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想起来了,这小子是我从外面捡回来的,当时他说没地方去,没地方住。问他什么也只知道自己叫洛青。我就把他带回了店里一边帮我看看店,还能卖点东西。
“哦,这天忙忘了。”我挠挠头。
“你都把店关了,忙什么?忙着修仙?”这小子不会是老四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臭小子你……”我话还没说完这家伙就被什么吸引过去也不理会我。
“老板这是什么?”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这个混蛋小子,以后别落我手里。
我也看了过去,发现是我从黄河古墓带回来的那些金条,“哦,前几天从外面带回来的,墓里出的,别乱碰,这些我没打算放在外面卖的,等下我收起来。”
洛青不懂,看着金条越看越不对劲,“咦,这是一种文字吧。”顿了顿,又道:“应该是一种古时候一些小部落的流通的文字,除了在一些古本中看到残漏的遗留,还有在遗迹中找到一些碎片外,实物几乎是没有的。”
“恩,是契丹文,仅仅只剩一点点完整的文字,其余的都因为时间太久损坏消失,”我回答道。
洛青却摇摇头,“不对,这里有被切割的痕迹,应该是被切割之后造成的损坏,几乎可以肯定当时这块金条没这么小,可能还是一篇很重要的记录,用金子记录说明上面记录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可是被损坏了。”顿了顿,小家伙忽然邪恶的一笑,“这如果要被那些一辈子都在寻找契丹族文化秘密里的考古专家看到,不捶胸呕血才怪。”
连他看久了都要呕血,一块可能是记录着契丹族秘密的金条啊,就这么被切割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不过上面翻译出来了一些。”我接过金条重新收起来,“你要看翻译的吗?”
洛青想了想摇摇头,“算了,反正翻译的又不准确,而且也不完整,就算翻译出来也不是全部。”
洛青的话无疑是点醒了我,翻译出来也不是全部,是啊,金条原本就不完整了,加上磨损,就算翻译出来也不是全部。那些事情很可能是那个考古教授根据自己的理解翻译出来的,也就是说也不完全是那样的?
靠在一起研究着金条,看了好久,才互望了一眼,轻叹了一口气:“算了,再说吧。”虽然被破坏了,但是还是有点价值的,
“一个真正完整的文字都没有,价值也就跟普通黄金没差。还不如直接卖掉好了。”洛青又在打金条的主意。
“买他都不如买你,起码你值钱很多。”我白了眼洛青。
洛青眨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这话到底是夸他还是贬他。
都不是纠结的人,几分钟后又恢复各干各的。
“对了,你吃饭了吗?”我刚想起来自己刚回来还打包带了一些饭店的剩饭。“我打包了一下吃的回来你要不要吃?”
“嗯。”还真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把打包好的饭菜放在桌上,洛青走过来愣了三秒,“老板你这几天不在是抢银行去了吗?”
臭小子嘴里没一句好话。“一个朋友从国外回来了,请客吃饭,你爱吃不吃。不吃我放冰箱明天吃。”反正我也懒得做饭了。
“吃。”说着就坐了下来。
他不会在吃饭时跟我讨论,但我们就像两个文友,经常在饭后这段时间就某类书籍讨论感想,各类历史及文学小说是说的最多的。他看书涉及之广让我惭愧,上辈子白活了,一辈子研究下来的书竟然跟个二十岁的小青年差不多,是他天才还是我朽木?
“老板看的书真多啊。”偶尔他在跟我激烈辩论,甚至被我干掉论点时偶尔用一种珍奇异兽的目光看我。
看得我发毛,我都没用动物园企鹅的眼光看你,你有什么资格这样看我啊。然后又开始自卑,我竟然跟个二十岁的孩子差不多的学识,这么多年学都白念了啊。
十点半左右就要上床睡觉,熬夜对善于养生的人可是大忌。每次见他乖乖地换好睡衣回房睡觉,我都特别安慰。想起刚开始时间刚把他带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一个可怕的大毛病,这家伙竟然从不睡觉,占着床可以开整夜的灯,抱整夜的书。怎么可以这样子,老子带你回来可不是让你折腾自己的身体。
我苦口婆心用了N个钟头向他数一大堆不睡觉的坏处,例如会加速衰老减短寿命,免疫功能下降,记忆力减退老年痴呆等等。能说的都说了,他还很有兴趣听我举的例子,像在听人讲故事。到我脸皮干舌燥喝水之际,他一句话差点让我被水噎死,“原来你们不睡觉会这样啊。”
当下我就跳脚指着他吼,“什么你们?我说的就是你。”
“身体又没事,干嘛要睡觉,八个钟头很浪费。”他跟我讨论起时间经济学。
我冷冷地反驳,“不睡觉会让你短寿三分之一,还真是节省啊。”要跟我掉书袋,就是辩到猴年马月都奉陪。
身体没事就不睡觉,等到你被乱刀捅个九成死你才睡觉,那是睡觉吗?那是重伤濒临死亡的昏迷,一不小心就可以睡着见伟大的毛主席,顺便还能跟马克思等前辈探讨一下人生哲学。
当时好说歹说,他都乖乖地点头,可等到入夜钟点,灯依旧亮着,人依旧在床上窝着,书依旧死抱着。
我绝对不姑息,这种要命的毛病不纠正过来会让我睡不着稳觉吃不下饭心跳过速,我就是忍不得身边的人过于不健康的生活方式,最重要的是开一整晚的灯电费你出啊,小心扣你工资抵账啊。
所以当晚我决定决定留在店里,他看书,我看他。他扔书,我捡回来。他翻书,我将头搁在墙上打瞌睡。
第二天晚上,他看两秒钟书,看三秒钟我,再看书,再看我。
我泡了茶,抱了两个枕头,喝两口茶,然后靠在枕头上打会儿瞌睡,然后喝茶,嗯,我就不信谁能靠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