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帮我截下所有从外面飞来,目的地是考古协会十一号停机坪的直升机,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最迟不过明天早上我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出现。”
“啊?”云初懒懒的靠着,“什么东西啊?”
“如果你想救他,就找我说的做,那里面的东西,可以救他。”那边的声音很沉。
云初的脸色一下子沉淀了下来,救他的东西。
时间是今天晚上到明天早上,谁也无法更改。
将结束通话的手机随手搁到一边,风铃声依旧,回想起来,他每次发呆都像在思考什么东西,可实际上他真的只是在发呆。
微呼出一口气,望着摇晃着的风铃,风铃后是那片似乎永远不会受到污染的天空,蓝得彻底纯粹。
“老板,快点回来吧。”对着那串风铃喃喃自语,轻抿着的唇线可爱得像是在微笑,“已经找到可以救你的东西了,所以,你没必要再冒险了。”
低声地笑起来,脸色在红色的血迹下有种病态的苍白,有什么从眼睛里掉落了下来,一滴,两滴,那串风铃从高高的檐上摔落到她脚边,一声破碎声后再也拼不回来。
终于,找到了呢,你不用死了,真的,不用死了,我也可以一辈子在你身边了。
这是个什么样的城市?在一些国际性的旅游杂志的评选中,这个传说中的古城拥有最美的花田,最干净的街道,最有特色的建筑,最有人情味的居民。在评论最有旅游价值的城市,这里永远排得进世界前十名。
但是只要你有该有的消息渠道,你就会知道在古城外,这里的另一个别称是“危险之城”。
有多危险,某人深有体会。
此时的爱米米很镇定,她是最后一个发现直升机被强制性更改航道的人,谁也不知道那个穿着黑色衬裙的女人从哪里大大方方走出来,然后挥着一把洋伞戳碎飞艇的通讯仪器,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冷冷地说:“继续飞。”
然后,然后,然后他们就这样被绑票了。
“你们可以反抗,虽然老大说在这里尽量不要杀人,但如果杀的是反抗者应该没问题。”
女人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爱米米突然发现,这个在心中已经被千刀万剐一万次的可恶强盗竟然……莫名的兴奋,就好像巴不得他们谁快点反抗好让他可以屠杀解闷。
发现这件事后的爱米米更镇定,她目视前方闷声发大财,脑子里狂念,“我是路人ABCDEFG。”
罗德分会长,你骗我,你说总部锁在的治安特别好,那这个穿着品味超差的衬裙女人,眼睛超大还喜欢瞪人,没下雨拿着雨伞当武器出来逛,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没穿增高鞋的死矮子哪冒出来的?
这个家伙,一看就是黑道出来的啊。
直升机被强制性降落在某个地方,反正一定不是他们本来的目的地,考古协会的十一号停机坪。爱米米看着窗外的星星,继续她的镇定之旅。
有人闲庭信步地从外面走上飞艇,是一个外穿着衬衫,金发碧眸的男子。他双手放在外套的口袋里,整个人的气质清爽得让人很舒服。
就是脸色过于苍白,白得有种神经质的病态感。爱米米斜眼一瞄,看出这种不正常的惨白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
男子走到通道前,笑得温和无害。“我知道我要的东西在这架直升机里,不过我没那么多时间去寻找它到底在哪个人身上,这一整架飞艇都是为了运送那种东西到考古协会总部的,如果这种东西在你身上,请你快点站起来好吗?我有点赶时间,呵呵。”
一片静默,没人回答。
爱米米在心里直抓狂,打劫打得这么偷懒,什么叫你快点站起来,你就是到菜市场挑黄瓜也得自己动手拿,哪有让东西自个滚到你面前任你煎炸蒸煮的?
“唔,看来是没人答,你们别看我这样,我其实很没耐性。”他露出一个真诚而文气十足的微笑,每一句话出口都像在跟谁唠家常般亲切,虽然他开口唠的家常未免……太过恐怖。
“小未,将直升机的驾驶员先拖出去杀了,干净点,别弄脏直升机。”他难得说的是实话,等一秒后就失去耐性。下命令时依旧是那种亲切自然的微笑,仿佛切的不是人,而是用来请客的哈密瓜。
爱米米终于认命地从路人ABCDEFG里爬出来,慢慢举手,那么悲壮地流着宽海带泪说:“我在这呢,别杀啊。”
罗德分会长,你骗我,考古协会总部所在的治安哪里好了,还是警卫队其实就是以讹传讹的传说,根本就没那玩意吧。
“是你吗?”他走到爱米米面前,神情有些好奇,“东西在你身上?”
爱米米很镇定,非常镇定地看着那个金发绿眼睛,明明像天使一样。只差背后没插上两只黑翅膀,昭告天下“老子是恶魔”的少年走到她面前。
她严肃地抬头望着他,脑子不断在告诉自己,要不畏强权要对得起父母这十七年来的教育要对得起考古协会多年栽培,更不可辜负罗德分会长的期待,所以……拼了。
她猛然站起来,双臂张开以同归于尽的姿势往面前这个少年扑过去,少年仅仅移动一小步,就让这个猛扑过来的身影直接冲到另一排椅子上撞到脸。
爱米米惊恐地扑到硬梆梆的固定椅子上,门牙差点被磕掉两颗,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抱到想抱的大腿,所以将错就错抱着椅子腿扯开喉咙就狂哭起来,“大爷啊,别杀我啊,我什么坏事都没做,你如果想寻仇去找罗德.奥利特那个大骗子吧,他年年苛扣我们这些弱小员工的工资不算,还老剥削我们的劳动力,我只是个小员工什么都不知道。要打劫的话我真没钱,我老妈给我的七十五块零花钱,我买了根最便宜的棒棒糖就花光了,我口袋里只剩下三块钱硬币你要就拿去吧。我命怎么那么苦,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