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受伤了?不要紧吧?”在一间平板房内,几个人坐着小板凳,吹着电风扇,刘三惊讶道。
二叔摆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道:“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这次来到这里主要是为了寻找一味药材。”
刘三一听这话马上拍着胸脯道:“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不是我吹,在这块地头上,就没有我打听不到的事情。”
一旁的小猴子鄙视道:“你少吹牛了,就你这点三脚猫的本事,别丢人了行不。”刘三一听这话有点不乐意道:“死猴子你这叫嫉妒懂不懂。”
二叔还要说些什么,突然一旁的纸爷发话道:“二爷还是我来说吧。小三啊,那个这次寻找的药材很是珍贵,我们不能透漏消息,这次找你是想打听一下,这十里八乡的是否有怪异的事情发生?”
刘三抓了抓脑袋,开始苦思起来,一旁的小猴子此刻发话道:“不知道这算不算怪事。”纸爷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继续说。
小猴子拿出了一瓶冰啤酒,打开酒瓶,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开始缓缓道来:
这个故事发生在很多年前,具体时间小猴子自己也记不清了,是他的养父告诉他的。小猴子他们一家是开丧葬店的,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生意还是很红火的。
小猴子的老爹姓陈,因为为人老实本分,所以人送外号陈老实。这事情就发生在陈老实年轻的时候,有一年那那是天公不作美,烈日当头,炎热的不得了。地里的庄稼眼看就要旱死了,再不想点办法,这一家子人都要喝西北风了。
这时候有人和陈老实的爹,也就是陈老爹提议道,可以去山里挖一些药材,进城倒卖给药铺的,这样能赚一口饭吃,熬过旱年。
陈老爹那可是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地地道道的农民,哪里懂得辨认草药。那人也没心思教陈老爹认草药,于是留下一句:你看比较古怪的草就都挖回来,到时候喊他来辨认。
陈老爹也是个老实憨厚的人,就听了那人的意见,隔天背上竹篓就进山挖草药了。这连续几次下来,收获还颇为不错,虽然挖出来的草药中,一大半都是没用的杂草,但也能有一定收入。
仔细一算居然比种田还赚钱,那人看陈老爹确实有天赋,于是送了他一本带着图片的药材书。有了这本书之后陈老爹算是如获至宝啊,这样他就能不用做无用功了,依照图片上画的挖就行了。
这一家人也都因此而高兴,在他们看来这书可能就是他们脱贫致富的契机。可惜啊,好景不长,陈老爹这一次山上之后,就失踪了,一连三天都没回家。
等到被村中猎人带回来的时候,陈老爹已经奄奄一息。这下可把陈老实给吓坏了,马上去请郎中来给陈老爹把脉,可是连续请了好几个,将这十里八乡的郎中的请了个遍,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陈老爹这是什么病。
陈老爹的症状也非常奇特,说是胸前感觉到有很多虫子在爬,就是无法确诊。这时候就有人给陈老实提议,说是当药石无用的时候,就需要请高人来看看。
于是陈老实背着陈老爹就朝着百公里之外,一座叫做大帽山,找山上的一个道观中的一个老道士。这老道士虽然很少出山,但是在这一带确非常有名,道号叫做青云道人。
听到这里,二叔还有纸爷脸色都是一变。这青云道人在上一辈人中可是鼎鼎大名,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得道高人,据说活了一百三十多岁才驾鹤西去。那一身修为堪比散仙,道法之高,那是明震寰宇。只不过这个人历来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不问世事。
小猴子看到三人脸色有点不对劲,好奇道:“几位大师,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二叔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你继续说。”
这青云道人看起来确实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留着白须,青癯的面容上鹤发童颜,看不出多大年纪。之所以来找青云道人,主要是听闻这青云道人有着一手针对治疑难杂症的神奇医术。
那青云道人看到了陈老实的恳求,也不推辞。将陈老爹放到床榻之上,开始给陈老爹把脉,又看了看舌苔,接着他细致的摸了一下陈老爹的胸前。
之后一边抚摸着长须,一边开始斟酌思量起来,这青云道人和一般的郎中不一样。他每开遗一记药都会掐指算上一算,费了老半天,才将一张写好的药方递给陈老实。
陈老实一看这药方,心中升起了疑惑,因为这药方上写着的药材实在是古怪无比。有什么秋天的蚂蚱腿,果园中第一个成熟的苹果,稻田中最大的田螺壳……等等,而且还要用冬天冰河中的冰水来熬药。
总之就是无比古怪,不过陈老实也是一个没有心眼的人,还真就去收集这奇怪药方上的药材。也许是陈老实的孝心动人,这些奇奇怪怪的药材居然真被他收集齐了。炖了几服药,给陈老爹一吃,却有好转。
不过一直都没办法根治,因为缺少一味药引,这药引青云道人只写了两个字:朝槐。起初陈老实以为这朝槐就是普通的中草药,去药店能抓的到。
可是这十里八乡的药店全部跑了一遍,甚至连城里的药店一家没落的都问了一遍,居然没有人听说过这朝槐是一味什么药。这一下把陈老实急坏了,他虽然老实但不傻,知道这样都找不到,估计是一味珍贵的药材。
求人不如求己,药铺中没有就只能上山碰碰运气了,陈老实也开始研读陈老爹留下来的那本药典。对大部分常用药已经比较熟悉,但是翻遍其他的草药书籍,居然查无此物。联想到青云道人药方的怪异性,陈老实忍不住,又去了一趟大帽山,可惜这一次,青云道人已经云游四海去了,找不到人。
说到这里,小猴子看着三个面色平静的人,有点兴趣讪讪。因为这个故事他不止说过一遍,其他人在这个时候都会问,这朝槐到底是什么东西。然而这三位居然不闻不问,好像根本没有听他说话一样。
好在小伙伴配合,刘三开口问道:“小猴子你就别卖关子,这朝槐到底是什么药?”小猴子一脸得意,正打算卖弄一番。
谁知道这个时候,二叔突然拍案而起道:“小猴,你老家在哪?这味朝槐你养父是怎么得到的?”
这时候纸爷有些不解道:“二爷我们寻找的不是朝槐啊。”沉默许久的黑子道:“确实不是朝槐,但是我认为他们出处类似,有朝槐的地方,可能也有我们需要的那一味药。”
纸爷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瞧我这脑袋,年纪大了就是转不过弯来。对对对,小猴子兄弟,你继续说。”
小猴子都有点蒙圈了,支支吾吾道:“你们知道朝槐是什么?”
黑子用那一副波澜不惊的嗓子道:“这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朝槐就是……”
黑子还没说完,二叔直接打断道:“黑子让这位小兄弟将故事说完吧,你这样剧透就没意思了,没看到小三还听的津津有味么?”
黑子闻言继续陷入了沉默,小猴子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这一刻如同那非洲大草原之上,成千上万的草泥马呼啸而过的感觉,澎湃的无奈感啊。只能无奈的继续说下去。
为了治好陈老爹的顽疾,陈老实毅然决然的走上了上山采药的行当。一来这行业来钱比较多,二来也是为了碰碰运气,说不定就找到那喂叫做朝槐的药引了。
这村子附近的几座山头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于是陈老实决定,去远一点的深山之中找找看。说干就干,陈老实准备好干粮和水,背上竹篓就进山了,这一去就是五天时间,确实找到了一些名贵药材,但是朝槐依旧一无所获。
陈老实拖着一副疲惫不堪的身躯,就打算回家。在即将入村的时候,在路径村口的一片荒无人烟的坟地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哭声。
这哭声很是凄凉,但是声线却很清脆好听。陈老实知道这是一个女子的哭声,于是鬼使神差的就朝着哭声所在走了过去。只见一个美艳的少妇,蹲坐在一座坟前嘤嘤的哭泣,哭的好不凄凉。
陈老实同情心泛滥,居然走了过去,好心道:“小娘子你为何独自流泪?”少妇泪眼迷离的转头看着陈老实,开口道:“大哥你别管我了,都是我自己命苦,你帮不了我的。”
陈老实有些无奈,看了看日头,现在天色渐晚,留这样一位姑娘家的在这坟地之中,好像也不太妥当。于是继续开口道:“不管怎么样,这天色渐晚,你也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如果不嫌弃,我家就在不远处的村子中,去我家坐坐吧,我帮你通知家人。”
女子一边啜泣一边说道:“实不相瞒我是东边王家寨中人,名叫穆莲花。只是探亲回来,却意外得知夫君突然暴毙,心中不安。没想到脚下没站稳,摔倒在此地,双脚扭伤,眼看是回不去了,故而再次哭泣。”
陈老实以为多大的事,一听这穆莲花所言,心中一松拍了拍胸脯道:“姑娘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粗人,可以坐到我竹篓中来,我背你回家。”
穆莲花闻言有点心动,可是看着陈老实竹篓中满满当当的药材,又有些犹豫不决道:“可是大哥你竹篓中都是药材,看上去价值不菲。”
陈老实一听这话却丝毫犹豫都没有,直接将竹篓取了下来,将里面的药材倒了出来,找来一些干草,将药材盖住道:“反正这里没什么人来,再说了就算被人捡走了也无所谓,这些东西没你想的那么值钱,来吧上来吧。”
说话的功夫,陈老实便弯下身来,女子扶着竹篓,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陈老实刚刚站起身来,突然脸色一变,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