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时期,有两支部队被记入了史册。在那个只被人记录圣人学家的时代,他们却用震惊天下的实力,强硬地留下了他们的称号:魏武卒和秦锐士。
这支由名将吴起所创立的武卒军队随吴起南征北战,创下了‘大战七十二,全胜六十四,其余均解不分胜负’的奇功伟绩。三十年来,吴起率领魏武卒攻下函谷关,大大小小历经六十四战,夺取了秦国黄河西岸的五百多里土地,将秦国压缩到了华山以西的狭长地带。
根据《吴子.励士》里的记载,周安王十三年公元前38.9年的阴晋之战,吴起以五万魏军,击败了十倍于已的秦军,创造了步足五万人,车百乘,骑三千,而破秦五十万众的中国战争史上以少胜多的著名战役。由此可知,魏武卒最鼎盛的时候应该是满员大概五万人左右。
毫无疑问,魏武卒是那个时代的步战士兵中,最为精锐和彪悍的代表。
每个魏武卒的选拔标准,都是兵士身上必须能披上三重甲,手执一支长达两米重达二十五斤的铁枪,腰悬铜剑,后背一面重达十斤的铜盾,一筒五十支长箭和一张铁胎硬弓,同时携带三天军粮,半天内连续急行军一百里后还能立即投入激战的士兵,才可以成为武卒!
当时的一百里相当于前世的四十一公里,差不多就是奥运会的马拉松项目,但是跑马拉松只穿短裤背心,而武卒浑身上下连甲带装备,总重至少六十余斤,跑完后还要立即投入战斗,如此‘铁人赛’的超级选手,你不服都不行啊!
此外,据说在弓箭方面,魏武卒每人必须一气可以连发三箭,否则视为不合格。铁胎硬弓弓弦之力极大,一箭射出,能破开数重铜甲,拉弓射箭需要多大的力量就不难想象了。据说王翦就是因为可以拉开铁胎硬弓这样的强弓,在秦国一举少年成名。尽管在当时的诸侯国,甚至是在军队中,也只有勇士才可以拉开炫耀一把,而在魏武卒中却是人人都可以拉开的基本功,这样的军队战斗力是何等惊人?
而且,武卒的选拔原则是能选出多少就是多少,绝不滥宇充数。也就是说,魏武卒个个都是体能超群、身怀绝技的特种兵,是步军中的兵王,不负中国历史上‘单兵战斗力第一’的称号,而由此组成的部队简直就类似于前世的特种部队!不,应该说是当时所有步兵的典范。毕竟,拥有了这样的士兵,带兵的将领甚至都不需要任何战术,似乎只需带头冲锋陷阵便可无敌天下。
魏武卒由吴起创立于魏文侯时代,扬名于魏武候时代。而没落消亡,便是自梁惠王这个时代。
任何精锐部队都不能脱离国家而独立存在,魏武卒之所以无敌天下,是由于它建造成本高,士兵装备好,对国家的国力有较大要求。可随着战国中期后魏国梁惠王战略上的失败,树敌众多,政治黑暗,体制落后,国力衰落而无法再负担魏武卒。
公元前354-前350年,庞涓率魏武卒攻破赵都邯郸,虽为齐败于桂陵,但却于于次年败齐于襄陵,败秦于定阳。可公元前341年时,马陵之战爆发,魏武卒遭齐军伏击,主将庞涓战死,魏国衰落,魏武卒元气大伤,威风不再。
公元前293年,秦将白起于伊阙大败魏韩联军,斩首二十四万,魏武卒损失殆尽,从此彻底退出历史舞台,被秦国锐士的光芒所掩盖。
梁惠王期间,魏武卒虽然遭受重创,但还未彻底消亡。并且,作为魏国曾经的骄傲和最无敌的战力,梁惠王又怎么可能不让这些忠勇的将士来护卫他的陵墓?
司马健一想到这些骷髅战士的身份,当即就想抽身而退。原本一个人呆在这样阴森恐怖的环境中,就已然让他毛骨悚然,再想到自己还可能要面对这样一支威名赫赫的魏武卒,他更是感觉自己的胆子都快碎了……
可是,他却还根本不能跑。因为理智告诉它,后退虽然可以护得自己一时周全,但必然会被困死在这墓中。只有前进去发现那逃生的秘道,才是唯一可以逃出升天的机会。
司马健一边慢慢避开魏武卒的方阵,一边向耳室内摸去。此刻他满脑子都是一些离奇古怪的想法,什么天圆地方、宇宙洪荒,什么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什么九浅一深、女人不稳……哦不对,他妈的,自己怎么如此变态,对着这些骷髅架子,都能想到那方面去?
然而,可悲的是,司马健最终发现,自己只有满脑子想着那方面的时候,心中的恐惧才能被转移一些。而这样转移注意力的办法,也是他目前最好的自我壮胆的方法了。毕竟其中原理,就跟真做那事儿的时候,脑中想着骷髅能延长一点时间是一样儿一样儿的。
就在司马健用着如此无耻而独特的方法行进时,他逐渐发现自己对魏武卒的恐惧没有那么强烈了。甚至,再看到这些魏武卒用那腐烂而空洞的眼神望着自己时,他都能看出一丝含情脉脉的味道来……
随着司马健的行进,他对这支足足有五百人之多的魏武卒方阵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他们个个骨架宽大自不用讲,死后能够躯体不倒也不足为奇。真正让司马健感到惊异的是,这些人的后脑处,都有一条黑色如头发般的丝线延伸出来,将每个魏武卒串联在一起,而在方阵的正中心,则有一枚巨大的铜铃被丝线牵引着。
凉风从排风孔中吹出,使得铜铃在风中摇曳不止,但那些风力还不足以令铜铃发出响动。可想而知,这枚铜铃应该就是驱动魏武卒的机关,只要有人胆敢破坏任何一名魏武卒方阵的遗体,铜铃就会发出响动,进而激活这些魏武卒复活进行战斗。
不要问司马健为何如此笃定,这些魏武卒仍旧可以复活战斗。因为他知道,纵然按照科学解释,梁惠王让魏武卒殉葬就是图一个心理安慰和仪式上的象征。但有那款可恶的游戏系统从中作梗,这些魏武卒尸体出现在这里,就绝不可能只是一些简单的摆设!
明白了这点之后,司马健的行进随即更加谨慎小心了许多。终于走到方阵的后方,他果然发现墙上有很多排气孔一样的洞,黑黝黝的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不时从那些洞里吹来一些凉风。
造墓的百姓既然想从墓室里逃出来,那么在挖密道的时候,必然要想办法同这些排气孔连接起来。毕竟他们挖洞的时候,需要一个绝对安全隐秘的环境,必然会将密道的入口掩饰封堵起来。只有借助排气孔的空气流通,他们才不至于在秘道当中窒息。
可当司马健环顾寻找了半天后,也仍旧没有发现墙上有任何秘道的痕迹。百般无奈下,他终于不得不将目光投向了耳室后方的石棺上。
是的,这座耳室当中,就在魏武卒方阵的后方,也有一座石棺。
这当然不可能是梁惠王的棺椁,因为从这石棺的规模和质地来看,比起前面主墓室里的那座石棺来,实在差着一些档次。由侯称王的梁惠王,不可能放在那舒服豪华的石棺不躺,反而躺在这耳室的简陋石棺中。
那么,这石棺当中,到底躺着什么人呢?而这座石棺,又与墓穴当中的秘道,有没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