从安邑迁至大梁,因此在《孟子》一书中又称为梁惠王。
梁惠王这人在历史上的身影并不鲜明清晰,毕竟,长远的历史只能将一些零星碎片闪光点流传下来。一些在当时权倾一时、功名赫赫之人,可能还不如一些鸡鸣狗盗之徒在历史上留下一些典故,而被后人牢牢记住。
梁惠王显然就是这样一个悲哀的人,但同时,他也不算太悲哀。毕竟,与那些彻底被后人遗忘的君王来说,他还是作为了一个配角出现了。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小’、‘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这两句耳熟能详并且还要求背诵的课文,就是出自《孟子.梁惠王上》一书,乃梁惠王问政于孟子时所留。同时,‘三人成虎’这个成语,也是出自梁惠王身上。
除此之外,还有鬼谷子那两位徒弟庞涓和孙膑斗法,任用庞涓之人就是梁惠王。苏秦、张仪两人的‘合纵连横’忽悠的主要对象,也是这位梁惠王。悲哀的是,当时的主角梁惠王,放在历史长河中,总是稀里糊涂就成了别人的配角。
“你自称梁王,意思就是你乃这位梁惠王的后人了?”司马健皱着鼻子,听这位梁王滔滔不绝讲述了半天的梁惠王故事。此时的他只有两个感觉:一,即便扔水缸里洗了好几遍,这人身上似乎还是有股洗不掉的臭味。二,这个家伙,还真有点文化啊!
要知道,这汉代这个百分之八十人口都是文盲的时代,能知道一个梁惠王,这人几乎就可以跟前世清华北大毕业生有的一拼了。
梁王王霸之气十足,虽然现在只穿了一个犊鼻裤,仍旧作出了一个振臂甩袖的姿态,器宇轩昂道:“本王的来历,你这等愚昧之人又岂能知晓?”
司马健掩笑不语,注意力全放在了梁王的犊鼻裤上。所谓犊鼻裤,其实就是一条长约六尺,阔约六寸的布,在男子胯下卷来卷去,包个结结实实的兜裆裤。后世两条精光的胖子就是在台子上玩摔跤的相扑,就是从唐朝哪里学会了穿内裤,才搞出了所谓的‘大和文化’。
只不过,司马健想不到的是,这玩意儿在汉代就已经有了。后人好像也记载过,当初司马相如落魄开酒坊的时候,就有他穿着犊鼻裤示人的香艳场面。而司马健平时虽然也穿,但套上衣服后从未想过其他,直至看到梁王那光溜溜的小身板儿后,才想到了这些。
“既然你不是梁惠王的后人,那你唧唧歪歪跟我说这么多梁惠王的故事干什么?”司马健起身绕着梁王走了一圈儿,随后又拿起了那几枚被老吴搜出来放在案几上的药丸,拿在嘴上轻轻地闻了闻。
可惜的是,司马健前世可不是什么富二代,根本接触不到这等烧钱的物品。梁王自然有恃无恐,淡然哼了一声道:“本王自敢称帝,可与那梁惠王没半分关系。只因本王名讳梁王,那些山野无知之人,才会以讹传讹罢了……速速放下本王的仙药,尔等福薄之人,闻一下便要折寿半年!”
“仙药?”司马健冷哼一声,随后将那几枚药丸挥到了地上,并踩了几下道:“不要欺负我们乡下人无知,这哪是什么仙药,分明毒药还差不多!吞食之后,便会令人神智昏迷吧?久而久之,人也会因此而亡吧?!”
“你,你?……”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司马健又一回头,伸手指了指满堂那打磨光亮的大铜镜,又淡然一笑道:“你所谓的仙术,不过装神弄鬼罢了!先是让人吞下这毒药,待两军交战时,你趁中午阳光充足,于暗地里令心腹将铜镜之光反射在服药之人身上,那些人本就神志不清,听你一番蛊惑,自以为有神光附体,大杀四方。更可能,那个时候还忽然刮了一阵风,便使得你的妖术看起来更有模有样了,是也不是?!”
司马健并指如剑,忽然如有实质般劈向了梁王,那梁王果然心虚胆颤,不敢置信地开口说道:“你,你到底是何人?!东汉末年怎会有你这等……”
“休要废话连篇!”司马健占据了上风,正是趁势夺人的时候,也没听清他梁王说的什么,大声断喝道:“你聚众谋反,这种事儿的后果也不用我多说了。假如你没有一点利用价值的话,还是现在便交出你的脑袋吧!”
说罢这句,司马健向魏延使了一个眼色,跟了司马健这么久,这两兄弟早就心意相通,比梁王还矮上半个头的魏延一把就拉住那个梁王,跟拎小鸡般不费吹灰之力。手中的大刀寒光烁烁,一下就架在了梁王的脖颈上。
梁王一下就腿软了,正因为他是穿越人士,才知道魏延的厉害。直接就跪地求饶道:“大侠,莫要动手,我这里真有一笔富贵要献给大侠。”
司马健有些奇怪这个梁王为什么要如此称呼自己,毕竟在汉代,没人会这样称呼他人的。不过,正为自己不知该怎么贿赂那帮宦官的司马健,还是更在意问题的重点:“别废话,说正事,但凡你再废话或诓骗本镖头,你知道后果的。”
梁王这时候也抬起了头,眼中的目光跟司马健刚才的怀疑一般无二。不过,正当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魏延的刀忽然就在他脖子上紧了一下,吓得他登时想起了司马健的警告,不再废话看门见山道:“大侠,你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的梁惠王?”
“文长,动手!”司马健有些脸黑了:这家伙难道就是死,也不能改掉说废话的毛病?
“大侠,不要啊!”梁王被司马健的狠辣给吓住了,更知道魏延也不会来虚的。可心中却是忍不住抱怨司马健不解风情,但也只好语速如珠般说道:“大侠莫要误会,我刚才所说的那笔富贵正与梁惠王有关。您仔细想想,我们这是在哪儿?”
司马健这下却是真怒了,气得暴跳如雷道:“文长,推出去,给我砍了!”
梁王这下是真真儿不敢废话,张嘴就要说出自己心里的那个大秘密,可就在这个时候,司马健似乎已经受够了一般,又向着魏延喊道:“堵住他的嘴,我不听我不听,我已经不想听了!”
于是,寨门外便传来一声惨嚎。接着,魏延一脸疑惑地拎着梁王的脑袋回来,见到司马健便开口道:“大哥,我感觉我们这次好像杀错人了。”
司马健悠悠一转身,似乎有点不忍心看那梁王死不瞑目的脑袋,但还是平静说道:“没有杀错,他造反称帝一事已经弄得中牟县人人尽知,我不杀他就有可能导致我们被别人杀……不要忘了,我们还要对付那群报复心极强且耳目通天的宦官们。”
顿了一顿,司马健知道魏延还在等自己的解释,又补充说道:“这人的确有个大秘密,可惜的是,我在听他一直说梁惠王的故事时,已经知道了那是什么了——那个在位五十年、陪葬了不少宝物的梁惠王墓,就在这个中牟!”
魏延有些恍然,但司马健的这个回答,似乎没有尽数解除他的疑惑:“大哥,我不是说这些。我只是感觉,你们好像同一类人,说话方式很是一样,这人临死前,非但不惧,反而还咬牙切齿咒骂了一句苍天,说什么没想到贼老天这么快又让他穿越了……大哥见多识广,这穿越到底是何意?”
司马健愕然回头,仔细盯着那梁王的脑袋,忽然猛地一拍大腿哭嚎道:“老乡,我对不起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