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徐爱哭部分冷冷唤了一声,
“切。”宁伸出手,斜眼看着阴郁的雨。
“躺下。”
雨没有一丝犹豫将高领的黑色罩衣丢开,直接躺到满是碎石森凉的地上。
小灵亮起带着脏污的指甲,“嘶”地从胸颈边将皮肉一直切到腹部。
血气弥漫整个基地,宁吹了声口哨,“高手啊,直接钻破血管造成五脏六腑的裂痕,这招不错。”
小灵严肃地皱起眉,双手又狠又快地处理着那些致命的裂痕。
血,像崩坝的洪水,轰塌倾斜。
没有人有异样的表情,命都是这样赌回来的,赌在血流尽前伤口就可以缝好。
这种伤口处理过太多次,小灵靠着之前积累的经验总算又再一次将一个同伴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最后一针缝好后立刻扯断线,一秒都没停留地退开。
宁舔了舔手上刚缝好的伤口,满嘴的血,他伸手探进到袋里拿出一块长面包。
“你想死吗?”雨赤身躺在自己流的血泊中,刚处理好的伤口让他动弹不得,这种虚弱的状态让他胸口充满扭曲的暴躁,不适应的抓狂。
“反正你现在又打不过我,等你能蹦能跳再来砍我啊。”宁晃着两条满是腿毛的脚,叼着面包往一边逛去。
至于雨,就让他躺倒可以爬起来再说。
以前,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小七,雨失败了。”
小灵看着慢慢走下楼梯的小七。
“不,如果雨看到的老大的哥哥是真的,那么他没事,老大就不会有事,古城也没有被牵连,”
小七靠在墙角,手里拿着一个长方形的铁盒,她对小灵说:“只要老大还在古城,东三区那些虫子就不敢进去里面抓人。其实本身意义上讲。他们更像抓的其实是老大的哥哥,某种意义上,他比西区,比东三区的人更可怕,更疯狂。”
“那群虫子,烦死了。”小灵阴沉着脸说。
“古街、第13号街、考古协会,驻扎古城的三个中坚力量,我们目前的力量不足以独自进入这三个地方,但我们只要去闹一闹就够了。”小七冷笑一声,手轻抚着铁盒。
“是啊,大闹一场,西区跟东三区的事必须告诉老大,”宁口里塞着面包,一只手抓着后背痒就往楼梯上走。
“先把古街杀光毁光。”躺在黏漉鲜血中的雨眼底闪过一片暴戾,声音中的沙腻带着疯狂的愤怒。
“得了,等你爬得起来再跳脚吧,难得找到个好停脚的地方,我要睡觉去,二楼左二间是我的。”宁摊着八字脚刚走到楼梯最后一阶,转头看去,一脚踏空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坐在楼梯口的小灵身一侧,任由他从身旁滚滚而去。
宁一手撑地,一个空翻稳稳落地,抬头即失声怪叫,“老大!”
所以人的目光“刷”地往二楼望去。
黑色柔软的头发,清冷的黑眸里有些闲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少年平添几分高深莫测。
被称呼为“老大”的少年双手放在栏杆上,笑眯眯地对一楼的几个人打招呼,“Hi,有段时日没见,其他人呢?”
“鸠受伤了还留着流星街,莫分和修陪着他,老大你没事吧?”小七从角落走到开阔处,仰头看向楼上的黑发少年。
“这样啊,留在那边也好,等计划开始西区有窝金在可以抑住很多不确定因素。”他轻抚着嘴,沉思了下才笑着说:“昨天晚上那个人果然是雨,打伤你的是守门的古龙吧。呵呵,没有哥哥的带领是没办法进入古街的。”
“他叫古龙?”雨面不改色地忍着内脏叫嚣的痛楚浑身血淋淋从地上爬起来,金眸蔓满红丝,“我要杀了他。”
“你现在的实力还杀不了他,毕竟他只用一掌就把你丢出去吧,呵,古龙,还蛮难缠的。”他将遮住眼睛的刘海习惯地往后顺了顺。
“我知道,古龙,呵呵呵,那就等待,再强也是个老不死,还真不信等不到机会。”雨笑得压抑而阴险,野兽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吃人的耐心。
站在楼上栏杆前的少年笑得温和而含蓄,仿佛觉得雨这个孩子气的反应很有趣。
“那我们下一步该干嘛,老大,”小七走过双手钻入袖子里站得佝偻的宁,站到所有人最前面抬头,仰望他。
“等吧,等到西区的长老团跟东三区的护卫冲突进入真正的白热化,那时主动权就在我们手里。这段时间不要跟第13号街、考古协会、古街起冲突,没有我的示意,你们也别试图入侵古街。”少年笑眯眯地侃侃而谈,如谈起某一次很有意思的游乐场经过,充满趣味的语气却在此时场景中显得那么恶质。
一楼顿时杀气腾飞,飞沙走石中每个人的表情都死气起来。
“不急,还不到最合适的时机,而且如果可以得到古街的支援我也不想毁了那里,毕竟我还蛮喜欢那条街呢。”他像是想到什么轻轻笑起,那一闪而过的温柔在杀气实质化的背景显得那么突兀又有种怪异的美感。
他拍拍手,“好了,接下来是解散时间,这段时期还处于关键,所以行事低调点,不要暴露。等等,差点忘了。”
其余人都很有默契看向大门,有人在接近,很弱的蝼蚁。
他也望向大门,隐隐还有一个甜腻的女声唤着,“洛青,洛青。”
“伤脑筋,忘了把她弄走,都找到这里来了,本来还想用比较和平的方法让你心甘情愿地说出来。算了,宁你去杀掉那个女人跟来的保镖,毁掉交通工具及所有痕迹。小七,那个女人交给你,我要她家的所有现金,就是她脑子里所有有关家族财产储存地点及账户密码。”他用手托着下巴,不是很在乎地吩咐。
“现金?”老大什么时候对这种东西感兴趣?难道是那个女人家里的现金比别人家特别?
“恩。”现金等于人民币,人民币等于生活费,真是完美的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