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要接触地面,浴室的房门猛的被人推开。
  龙耀阳目光一暗,伸手扯着她的手臂拽进怀里。
  她的身体向前扑去,直接扑向他滚烫的胸膛。
  她瞪大了惊惧的美眸,眨了眨,仰头惊诧道:“叔……叔叔?”
  猛然想起她的赤裸,俏脸一红,猛然推开他,双手抱胸往后一转。
  焦急道:“我……我没事,叔叔,你先出去吧。”
  现在他们的关系只是姐夫与小姨子。
  昨天晚上龙耀阳问过她的话言犹在耳,他问她是想叫老公,还是叫姐夫,这话点醒了她。
  之前他们还有过那样的一夜。
  都是错误的,他已经和姐姐结婚了,所以错误不能再发生。
  龙耀阳却没理会她的反常,深沉的目光向下垂落,看向被她丢在地面上的黑色吹风机,以及她被浸泡在水里的湿衣服。
  所有的衣物泡在一起,浅色的小衫染了颜色。
  龙耀阳收回视线,看她匆忙捡起地上的白被围在身上,挡住赤果。
  转身,拿着电话走出浴室。
  几分钟后,宁婉鱼踌躇着走出浴室时,龙耀阳早已不在。
  李婶脸面难堪的站在床边,手里举着一套新衣服以及小内。
  “这些衣服都是太太的,龙少让我送过来。”她放下衣服,转身往外走。
  怒气在她的头顶盘旋,因为龙少就坐在客厅里,所以她连甩门都不敢。
  转身关门时,愤恨的眉眼落在宁婉鱼身上。
  宁婉鱼吸了口气,看着房门关上,不禁轻叹,她招她惹她了?
  捂着胸前的白被,缓慢的走过去。
  床上放置的是一套黑色一字肩的长袖包臀裙,长到大腿根部,腰下腹的位置松散的挂着一条白色镶钻的装饰皮带,袖口的地方很紧,其它地方松散。
  面料是棉软的黑色绒布,一字间的位置平整的成排的褶皱,很漂亮。
  下配紧身长棉袜,黑色小内。
  宁婉鱼坐在床边,摸着质地柔软的衣物,没有选择的换上。
  走出房间时,龙耀阳已经坐上餐桌的位置。
  李婶以及其它的几个佣人正在餐桌前忙碌。
  她走过去,随意的问:“姐姐还没有起来吗?”
  满眼走去,餐桌前竟意外的看到龙思拓,只是他的小脸还是怯怯的,一手向后抓住保姆的左手。
  见她走过来,就如洪水猛兽般的侧过头,低着头有一口没有一口的吃着饭。
  宁婉鱼依旧坐在离龙耀阳最远的位置,佣人里看起来最温和的女人走过来,将米饭放到她面前,小声道。
  “太太有事,一早就出去了。”
  “哦,谢谢。”
  她的视线从李婶的面上扫过,落在龙思拓的脸上,夹了一块鱼放进他碗里,温柔道。
  “你怎么不吃菜,只吃米饭?”
  她抬起视线,对向保姆:“他的烧退了吗?”
  没等保姆开腔,李婶已经不高兴的凑过来:“宁小姐,太太教导小少爷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这是最基本的礼仪,也是家教。”
  宁婉鱼撇撇嘴,她的意思是说她没家教了?
  眼神下意识的射向龙耀阳。
  发现对方或者是没听到,或者是假装没听到的安静吃饭。
  她懊恼的叹了口气,暗骂自己竟然还希冀着他会为自己出头。
  端起饭碗,侧头看向站在餐桌旁一丝不苟望墙的李婶,脑子里突然闪过还珠格格里容嬷嬷的脸。
  再给她加个头饰倒真像。
  全程安静的吃完饭,说安静,莫不如说死气沉沉才对。
  龙思拓不说话,睁着小鹿般怯怯的眼睛偷瞧她。
  龙耀阳也不说话,不时看一手机,或是翻看着今天的报纸。
  好不容易熬过这郁闷的吃饭时间,她想借机回公寓里看一看,把她的铁盒拿出来,顺道,也找个可以暂时栖身的避难所。
  龙耀阳的卧室前,她疏离的敲了敲门,得到轻微回应后走进去。
  正在更衣镜前换衣服的龙耀阳转过头,沉默晦暗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
  “什么事?”
  宁婉鱼微低下头,双手绞在小肚子上,像是做错事的学生正在对老师忏悔。
  舔了舔唇瓣,聂聂开口道:“我想回一趟婉园。”
  龙耀阳挑眉,停下打领带的动作,侧眸看她。
  睿智的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上上下下,之后又回过头对着更衣镜继续打领带,冷淡道。
  “理由!”
  她回自己家,还用理由吗?
  宁婉鱼怒腾腾的,可转念一想,如果她想回去,就不要激怒他。
  这男人的霸道自始至终没变过,激怒他,她真的走不出这里。
  遂又低了低头,小声道:“我要回去取点东西。”
  “衣服?”龙耀阳系好领带,从床边拿起黑色厚重的复古西装,往身上一披,走过来道。
  “衣服我给你定了,不用回去取。”
  宁婉鱼眨了眨意外的大眼,在他瞧过去时,又抿唇撇开视线,闷闷的道:“我不是回去取衣服,是要拿些重要的东西。”
  “什么?”
  他什么时候这么爱追根究底了?
  宁婉鱼有些不耐烦,绞了绞手指,用力的攥紧。
  额头的眉角有些凸起,敷衍道:“我最值钱的东西,金银首饰。”
  她咬着嘴唇,往旁边侧开身体。
  在他侧眸开口前,先一步抢先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买的起,可你能买,我未必想要,我只想要我自己的,姐夫。”
  她特意叫了一声姐夫,提醒他两人的关系,也像在提醒自己。
  龙耀阳没再说话,转向更衣镜,重新拽紧领带。
  他潋滟着特殊颜色的浅眸射在镜子里,对向镜子中反射出的她。
  反身拿起车钥匙,转过身体,冷淡道:“我已经查到箬儿的线索了,正要过去,你不想去看看?”
  他平静无波的眼光对过来,宁婉鱼愣了愣。
  杜箬儿?
  她咬牙,忐忑着问道:“她在哪?是生……还是……死?”
  龙耀阳掀起眼皮,轻淡的撇出一句:“是生是死,你去看了不就知道。”
  李婶瞧着龙耀阳带着宁婉鱼离开公寓,立刻奔回客厅给太太打电话。
  “太太,龙少带她走了。”
  “去哪里?”电话那边的万丽娜阴鸷的问。
  李婶掐着裤腿,冷声道:“说是找到杜箬儿的下落了,正往那边去,具体是什么位置我就没听清了。”
  “行,我知道了。”万丽娜按断电话。
  躺在她身侧的男人长手一勾,比女人还细长的手指扯过她的下颚,阴森的问。
  “他找去了?”
  万丽娜惊愕的瞪大眼睛,侧头:“你故意的?”
  那男人背靠床头,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勾过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就连他抽烟的动作,都和龙耀阳有几分相像。
  吐出一口烟雾,他侧眸望过来:“他不到场,这游戏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