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
  小虎子诧异的睁开眼,意外的,竟然看到之前那个漂亮姐姐。
  有些偏桔色的波浪卷发,精致的五官,高佻的身材。
  裘娜一把抓住万丽娜的手臂,鼻间闻到什么异样的味道,皱皱眉,嫌恶的盯着她身上的狼狈,一把甩开她的手。
  “连小孩子也打,你可真有素质,万丽娜。”
  裘娜上前一步,冷笑着挡在万丽娜与小虎子的面前。
  对于她的突然出现,万丽娜有一瞬间的怔愕。
  “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蹙着眉,转念想着,莫不是黑炎也来了?
  就这样想着,万丽娜的手臂已经不自觉的抖动起来。
  动作很浅,被湿透的衣袖挡住。
  在裘娜看过去时,她下意识的把手臂伸到后面。
  小虎子乖巧的站在裘娜的身后,感觉像是找到了一张护身网。
  那天生的母子缘分或许在说明着他无端的信任。
  万丽娜也不傻,挑眉看向面前的女人:“你认识这个小鬼?”
  不!不应该说是认识,这小鬼对裘娜还很亲近,甚至是依赖,信任。
  这可不是正常情况下不会发生的事情,虽然裘娜不像她冷酷无情,但到底也是黑炎身边的人,总有一些冷硬手段的。
  这小鬼怎么会对她亲近?
  再看两人的长相,果真有几分相似。
  “你是自己偷偷跑过来的吧?”万丽娜牵起唇角,鬼魅的说道。
  她心细灵敏,疑惑又城府。
  裘娜刚才出手时,就已经猜到会暴露了。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黑炎已经知道了小虎子的存在。
  没有理她,裘娜直接转身抬起小虎子的脸颊。
  “没事吧?”她关心的问。
  小虎子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后的万丽娜。
  愣愣的点了下头:“我没事,漂亮姐姐。”
  不远处,正在四处寻找他们的宁婉鱼也跑了过来,在她的身后跟着大步流星的龙耀阳。
  离小虎子十步距离,宁婉鱼也看到了裘娜,骤然一愣。
  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而后面的万丽娜……
  “什么味道?”
  她担忧的跑了过来,先看了看小狗子,月月等人,这才将视线对向小虎子。
  看到鱼儿姐姐,年纪最小的月月像是吓到般,扑进她怀里就大哭起来。
  “呜呜……鱼儿姐姐……呜呜,那个巫婆打人,她打小虎子哥哥,她打他,还要抓我们……呜呜……”
  随后,龙耀阳走过来,闻言皱起眉头,诧异又似复杂的看向万丽娜。
  同时,他也闻到了来自不远处的恶臭味道,不自觉的拧紧眉峰。
  宁婉鱼眼尖的往阶梯下的凌乱处看去,看到那个脏污的桶子,以及闻着万丽娜身上的味道,瞬间就了解了之前都发生什么。
  快步跑过去:“姐姐,你没……”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将宁婉鱼的脸扇向右侧位置,也同时截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小虎子等人咬牙切齿,裘娜蹙起眉角,龙耀阳冷下脸。
  倒是宁婉鱼,她一脸平静,缓慢的回过头。
  “姐姐……”她叫。
  万丽娜却笑的阴险:“姐姐?你叫的好听,竟在背地里使坏了吧,指使这几个小鬼陷害我。”
  她张扬的手指一把推开宁婉鱼,往龙耀阳的面前走去。
  她的靠近,身旁的小鬼们纷纷捂住口鼻,后退一步。
  厌弃道:“好臭!”
  万丽娜闻言,面色铁青脸部抽搐的站在原地,离龙耀阳三步距离。
  眼泪流下,就像演戏一样,甚至不需要酝酿。
  她委屈的手指往宁婉鱼一指:“耀阳,她故意指使这几个小鬼耍我,我已经一忍再忍了,我真是……不知道还能怎么做,还能……”
  “我带你去洗澡。”宁婉鱼不管她说什么,上前几步拉起她就往另一处方向走去。
  裘娜收回视线,轻轻抚摸着小虎子的头发,唇角勾起露出慈爱的笑。
  站在他们身后的龙耀阳仅是眯眸看着,了然般的转开视线。
  公共浴室的门口,宁婉鱼朝修女要了两件旧的修女袍,陪着万丽娜走进浴室。
  这种类似于大众浴室的简陋地方万丽娜从没来过,刚走进来便一脸厌弃的皱眉。
  “你让我在这种地方洗澡?”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这样回到酒店,回你的总统套房去洗。”
  给几个小捣蛋洗了澡,她也弄的全身湿透,正想洗个澡呢。
  弯腰一件件的脱下衣物,放到更衣室的凳子上。
  宁婉鱼走到花洒下,左右调解着水温。
  调好了,又走到旁边的地方打开花洒。
  万丽娜站在更衣室门口踌躇半响,思忖了很久,最终脱下泛着臭味的衣服走进浴室。
  “我的衣服谁给我洗?”
  宁婉鱼正在洗头发,闻言怔愣的转过头。
  她果然是被呵护中长大的吗?已经被人伺候惯了是吗?
  和她这种在修道院杂草般长大的人果然不一样。
  “你可以选择自己洗,或是穿着修女袍回到市区,让人给你洗。”
  万丽娜赤裸的走到宁婉鱼身边,两姐妹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凹凸有致的身躯。
  相隔了22年,再一次赤裸*相对的站在这里,洗澡。
  在妈妈肚子里的十个月,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瞬间,她们都是这样最坦诚相对的。
  所以妈妈说,她们是彼此的唯一,是对方在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宁婉鱼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本该是彼此最亲密的人,却闹成现在的样子。
  其实她把她带过来,还有一个疑问,想问问她。
  冲澡的瞬间,宁婉鱼的十指从头顶一路抚触到发尾,脸上粘着水渍,身上挂满水珠。
  被热气蒸腾的氤氲水气在两人的身上渗透,水是冷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宁婉鱼的心却是凉的。
  她细嫩的小手下意识的抚了把脸,将脸上凝结的水气抚掉。
  侧过头,试探又小声的问道:“我想知道,妈妈是怎么死的?”
  闻言,正对着镜子审视自己额头上的伤口的万丽娜攸然回目。
  目光冷淡而疏远,皱眉的动作一闪而逝,很快,敛去。
  “生病死的,怎么了?”
  “什么病?”宁婉鱼一副追根究底的态度。
  万丽娜的手指从额头处落下,目光越发冷漠,侧过身子直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