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人,我不喜欢其它女人碰。”万丽娜走到洗漱台前。
  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打开水管,抹掉手上沾染的血迹。
  又对着镜子里自己的妆容仔细端详一翻,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半侧开视线,森锐的眼睛再次落到地上的女人身上。
  电话那边是一阵阴森的笑。
  “丽娜,这三个月的时间他有碰你吗?没有吧,他连吻都没有吻过你,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不如一个陪酒女,所以你才这么生气?吼吼吼吼……”
  万丽娜单手握拳,几乎要把手下的瓷砖捏碎,目光血红。
  “你给我的药根本没用。”
  “如果没用,他不会连宁婉鱼失踪都不去管,丽娜,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我怎么会害你?”
  万丽娜平缓着呼吸,视线从地上的女人收回来。
  “那现在怎么办?”
  电话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是男人邪恶低沉的嘶吼声,以及女人被捂住嘴想叫却叫不出来的痛苦呻吟。
  他正在做什么,不言而喻了。
  万丽娜白了脸,转开视线,想起记忆里的那些痛苦片断,抓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抖动着。
  “宁婉鱼已经被送进医院了,我让人给你送药,你交给龙耀阳就行,看看他的反应。”
  “嗯。”万丽娜挂断手机,走出去。
  卫生间的门口果然站了一个男人,低着头,将脸掩进黑暗。
  见她出来,沉默不语的递上针剂,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夜半时分,包箱的门打开了。
  万丽娜微笑着走进来。
  见到是她,龙耀阳似乎并不意外,而他身旁的弗朗克双眼射出惊艳。
  龙耀阳向她伸手,万丽娜立刻乖顺的依偎过去,和刚才在卫生间里的阴森狠绝判若两人。
  “她是……你太太?”弗朗克已经把万丽娜的美貌惊为天人。
  摸摸下巴,惊叹不已。
  也毫不遮掩他眼神中的猥琐与不堪。
  万丽娜毕竟不是宁婉鱼,面对这种男人,依然可以笑的妩媚。
  “您好,弗朗克先生。”
  她诱惑般的伸手,弗朗克立刻抓住她,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我要是有龙太太这么迷人的妻子,死在裙下也值了,哈哈哈哈……”
  “弗朗克先生真爱说笑。”万丽娜纤手掩唇,表现出的完全是千金小姐的修养与魅力。
  龙耀阳对一切置若罔闻,沉默的喝着酒。
  聂新的手机响起时,他意外的看到穆尘的名字。
  “叫龙耀阳听电话。”电话那边的穆尘口气并不好。
  聂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过去。
  龙耀阳掀掀眼皮,接起。
  “宁婉鱼快死了,想救她就把药送来,不然她死了可不要怪我。”
  电话砰的一声被挂断了。
  龙耀阳将手机丢给聂新,什么也没说。
  万丽娜坐的离他很近,听清了电话里的穆尘说过什么,但见龙耀阳淡漠的反应又有些疑虑。
  那支针剂还在她的包里,此刻,他却摸不准龙耀阳到底在想些什么?那些药对他是有用还是没用?
  “耀阳,什么事?”她往他的怀里偎了偎,微笑着问。
  “没什么。”
  此时聂新的手机又响了,是小玲。
  聂新转身走到包箱外接听,两分钟后他惊慌的跑进来。
  “龙少,那个药……”
  龙耀阳沉默不语,背靠着沙发冷漠的喝酒,一句不提。
  万丽娜蹙起眉头,不想让宁婉鱼就这么死了,那样的话太便宜她了。
  她所承受的,那女人还没有承受过呢。
  见龙耀阳不接口,很漠然。
  她佯装刚刚想起般的从手包里拿出针剂:“对了,我差点忘了今天是她注射的日子,呐,把这个拿去吧,速度再慢点我妹妹可就危险了。”
  聂新也不管龙少的反应,抓了针剂仓皇的往外跑。
  万丽娜回眸,尖涩的视线在龙耀阳完美的侧脸上打量。
  龙耀阳喝了口酒,侧目看她,挑眉道:“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越来越爱你了。”万丽娜凑进他怀里,噘着红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龙耀阳微微低下身子,敷衍般的在她唇上一吻,很快退开。
  虽然不满,但当着弗朗克以及这些女人的面,万丽娜并不想表现出来。
  她细长柔嫩的指甲轻抚男人的衣襟。
  身旁的女人指着她小手指下的血迹大叫道:“呀,你手上怎么有血呀?”
  万丽娜抬起手指看了看,威慑的眉眼瞟着那个女人,怪她大惊小怪。
  缓慢的倾身靠近茶几,从纸抽里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着。
  “话说,小美哪去了?她都出去好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人群中,又有个女孩说话了。
  龙耀阳自顾自的倒满酒杯,仰头喝光。
  扶着宿醉的龙耀阳回到公寓,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
  佣人们被吵醒,分分打开房门走出来。
  连龙思拓也被吵醒了,战战兢兢跟在保姆的身后走出房间。
  万丽娜不耐烦的摆手道:“还不把先生扶进房间,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凌晨3点左右,万丽娜洗了美美的澡从浴室里出来。
  满室浓郁的香水味。
  她身着黑色的透明睡衣,搔首弄姿的走到床边。
  龙耀阳修长的身形侧躺在她的床上。
  这具躯体,她已经想念很久了。
  细长的手指有些颤抖的抚上去,一颗一颗,替他解开衬衫领扣。
  小麦色的胸膛锁骨露出来,她又顺着结实的曲线向下抚去,解开他的皮带,拉链。
  裤子半褪不褪,她已经等不及的伏趴在男人身上,吻上他的唇。
  冰冰凉凉的触感,就和曾经那仅有的一次一样。
  她的手在他胸膛上游走,亲吻,渐渐向下。
  十分钟后,万丽娜目光染血的从他身上下来。
  呼吸急促,面色惨白。
  目光从他毫无反应的身躯收回,用力吐出一口气。
  扯过被扔在地上的黑色睡衣套好,重新进了浴室。
  房门砰的关上时,床上的男人才睁开眼。
  浅色的琉璃目微眯着,往身上的痕迹看去。
  两手垂在床上,渐渐攥紧,目光再次阖上。
  夜,并不漫长,4点左右东边的太阳就已经升起了。
  宁婉鱼在病床上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趴在床边睡的深沉的后脑勺。
  她动了动身子,手不自觉的碰到他。
  柳思聪一惊,立刻苏醒,几乎是弹跳着从床边蹦起来。
  “你醒了?”他高兴道。
  看到宁婉鱼终于睁眼,总算度过危险期才算放心。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你吓死?”
  宁婉鱼适应了好一会,才把脑子里凌乱的记忆重新整合。
  失望在她的眼底一闪而逝,快的来不及捕捉。
  刚才醒来的那一瞬间,她竟然希望趴在这里的男人是他。
  多么可笑?
  “为什么不说话,还有哪里疼吗?”柳思聪紧张的站起来,摸摸她额头的温度,按铃的手指却被她猛然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