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冠头的男人想要停车打开门,转到后排座位去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出了问题。
却被副驾驶座位上的大染缸一把抱进了怀里。
两人腻腻歪歪,再次成功地忽视了顾惜的存在。
天色已经大亮了,中途遇到一个小镇子。
两个人拍着已经在抗议的五脏六腑,大染缸果断地甩了一百块。
让鸡冠头的男人下车,去镇子上买点早点。
他自己则等在车里,哼着跑调的歌曲。
打开车里的储存箱,掏出了一个充电宝,插上连接线,给手机充电。
然后无所事事地通过后视镜看着昏迷之中的顾惜,眼睛里全是疑惑。
大老板告诉他要绑架的人的大概信息之后,就没有说其他的内容。
并且警告两人不许多问,只要好好地完成这笔买卖,等着他们的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
出于对大老板的畏惧,他们想要尽快完成这笔买卖。
他一直都没有认真地去考虑过这个女人的身份。
也从没有想到过,用电脑来查找这个女人。
所以,顾惜这个以写耽美小说出名的作者。
最后竟然被一对双性恋,暂时也可以说是不小心被一对gay给绑架了。
在耽美圈子里混的如鱼得水,未曾想,有一天她会被自己所支持的真爱圈里的人,给推进深渊。
想想,真是有愧于她这么多年资深腐女的称号。
如果此时她醒来看见眼前这张脸,再看见腻歪中的两人时。
一定会泪流满面,从此退出耽美圈,深藏功与名。
然而这些都是假如,现实一向都是用来否定虚构的存在。
鸡冠颜色的男人提着两口袋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过来。
拉开了车门,径直坐进了驾驶座位,侧身把手里的包子递给了身边的男人。
两人捧着暖和的包子,狼吞虎咽地解决着早餐。
还不忘讨论着等到买卖做成之后,是不是应该考虑给小破车换个车窗。
就在这时,一双明亮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顾惜偷偷扭动了一下脖子,僵硬的四肢告诉她,自己已经在这个小破车里面昏迷了不短的时间。
刚刚醒来的时候,脑袋有一段时间的空白。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怎么进入这个陌生,而透露着古怪的破车里头。
已经有很久没有进食了,她只能一点一点忍着剧烈的饥饿感,回忆自己到底如何来到这个破车里的。
微微抬起了脑袋,想要瞟一眼车前面的人到底是谁。
却被一股陌生的目光,给吓得立马闭上了眼睛,假装继续昏迷的状态。
车里面只有大染缸一个人,鸡冠头出去买早餐。
被人打量着,她有一种类似于小白兔被大灰狼丢进嘴巴里的感觉。
她潜意识里觉得前排的男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善茬。
又仔细想想,是善茬的,能干绑架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思考了片刻,她觉得现在只有继续装着昏迷,才有可能将男人蒙蔽过去。
也说不一定能找到一个机会,逃出生天。
包子的香味溢满整个车厢,她被馋的肚子咕噜叫了两声。
害怕被前面的两人察觉出来,只能咽下口水,紧闭呼吸,抵制那些诱惑的香气。
努力闭着眼睛,她脸上开始渗出大面积的绯红。
被气憋的快要死去的顾惜,意志开始有些模糊。
原本脑袋后面已经疼痛无比,此时的烦躁又刺激着大脑神经。
让她感觉下一秒,就要死在这个狭窄的小破车里面。
她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想要看前面两人的举动。
两人还是低头狂塞包子,完全没注意到后排的异样。
松了一口气,她慢慢伸出右手探上了脖子,这一摸,又深深吸入了一口凉气。
就在离颅骨几厘米的地方,突出了一个大概有半个拳头大小的包。
轻手摸了一下包,只是轻轻一摸,就感到全身的神经都被狠狠撞击了一次。
她想着,如果不快点就医,这个包也许会成为自己后半辈子的遗憾。
可是现在自己陷入绝境,虽然知道权少卿和父亲一定会全力解救自己,但是却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
当前最要紧的就是如何自救,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
也许是命运觉得给这样的女孩,开了这样一个有碍观瞻的玩笑后,想要补救一下。
下一刻,她成功地看到了转机。
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一直到吃完了早餐,准备打火开车的时候。
才悲剧地发现小破车终于忍受不了两人的摧残,果断地罢工了。
所以,车胎爆了。
悲催的两人只好在早晨的寒风之中,哆嗦着下去修车了。
两人为了风度不要温度,都穿得非常单薄,在早晨的雾气里显得特别的另类。
然而,在右边的第一个轮胎上捣鼓了老半天,才发现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这辆二手小本田,是前几个月才买的,他们对于这辆车的性能以及设备都不清楚。
只能你看我,我看你,在寒冷的雾气里瞪着大大的眼珠子无济于事。
或许老天爷是刚刚睡醒,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
听见顾惜真诚的祈祷之后,大手一挥,让两个人的车子进入了休眠期。
虽然觉得老天爷没有按照自己的祈祷来办事,顾惜心也里有些小抱怨。
但是看到两只花蝴蝶下了车,去修车轮胎,心里还是很庆幸的。
没想到,两人下了车却一直在外面瞎转悠,大眼瞪小眼。
她心里有些着急,老天让转机出现,却又设置了逮捕模式,这样出去不正被两人逮个正着?
老天爷当然不是做一半事情,就尥蹶子的。
出于对于她身陷囹圄的同情,慈悲的老天爷果断地给两个花蝴蝶君,加了一关升级模式的关卡。
两个花里胡哨的非主流君,一人一嘴地商量着怎么快速解决这个问题,才能准时地赶到和大老板约定的地点处交人。
早晨的雾气凝固在车窗上,寒风夹着雾气吹进了车厢内,顾惜被吹得直发抖。
幸好两人已经下了车,否则看到这一幕,她就永远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两人不知道在车前争吵什么,只看见两人的嘴巴在寒风之中不停地蠕动。
她看着被雾气笼罩着,有些模糊的身影,脑袋高速运转着。
被冷风吹清醒了些,她终于想起起了。
自己在最幸福的时候,被这帮子花蝴蝶给绑架的悲惨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