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脱手前一秒又将我勒回去,但还是把我搞得头皮发麻,这种怀抱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害我在他怀里窝得腰酸背痛只差抽筋。
  “对了,你有没有受伤?”我扶着腰有点担心问。
  “受伤?”洛青的注意力被我拉回来,眼神有些放柔地无言一小会,接着伸出手淡淡开口,“这里。”
  我低头默默看向他手背上一道被碎屑挨蹭过的红痕,虽然这也是伤口,不过跟我想问的受伤不是一个概念。我从口袋里掏出块印有花朵图案的OK绷,撕开表层纸,然后握住他的手小心贴上那个小小的伤口。我很庆幸,他的伤只需要OK绷。
  洛青将手收回去,嘴角轻抿的弧度变大,我能感受到他并不外露的愉快。
  原来你很喜欢有花朵图案的OK绷啊。
  “师弟。”
  有人阴森在唤我,我低头见小十苦着一张没人要的脸蹲在我脚边,完全不知道这地缚灵从哪里冒出来的,她委屈地伸手,“我也受伤了。”
  看着她那只完整无缺连个印子都没有的爪子,我无奈地说:“OK绷也是钱,咱们省省吧,没有伤口贴着玩太浪费。”
  小十将手伸回去翻来覆去看几遍,发现真的连个蚊子咬的印都没有,接着大口一张朝自己的手咬了一口,咬完后重新把手伸过来,“受伤了。”
  看着他手背上显眼的牙印,我无奈到无力,你到底几岁啊?没有留力在他手背上一拍,我冷着脸说:“OK绷比你贵,你死心吧。”说完就往前面走去,会长他们应该在帐篷那边才对。
  洛青双手放到黑风衣的口袋里跟了上来,至于小十则是蹲在原地捂着自己的手苦哈哈抱怨,“师弟你偏心,那个黑发黑眼黑心肝的小子哪一点比我好?你偏心,他就一大野狼啊大野狼……还说喜欢我呢,都不知道照顾女孩子啊。”
  大野狼……你童话故事看太多了吗?还有,你哪一点像女孩子啊?比我还凶猛的大怪兽。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我转头问跟我并排走的洛青,从刚才开始他的注意力就一直被前面的某些东西拉去。
  “没什么,实力不错啊。”洛青笑得清秀的脸上满是阳光。
  “你笑得好假。”我面无表情,“实力不错?”
  “有人在打架,虽然玩闹部分比较多,不过可以从他们身上所泄露出来的气来推测他们的实力,越是高手所拥有的能力越厉害。如果不是因顾及对方而玩闹式的手下留情,我想那两个人现在就可以把这里全翻过来,真是可惜,我很好奇他们各自的实力究竟是多少?”洛青的声音带着一种隐隐的兴奋,就连笑容也孩子气起来,好像看到什么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跃跃欲试得想冲过去看热闹。
  只要勾起他兴趣的事,你想把他拉回来是不可能的,不过那么兴奋干嘛,人家的能力再好也是人家的。呵,算了,难得看到他有这么直白的外露情绪,他高兴就好。
  我笑着对他说:“除了书跟打架你就没别的兴趣吗?”虽然他会对各种各样没见过的物品产生好奇,可是那种好奇在搞清楚后就抛到脑后,一秒眷念都没有,能让他没有失去兴趣只有书籍,而能让他有很明显的兴奋情绪的,就是他口中所谓的高手打架。
  “还有一个吧,虽然不知道算不算兴趣。”洛青笑得特温文儒雅,没有因为是假笑而有一丝做作。
  “是什么?”真难得啊,这小子的兴趣。我心情转好地笑起来,望向快要接近的帐篷,那里站着一个穿着大红色外套很抢夺视线的女人,是米菲,她双手环胸一脸慵懒正在看什么呢。
  “哦,是抢劫吧,与其说是兴趣更多应该是一种习惯。”洛青的口气就像对着自己啃光的苹果说“味道还行”,完全没有自己的答案其实很惊悚的自知之明。
  我扯扯嘴角,笑脸僵住,最后实在是笑不出来了地说:“是吗?抢劫啊。”然后呢,接下来我该怎么说,这个兴趣真不错,还是你的习惯要改改。时间是巨大的鸿沟,时间是无情的剪刀,我跟年轻人的代沟其实是四个大洋加起来还得乘以二吧,我已经无法理解现在年轻人的兴趣走向,我一点都不了解兴趣跟打劫到底能扯上神马关系。
  “对了,哥哥你现在有想要的东西吗?”
  听到他放缓语调问着一个我耳熟的问题,因上次木乃伊给了我不好的印象所以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开口,“没有。”我怕说晚了他连女王他老公的木乃伊都要塞过来,而且如果我说想要什么东西,你这个身上穷到一毛没有的家伙该不会就真跑去打劫吧。
  腰痛,肩酸,压力啊。拜托你不要再让我憔悴到头发都白了。
  米菲换了一件火红色的无扣外套,黑色的长筒靴上有火焰的吻痕画图,整个人像一朵野性玫瑰,她手肘处挂了件深蓝色的长风衣,在垂下的折子中可以看到断裂的黑色。
  “小彭,来了。”米菲懒洋洋的姿态不变,随意瞄过来的一眼有说不出的风情。
  “嗯,米菲,你没事吧。”我站到她身旁,而我身边的人则是没有停下脚步直直往前走去。
  “没事,小子,别太接近的好,谁知道你眼底的贪婪是怎么回事?”米菲冷冷地勾起红唇,尾音的腻味变浓,“还有,我们很不信任那个地方的人。”
  洛青站住,侧下头望过来,跟我同款的休闲服外面的黑色风衣紧贴着身体让他给人一种消瘦的笔直,明明是少年文气的外表,但不露情绪的眼里却是满满的死气冷酷,这种冷酷眼神配上嘴角义务性的微笑就是种压迫感,他没有继续走也没有退回来,只是用很好说话似的语气说:“唔,是吗?”
  完了,我的头发白了,这小子现在很不爽,他的神态就是这么告诉我的。该怎么办?
  谁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