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九细细的打量着这幅画中的一人一舟一海。渐渐的画中的那片海洋就出现在了方小九的面前,遮天蔽日的大浪,一浪高过一浪,震耳欲聋的浪涛声充斥整片天空。
但是方小九的眼神并没有被这汹涌的浪涛给吸引,而是那一叶小小的扁舟之上站立的那个人。那个人背负双手,脑后的长发飘逸在空中,一股可以比肩苍穹的气势从那人的身上散发出来。
在这一刻,方小九居然有一种错觉,这片无法丈量的海洋在这人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那些遮天蔽日的浪涛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一朵小的不能在小的涟漪。
看的时间越长,渐渐的方小九的身形与那人融为一体,方才那人所面对的那道遮天蔽日的大浪,变成自己面对。
当自己真正站在那人的位置之后,方小九才感觉到那人究竟有多强。遮天蔽日的大浪在方小九的面前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威压,好似整片天空都压了下来一般。
身体在嘎吱吱作响,脚下的扁舟也开始有了崩碎的前兆。遮天的大浪将方小九连带着脚下的扁舟都包裹在内了。
方小九的全身湿淋淋的,身上的长袍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方才他真的感觉到那道大浪真的拍打在了他的身上。
“你感觉到了?”一个苍老又熟悉的声音在方小九的耳边响起。方小九猛的一回头,一张熟悉的脸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师傅!”方小九惊叫一声,直接跪倒在地,“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出现在方小九身边的人正是与方小九在大周皇城分开的柯子明。柯子明将方小九扶起来,“起来吧,让我看看。”
上下打量了方小九一眼点了点头,“不错,没想到短短的时日你已经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了,比我的预期要快的多。”
方小九也在打量着自己多日未见的师傅,原本的在大周恢复过来的柯子明英俊潇洒,现在一脸的疲惫,但是双眼之中还是闪烁着精光。
“师傅,您怎么会在这里?”方小九这才发觉柯子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柯子明反问了一句方小九。
“什么?”方小九心中大吃一惊,一脸的震撼,“这里,这里......。”方小九实在是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柯子明看着整座淡蓝色的大殿,久久不语,方小九这个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沧桑感。
“这里之所以叫沧澜,是因为我以沧澜成道,沧澜主宰就是我。”柯子明紧接着又给方小九抛出了一个不亚于核弹爆炸的消息。
“您是......。”方小九现在脑海里面一片混乱,尽管他能猜测到柯子明的身份神秘,但是他没有想到柯子明居然是沧澜主宰。在沧澜的这些日子,他已经不是大周那样修行小白了。
主宰是什么存在,在这个融道不存在的世界,主宰就是整个虚空真正的主人,真正的天道之下的第一人。
“也许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其实我自己现在也迷茫着。”柯子明走大那把椅子跟前,用手摸着那把代表着至高地位的座椅说道:“这一切都是在大周的时候我才想明白,要不然我怎么能活到现在,早在战家的时候就被他们折磨死了。”
“也是他们的折磨,将我自己下的封印给解开,也才让我知道我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柯子明淡淡的说着,好像是在说着一件别人的事情。“我要说我从来都没有坐过这个位置,你相信么?”
方小九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柯子明的这个问题。柯子明也没期望方小九能回答这个问题。
“我在走之前,我又在外面重新创造出了一个空间,还留下了四个小东西帮我照看,也顺便的给我挑选一个合适的传人。”柯子明说道,“五十年一次,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还好有你的存在。”
“不过你作为我的传人,没有什么好处,反而还会带来一些麻烦。”柯子明说道,“跟其他的一些主宰的传人相比,因为我的一些原因,你永远都不能打着我的旗号给你壮胆。你这个时候要是后悔了,我不会收回你的任何东西,该给你的依然会给你,不过我们之间的师徒情分就算是到此结束了。小九,现在就是你选择的时候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方小九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柯子明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在柯子明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弟子拜见师傅。”
“好。”柯子明哈哈一笑,“有你这样一个徒弟,我此生无憾,我也就能彻底的放心了。”
将方小九扶起来,拉着他和自己一起坐在了空荡荡的大殿之中。
“有些事情,我想你已经知晓了。”柯子明说道,“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剩下的事情。”
沉默了一会柯子明说道:“还是你问吧,我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讲。”
方小九在心中过滤了一下,然后问道:“这片空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外面和里面都是我建造的,只不过外面比较粗糙,里面的这个空间是我自己的心田、灵种之树,还有心田组成,这些事情等你到了我这个境界,都不过是随手而为而已。”
“海里面有一些壁画,怎么后来都没有了呢?”
“这些事情你还不知道的为好,等到了时候你自然就会知晓,也许会知道的更多。”柯子明并没有回答方小九的问题,但是还是给方小九留下了希望。
“在外面的那个沧澜殿的周围还出现了一种不知名的生物,可以无声无息的伤人性命,这些东西凝可以处理掉么?”
柯子明闭上眼睛他的灵识已经在外面扫了一遍,然后睁开眼睛说道:“这些东西还是你们自己处理的比较好,他们也许会对你们有更大的帮助。”
方小九已经知道柯子明想要做什么,这些东西就是考验自己的一个方面,要是自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处理不了,那么自己也就不能在走的更远了,“我明白了。”
柯子明突然抬起头看了看远处,“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和你说的话已经不多了,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牢牢记住。”
“这是我毕生心血所凝聚的一式祭法,现在传授于你,以后要好生参悟。”柯子明一指点在了方小九的眉心,一时间方小九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都要炸裂了。
“这是属于你的枪,现在的你也可以勉强使用它了。”柯子明伸手一招,一柄银色长枪就出现在了方小九的手中,当这柄长枪一出现就开始围绕着方小九飞舞,方小九能感觉到它心中的喜悦。
一伸手,长枪主动飞到了方小九的手中,冰冷的枪身让方小九的心中更加的火热,一股血脉交融的感觉出现在方小九的心里,心中一念,长枪就主动融入到了身体之中,静静的漂浮到了方小九的心田之上。
“这柄长枪杀戮之心太重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利用这股力量,不要被他所左右。”柯子明说道。
“是,师傅。”
柯子明看到方小九把东西全都放好之后,然后带着他直接飞到了沧澜殿的穹顶之上,一挥手,笼罩在穹顶之上的蓝色光雾全都消散。
方小九抬头向上看去,一个巨大的轮盘出现在了方小九的面前,巨大到方小九根本卡不到它的边缘在哪里。
圆盘在天空之上不断的旋转,上面勾勒着无比玄奥的祭文,看上一眼都会让人觉得此生足矣。柯子明说道:“这个轮盘叫天道轮盘,不过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东西之前是龙族在掌管,后来了龙族无故消失,被我无意之间拿到,为了不引起太多的腥风血雨,我将之隐藏在这里,好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并没有人发现它的存在。”
“好像已经被人发现了。”方小九把自己在外面看到的那一幕给柯子明说了一遍,柯子明的脸上出现了一道阴云。“看来我已经掌控不了这件东西了,放在我身上也不安全了,只能把它封印放到你这里了。”
柯子明伸手一指,漂浮在半空上的轮盘开始不断的旋转,然后快速的缩小,一直缩小到盘子大小的时候才落在柯子明的手中。
“这件东西虽然对我没用,但是对你以后还是很有帮助的,就放在你那里吧。”柯子明说道。
“多谢师傅。”方小九恭恭敬敬的说道。
“好了,该给你的东西,全都给你了,我也该走了。”柯子明说道:“和你进来的那些人也已经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了,他们也该出去了。”
“他们来是为了什么?”方小九问道。
“融身境的感悟。”柯子明说道:“这些都是有你的存在他们才能走到这里,要不然你还以为这里真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