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全身被包裹的密不通风,只露出一双眼睛。
视线很阴鸷,冷冽,凄厉,诡异。
笔直的射向她。
宁婉鱼强行抑制住瑟瑟发抖的感觉,冷静的问:“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人?”
高台上的女人弯了眉眼,好像在笑,可她看不真切,也不敢看。
那女人一步步走下来,随着她的靠近宁婉鱼也感觉到一阵沁人的冷意。
那女人停在她面前,瞅了她半响,好像很满意的点点头。
“你果然和你姐姐长的很像。”
又是那种被扭曲的变了音的女声,这样面对面的听到宁婉鱼直接打个寒颤。
那女人望过来,她掩饰般的半转身体,将手插进裤兜里。
“你认识万丽娜?”她开诚布公的问,直奔主题,一分钟都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不管是这个女人,还是身后沉默不语的男子,抑或是这个地方,都让她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惊惧。
她想离开。
眼前又浮现那个总是在她走投无路时出现的宠腻眼神,她晃了晃头,甩掉那不该有的依赖,正色的望向女人。
“你到底是谁?”
神秘女子将一只手伸进黑袍里,再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张照片,递给她。
她的手背上布满了扭曲延伸的痕迹,很是慎人。
宁婉鱼被吓到了,迟迟没有伸手取过照片。
倒是身后的男人上前一步,粗鲁的将她的手从裤兜里拽出来,又将照片塞进她手里,举到眼前。
女人的视线在照片上聚焦,看到那张一模一样,青春洋溢的笑脸。
这就是她的姐姐吗?万丽娜?
神秘女子转身,再次走回高台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我是你姐姐的女佣,名叫万瑶。”
宁婉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又低头看了眼照片。
即使这样真真实实的看到照片,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和她一模一样的人。
可那女人分明不是她,虽然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但那神采,眼神里的光亮与自信都不是她的。
是她的姐姐万丽娜。
她的眼圈红了红,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轮廓,不相信似的问道:“她现在人呢,在哪里?”
高台上万瑶的目光一沉,快速闪过,来不及捕捉。
只盯着台下欲泣泫然的女子冷声道:“她已经死了,乔烟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万丽娜已经死于非命。”
宁婉鱼的小手紧抓在照片上,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她抬起头,审视的目光在她唯一露出的眼睛上游移,除了冰川一样的冷什么都看不到。
宁婉鱼的右手伸进裤兜里攥紧手机,淡定的问:“她是怎么死的?你又为什么要找我?”
她问到这个时高台上坐着的女人枯槁的双手攥紧椅背,让原本就狰狞的皮肤更加狰狞。
比之前更诡异的嗓音:“她是被龙耀阳身边的女人害死的,龙母,邱堇以及杜箬儿都有嫌疑。”
她盯着宁婉鱼看了会,脸上的皮肤抽动着,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阴森的又加了句。
“就连龙耀阳都有嫌疑。”
“什么?”宁婉鱼愣了愣。
沉默半响,垂头又盯向照片里巧笑焉兮的女子。
他一直在找她,一直在找他的孩子,他会杀了万丽娜?不可能。
宁婉鱼不相信,怀疑的看了过来。
高台上的女人伸出枯槁的手揉了揉脸颊,冷笑道:“我把你找出来,当然是为了你的姐姐报仇,她的死和那些人有没有关系,你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宁婉鱼瞪着她,想起乔烟说过的话,愤愤不平,又觉得悲哀。
“是你把那段视频交给乔烟,让她破坏我的婚约?”
“你要替你姐姐报仇,怎么能嫁给其它男人?”
她说的理所当然,完全没有心虚。
好像那个根本不在她成长中占据一丝一毫记忆的女人的死,成了她的责任。
她被抛弃的时间里,她在哪?她的父母又在哪?
要说心里没怨那是不可能的,可这女人的话,宁婉鱼也不完全相信。
“那个孩子呢,在哪?”她试探性的问着。
神秘女人动动嘴,刚想回答,耳尖的听到教堂外的引擎声。
站在门口的鸭舌帽男子也听到了,与万瑶对视一眼。
她急步走下来,走过宁婉鱼身边时小声且快速的扔下一句。
“见过我的事不要告诉龙耀阳,他会杀我灭口的。”
宁婉鱼眼看着那两人往一处偏门跑去,之后身后的大门打开了。
以龙耀阳为首的一群男人走进来,他的身后跟着聂新,还有几个她没见过的生面孔。
那些人在教堂里四处搜索,寻找着什么。
五分钟后他们回到龙耀阳面前,垂头报告。
“龙少,没有发现。”
男人的面容很冷,是宁婉鱼从没有见过的冷。
他的眼神阴鸷而肃杀,好像又回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当他的眼睛里不再有柔情,而是审视,怀疑,甚至是失望的时候,宁婉鱼真的被他吓到了。
他上前一步,轻手挑起女人的下颚,依旧温润的嗓音,却很空洞,不再有那股浓到化不开的宠腻。
他的指带着沁凉寒意在她的下巴上摩挲,捏紧,缓慢开腔。
“她人呢?我的孩子呢?在哪?”
宁婉鱼的下巴被他捏的生疼,皮肤染了红。
她用力捶他的手想往后躲,可那男人的力道又岂是她能甩的开的。
她越躲,男人捏的越紧,小女人没有忍住的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