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古城标志性的美食之一了啊。
“还负责,负什么责,好事没看你负什么责呢,又不是女人不是小孩子了,有时间你还是对人家云初负点责吧,”语气有点酸溜溜的,我又怎么惹到这帮女人了?“对了,你家那臭小子跟着你是吧,他没欺负你吧,你们也真是的,两个大男人就这么跑了,留下人云初一个女孩子看店,有没有点良心啊,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谁愿意让那个混蛋进古城啊,别说古街,古城他都不去。”
我有些尴尬笑了笑,怎么办呢,每次听到有人在抱怨他,就有种“自家人又闯祸让人操心了”的无奈。我挠挠颊才接着说,“沫沫,帮我问问云初……”
“你等等。”沫沫那边似乎有一些模糊的杂音让她没法正常通话,下一秒听到沫沫抓狂的吼声从电话里飙出来,“吵什么吵?老娘这打电话呢。什么东西,老娘又不是服务员,要买东西去隔壁,今天店里一个人都没有。要滚滚远点,要不要老娘送你们一程啊?”
我将话筒从耳边移开,耳鸣一阵,卧槽,这娘们想干嘛?把送上门的生意给我搅和了,云初你赶紧去上班啊,不然我扣你工钱。
“工作时间打什么电话啊,小心我投诉你,服务态度这么差,我要给差评。”
混乱中另一个男性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我泪流满面,客人不要啊,这个打电话的不是我们的员工,跟我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非常有自知之明将话筒又拿远点,那里面一声巨响炸开。沫沫似乎是将椅子之类的东西直接摔出去,她的声音冷得像腊月冰水,“要滚要是要死你自己选一个,投诉就去投诉,再敢多说一句废话老娘分分钟分你尸。”好惊悚的威胁啊,沫沫你不要这样,你还是我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师妹吗?
说完又转回来问:“啊师兄,你刚才想问什么?”声音里的火气没退干净,似乎一直有什么东西逼得这位大姐时刻处于暴躁中。
“你在我店里干什么?”我还是不懂。
“帮你看店啊,还不准让上厕所……啥?赔偿?我说你们是多穷,摔张椅子都要钱,连喝口水都要自己备着杯子,这也太抠门了吧。我说小初你怎么回事?你比你们老板还死要钱啊。果然是被教坏了。”沫沫跟我说到一半又转去别处朝那边不满地喊。
你还真忙,我等她转回来连忙问:“帮我跟云初说一声,我得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去,店里让她多照顾一下,要进货的话去找老吴,收款台上有他的联系方式。”可不能跟上此似的,而且也不能让她闲着。
“小初,你们老板跟你说看好店他有段时间不能回来,进货的话找老吴,联系方式在收款台上。”沫沫沫大庭广众之下就高声喊,也没想过要捂一下话筒。
我听到云初“呵呵”笑几声,然后沫沫对我说,“云初说知道了,但是你们一声不吭的又跑路了,所以云初说让你们俩别回来了。”
我憋了半天,才慢慢憋出一句话。“哦。再见,沫沫。”为什么感觉就算我们俩能活着出来也不一定能活着回家啊?
按下话筒后我才有反应地念着。“回家”。
“回家吗?哪个家啊。”我现在真的分不清楚,哪个才是我的家。
是古城吧,那里有很多牵绊,古城、古街、协会、家里的花,还有……最重要的人。
答应要把他放在最重要的地方,承诺这东西明知道我会守到死。
我承认我动摇了!
既然想不明白要怎么解决因彼此性格问题而不和的问题,那就用折中的方法吧。
我从船舱里跑下去,背脊有些凉,是跑动太大发汗浸凉的。
小十先我一步出来,背对着全部人坐在船舷上,空晃晃的脚下是碧蓝色的海水,微颓的背影有说不出的孤单,这种孤单到无所适从的感觉我也有过。思念家乡的一切,思念曾经的所有。
这十几年来,我就是带着这份思念走过古城的一路繁花,慢慢走到现在。
想着想着又伤感了,我深深吸一口气后笑开,脚步坚定地往窝在船首的强盗们那边走去,小十在身后越来越远。当梦境和现实,最重要的羁绊撞车时,那场面还真不是一般的纠结。
我看到某位大佬懒得要死地靠坐在船首下,不看书就尽发呆。姬玄坐在船头上用手遮住额前的阳光远眺大海,这场面真是和谐到诡异的地步。
我坚定的脚步慢慢虚软,本来在心里说服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但是越是想起他以前那些令人发指的行为,就越觉得自己该立刻转身,冲到小十或者林会长,再不济就是警卫队那边去一起回家才是正确的选择。这些年下来,怎么就没几件让我省心的事?
我走到船头蹲到这位祖宗面前,人家正懒得要命地坐着发呆,虽然很像是在思考某些很有深度的问题,但他就是在发呆。
“小洛,哈哈。”我对他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示好地对他笑两声。
有时候像小孩子也不是没有一点的坏处,比如这种时候他比较好说话或比较好哄,有什么要求现在说最好。如果等他变成西区的杀人魔,那就是冷酷到铁血的死不回头,游走于死亡边缘的规则死忠份子,那时只有他要求别人,别人哪里敢要求他。
“你笑得好假。”呆滞到没光的眼睛淡淡扫过来一眼,然后很不感冒地实话实说。
我觉得额上的青筋一抖,忍下。继续淡淡对他笑着,“我觉得我们该谈一谈。”
“谈什么?你那个心上人师姐?”不仅眼睛瘫了,连声音的起伏也瘫了,洛青貌似有些困惑地伸手轻捂着嘴,“真的挺后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没有直接把她埋在遗迹里面。”
混蛋啊,原来你那时候在想这么可怕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