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林,你怎么过来了,吃过饭了么?”顾惜干笑两声,眼角的余光扫过墙壁上的时钟,八点半……
话还没有讲完,就被编辑林拉扯着上了车:“吃吃吃,吃你妹,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
编辑林不耐烦,拽着她就要下楼。
顾惜揉了揉蓬松的头发,不知所措:“干嘛啊,门都没关呢。”
“没关门咋滴了?就你家里的破烂玩意,谁去偷啊?你说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轻重缓急,再这么任性下去迟早要丢了饭碗。”
编辑林一脸无奈地,戳着顾惜的额头。
这些年她名声大噪,稿酬自然也不少,可她却分文不取全都捐给了福利院,连多给自己买两件衣服的钱都不留下。
编辑林想到这儿,恨不能一把拍飞她。
现在好了,去见个boss还得她出钱给顾惜打扮打扮。
半小时后,身穿着一条莹黄色带着玫瑰花纹的长款露肩荷叶裙,脚上踩着十公分高的水晶凉鞋的顾惜跟着编辑林走进了办公大楼。
白皙的小脸上涂了一层淡淡的粉色腮红,饱满的唇瓣上擦着亮粉,显得整个唇部更加的有嫩滑光泽。
“老大,你……你慢点!“
脚下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几乎要了她的命,踉踉跄跄地跟着编辑林。
“你能不能快点,都几点了,你自己看看!”编辑林焦躁地催促着。
“我这不是行动不便么?”她看了看自己脚下那双闪闪发光的高跟鞋,一个头顶两个大。
编辑林极为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土鳖!”
说着,一把拽住顾惜,几乎是搀着她上了楼,顾惜暗暗擦了一把冷汗。
……
办公室里。
权少卿带着墨镜冷冷地坐在绣着紫金藤萝的沙发上,紧绷的面容看不出一丝表情,手指却是无意识地敲着。
随着敲下去的次数,组长的脸色一阵比一阵难看。
“权少,那个,您,我……您喝茶!”
权少卿微微皱了皱眉,扫了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
九点一刻,这女人已经迟到一刻钟了。
组长在心里捏了一把汗,紧张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这时,门被拉开。
“组,组长,我们来了。”
顾惜喘了喘气,胸口处起伏不定。
蓦地,她感觉到一股阴鸷炽热的视线紧盯着自己,抬眸望去,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冷酷男人。
这人,怎么好像有点面熟?
顾惜思忖着。
权少卿侧目,一眼就认出了顾惜,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艳,没想到这坏丫头打扮一下还真是漂亮,舒服极了。
“权少,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路上堵车,所……所以……”
编辑林没说完,就断了口中的话,因为权少卿的目光实在是太渗人。
“开始吧!”男人冷冷地打断了她。
“这位是……”编辑林指了指顾惜,下一秒,就听到一个声音:“顾惜,我认识!切入正题吧!”
顾惜诧异地眨巴了下大眼,疑惑地看向权少卿,只看见他刀削完美的鼻梁和立体的下巴,莫名的有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下一秒,她就摇了摇头,否定自己内心的想法,大名鼎鼎的权少卿居然是自己昨天见到的死gay?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惜上前一步,恭谨地笑了笑,伸出手:“权总,您好。”
权少卿垂眸望着那白皙柔嫩的手指,眼里微微闪过一丝异样,却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她僵在半空中的胳膊都有些酸了,可是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要握手的意思。
权少卿靠近了一步,俯身在她的耳边说了几个字。
顿时,顾惜像是被定身了一样,僵硬地站在了原地。
“蛋黄派,蛋黄派……”顾惜重复着他的话,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
权少卿冷扫了她一眼,嘴角微勾:“哦,上次眼拙,原来真的不是蛋黄派。”
顾惜眼角抽了抽,不安地看着他睨着自己的黑眸。
“这会儿仔细看去,倒是变成了个荔枝!”权少卿悠悠地吐着这几个字,眼角微微一挑。
丫的,还不如是蛋黄派呢,有那么小么?顾惜忍不住低下头去看。
“顾惜,你和权总认识?”组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顾惜一听,连连摆手:“哪能啊,权总位高权重,我哪有这种荣幸啊,您说呢,权总?”
她呼了一口气,权少卿应该希望和她撇清关系吧?
权少卿冷笑着:“哦,不认识我?原来除了你,还有人叫顾惜?”
这话出口,顾惜就无奈了,要知道,她可没打算和权少卿扯上点什么关系,可听他这意思,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嗨,原来你们认识啊!”组长松了一口气。
顾惜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视线让她有些不舒服,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被组长给打断了。
“权少,您看是不是现在就签约,这时间也不早了。”
权少卿淡淡地扫了一眼顾惜。
顾惜被那道视线盯得浑身不舒服,这冤家路窄啊,要是真签约了,犯在他的手里,那么,以后自己还有好日子可以过么?
“我不签了。”下定了决心,她惶然开口。
权少卿眉头紧紧皱起,扫向一脸坚定的顾惜,凉凉的声音顿时传来:
“既然顾惜小姐要没有签约的意思,那么我们就此作罢,现在准备赔偿金吧,明日打入集团账户。”
“不,不,不,权少,您可别啊,这……”组长擦着一直不停流汗的额头。
“赔偿金多少,这钱我来出。”顾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脸的义正言辞。
权少卿掩在墨镜下的眸子闪着一抹精光,良久,薄唇微吐:“八千万。”
什么?八千万?
顾惜大跌眼镜,她这辈子拿到过的稿费都没那么多,他怎么不去抢呢?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内,把钱打到公司的户头上!”权少卿说完,作势要走。
他料定,这女人一定会叫住他。
果不其然,下一秒,顾惜咬了咬牙:“权总,你等等,有事好商量嘛!”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钱面前,她也只能认命了。
“哦?那顾小姐什么意思?”他慢条斯理地转过脸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