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检查完后才发现问题,刺青根本不是颜料,而是一种特殊的物质。
最后专家云淡风轻告诉我,刺青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它存在就让它一直存在。
我有时觉得这些某些领域的专家不太像专家,是诗人或者哲学家,连没法子都可以说得这么有诗气。
“小洛,你觉得这种鞋子能穿吗?不会店家觉得是免费送的,所以把压仓货都提出来派发,然后发到我手上的鞋子只有一团布?”我提着那双类似软布鞋的一团球。白色漂亮得有种精致的贵族气质,球上还缠绕着几根白色的绳子。
这些绳子能干嘛?至少也该给我本说明书,这种鞋子让我一筹莫展。
“这是一些专做上流社会精品的品牌企业的设计,应该是今年的最新款式。”洛青倚着一边的墙面,一派优闲地单手翻着一本珍贵花种花语大全。漂亮的黑色休闲服整洁优雅,他自然让自己的一举一动变得舒缓,似乎有某种与生俱来的安逸的气质。
我攥着鞋子,穿着那件简约清新的休闲服坐在床上有些走神。
每一次见他穿的板板正正的压抑隐藏在阴暗下的毛躁,变成彬彬有礼的青年,我就不得不感叹岁月的力量。那个老将衬衫扣子乱扣的小子,也长大了。不论是阅历还是世故老成都完美到你不忍挑他的刺。
“这些设计师的想象力很是天马行空。”我将脚搁在沙发上,然后将鞋子舒展开,穿上试着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绳子收拢到一块。
“那是你从来不注意这些事,所以才会觉得为难,这些东西都很平常。”洛青将书搁到一边的桌子上,伸手将黑色领口的领带解松些,才走过来坐到我对面的板凳上。
“正因为都是平常的东西,我才不喜欢名牌的精细品,越是娇贵越花费精力。”我缩脚的速度没他的手速快,他轻易一抓连脚带鞋子一块抓过去。
“所以你会穿着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才穿的外套到处乱跑?”洛青将我的脚踝握在手里,然后低头开始将那些白色的绳子分开,一根一根经由灵巧的手劲缠绕住脚踝绑起来。
我好奇看着他熟稔的动作,冰凉的足部上,他手掌的温度很有力地贴烙在肌肤上。我不由放松身体的不自然姿势,轻笑着说:“我只是将你那些衬衫改一下拿来当自己的工作服,反正经常出入的地方很容易脏污,太过好的衣服可经不起折腾。”
长高后他很多衣服不能穿,能别浪费就别浪费吧。
“如果外面的人都像你这种生活方式,也许世界的人口不会增速得这么快,因为很多人会找不到很多必需品。”他微抿着嘴角,一个老改不了的可爱微笑出现,黑色的眼睛因为气氛的轻松而少了些紧绷的凝固,连瞳面上的光线都带上一种恰好的温度。
“有多少东西人就想用掉多少,明知道是坏习惯也不会改,我也有浪费的时候。”我将手放到白色的窄脚裤上,白色软布鞋的颜色刚好配裤子的颜色,而那些绳子刚好连接了有点灯笼裤样式的窄脚裤的尾端。
“如果能得到,那为什么要压抑呢?”洛青边说着歪理,边用不轻不重的力道将我另一只脚握住,手法自如地开始将绳子连结绑起来。
我终于看出他手法的不对劲,有些犹豫地开口,“小洛,怎么都是死结?”绳子一条一条交叉着连接起来,他将全部绳子的连接处都打上了不可解的死结,让我怎么脱鞋?
“死结吗?”洛青抬眼淡淡望了我一眼,才用手指轻轻往那个死结一挑开,绳子说松开就松开。
我冷静地看着那条轻易就解开的绳子一会,才有些放弃地说:“你喜欢就好。”
明知道我解不开,还故意这么弄,你其实又无聊了吧。
“还有……”我有些无奈地偏着头,望着桌子上那瓶花低声抱怨,“你不要老是乱摸。”
脚想从他手里缩回来都不行,那几个绳结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磨蹭掉一堆时间。手指不轻不重得那么诡异的摩挲,搞得我头皮发麻。
他是越来越成熟,可是变态的小动作也越来越多,屡说不改。
“老板你也会害羞了?”他握住手里的脚踝不放手,用很好玩的表情笑着说。
这是调戏吗?我有些黑线地望着自己被拉住的脚,这算什么,一个貌似人文素养很高的知识流氓其实还是流氓,最可怕他调戏的还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子。
我不该对他寄予某些厚望,以为这家伙除了以前带出来的那些弱肉强食的阴暗外,本质的某些特性还很纯真。
“这些事你又是从哪种书上看回来的?”我问得别扭,可是他很多时候对我的动作亲密得……过了份,让我有点胃疼,云初你是不是又给这小子灌输了什么奇怪的理念?
“为什么一定是书上看来的?我只是觉得你很温暖,每一次听到你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我就很渴望抓住。”洛青可爱的笑容隐去,表情很认真地看着我说。
“我可以解释为,你想解剖我?”我这话说得特别淡定,这小子的变态我见过不少,这种话还算能接受。
“你太脆弱,我不会这么做。”洛青温柔地继续用手指抚摸这我脚部上的血管处,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外人看起来很发毛的动作有什么不对。
我感受到他手指上的温度比我的皮肤温暖得多,偶尔会想他很任性的一面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消失,是不是我惯出来的。
我将撑着床边的手伸起,然后将这个变态的小动作一堆的家伙抱住。他松开手上的动作,习惯地反抱住我。
这种拥抱,彼此都熟悉得成为一种本能似的动作。
“很温暖吗?臭小子。”我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手搂住他的颈部轻问。就算很别扭他某些诡异得过头的亲密动作,可还是忍不住想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