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以前每次都是在原来的地方出现,唯独那一次我却出现在了西区,这一点……有点奇怪。西区和古城。
  “嗯,第一个。”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半抱半赖着我,一副就不想起来的样子。
  我沉默地想了想,把那些散成毛线的答案一个一个连起来,古城的保全是执法队的工作,警察一般只管古城内的案件,考古协会也有警卫所,执法队来自于隔壁的十三号街,为什么古城能拥有如执法队这样如此强大的军事力量存在?要知道古城人都很爱自己的城市,犯罪率那是屈指可数,那些少得可怜的犯罪率还有一部分来自于外来人员。也就是说十三号街的力量仅仅用在维护古城安全上是大材小用,根本不合理。
  还有古街,处在十三号街完美护卫的地点上,这是个如果有人想进来少杀抢掠就必须先踏平十三号街的地段,这么想来这种设计迹象表明了这两条街有很亲密的关系,嗯,这些我先前就知道,毕竟我也是古街的居民,当然知道执法队那些家伙进古街从来就是直接跳过两米多高的墙,最喜欢出现在别人的后院大摇大摆地冒出来。
  执法队的存在是为了某种外来的威胁,想起三年前的那场火光喧嚣的骚乱,我被吵醒后愣愣地站在窗边看,事后也没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也隐约知道一定有一股连执法队都松懈不得的势力存在。
  执法队,古街,外来势力。
  这样摆在我面前的事实我很少深入去想,因为作为一个外来者,一开始的格格不让我很多时候都不能开口将疑问摊开,加上有些鸵鸟的个性更让我喜欢除了力所能及的事及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外很少去对别的事有好奇心。这样想来,加上现在赖在我身上的小子,一个很可怕的答案浮出来了。
  我颤惊惊地抓起他的爪子,一副欲言又止,他嘴角轻抿出一个弧度,一副觉得我这个反应很有趣的样子。
  “那个……什么西西西……区跟古城该不会……该不会……”
  “不会什么,嗯?”洛青轻声问,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哦,哥你该不会想问古街跟西区吧,那个西……”
  我顺手一按,把他的嘴捂住顺便按住他半边脸,你这个笨蛋不要用这么无所谓的语气把那么可怕的答案说出来,这样会让我想去超市拖一百斤韭菜跟两百斤花椰菜倒在你身上将你活埋了眼不见为净。
  他就剩一双眼睛了,冰凉平静到有点像玻璃珠的眼瞳里缓缓浮上一些笑意,笑意像裂纹一样碎了黑色的沉默感。
  他在笑,一种小孩子欺负了想欺负的人,并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气笑容。
  我说你是多幼稚啊,让我惊慌失措你开心成这样至于吗你?还有是谁说他眼瘫的,这个小子在嘲笑别人时眼睛倒是灵活得要死,真是好的不见坏的学个十成十。
  我面瘫了,松开双手,接着又将一只手掌一屈不轻不重掐住他半边脸,让你脸变形让你怎么嘲笑我“喂。”很平静的语气,“古城跟西区,不会是一体的吧。”这句话问的是那么平和。
  说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是……
  我发誓他将我眼巴巴的祈求看得一清二楚,所以这个小子那种恶质的笑容更明显,“哦,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能不能给个确切答案啊?
  “也就是说……不,该说你下一句不会是西区其实就在古城大门外吧。”有些事再鸵鸟他还是在那里,既然如此就面对现实吧,虽然这个现实异常让人惊悚。所以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繁花似锦的古城跟垃圾成堆的西区再脑抽的家伙也无法放在一块想,把这两个地方搁一块会让我憔悴的。
  “哥哥你很聪明啊,你答对了。”洛青笑眯眯的。
  我整张脸垮了,西区和古城,该死的下雨天,该死的安逸气氛,该死的睡意,我刚才到底是多无所事事才会拼命地想起两者诡异的关系,我为什么要去分析十三号街存在的原因及古街的特殊性,我是吃太饱了吧,也许回去以后该开始削减伙食费,然后我们一起减肥,我让你吃吃吃,吃饱了就有那个力气来吓我。
  天啊,你是嫌我活的太安逸吧,你就是说十三号街是为了打哥斯拉怪兽而存在也好过我家门外有个西区啊。这根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仅仅脑子还停留在十三号街是为了某个外来势力而存在的概念里,那个外来势力为什么是西区,难道这个世界其实很小?不可能,怎么说那地图上那七大洲八大洋也不是假的啊。
  西区啊,我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渐渐冷静下来,就算离我很近也仅仅还是一个名字。
  “想好了吗?”
  我感觉到身体有些麻,一个姿势躺太久了,所以蹭蹭地板调整一下姿势,他手一伸又凑上来半赖半抱着我。
  我无力,你就抱不腻吗?
  轻摇了下头,“没想好。”只要没失忆,这个问题还是会一直纠结我。
  “你在烦恼什么?”
  “很烦恼。”我苦着脸说,“当初我第一次出现在西区就有些不对劲了,虽然说经常消失,但也仅仅是消失而已,不是转移了,在哪里消失就会出现在哪里,但是那的确是我第一次去西区,也就是说,地点发生了变化。”
  “时间轴上的差异吗?”声音慢慢沁入种幽冷,可是却没有一贯的压迫感。
  “有人改变了时间轴上的地点。”我轻轻舒了口气。
  “你在听到西区时很明显地告诉我你很顾虑,你在顾虑什么呢?”
  我沉默了一会,本来不想将情绪过于外露的,教育一定要充满耐心啊,可是被这小子用这种诱哄般的语气询问着,我觉得再忍下去也没啥意思。
  叹了口气,我欠你的,你让我叹了一大堆气。
  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我抬头对上他那张带着笑意看似柔和却完全就是面瘫的脸认真地说:“不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