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权母的房间床上,坐着一个女人。
大概和权母一样的年纪,仔细看上去竟还有几分相似,只是比起权母的沧桑,她多了一抹艳丽,五十多岁的人了,风韵犹存。
她双.腿优雅的折叠而坐,紫色的行李箱就在脚边,看样子,是刚到不久。
见到权母回来,她站起身,利落地拉了拉大衣外套,“妹妹,好久不见。”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她,权母俨然是惊吓大过惊喜的,原本行动就不太便利的双.腿抖动的更加厉害。
“我回来陪着你啊,权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人可以支撑吗?”
权母的脸在慢慢的扭动,表情非常痛苦。
俨然,这个女人她并不想见,可是很多话似乎又说不出口。
看着她的表情,女人的笑容有所收敛,“怎么?难道我回来找你,你不开心吗?”
“开心,我怎么会不开心呢。”
女人刚想上前和权母热乎,权少卿和顾惜匆忙跑上楼,看到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闯入权家的女人,俩人都愣在房门口。
“这位是?”
鉴于权母并没有声张,面对这位不速之客,权少卿问的很客气。
顾惜也纳闷,“你是怎么进来的?”
权家虽然没有主人在家,但下人也是很多,怎么会在他们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如此大摇大摆的进来了一个陌生人。
可笑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下人向他们通报。
“这位,应该就是少卿了吧?”女人迈着性.感的步伐走到权少卿面前,抓住他的手臂左右的看,眼中充满惊喜。
“这么多年没见,你都长这么大了,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大姨啊!”
她的眉眼弯弯,比起权母,更加的和蔼。
这话,虽然在对权少卿说,可眼神却飘向权母。
“大姨?”权少卿半信半疑,看向身边的权母,“妈,怎么回事?”
权母垂下眼帘,淡淡地点头,“没错,她是你大姨,小时候经常抱你。”
说的再淡然,也无法掩盖权母眼中的无奈之色。
顾惜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的,可权少卿了解自己的母亲,他知道,这件事绝不可能像表面呈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哪里的大姨?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听到你们提起过?”
“这位,大概就是少卿你新娶进门的妻子了吧?你们的婚礼我可是在杂志上看到过呢!”
大姨迈着步伐朝顾惜走近,一脸的和善,让顾惜分分钟放下了防备。
比起权母,她似乎更喜欢这位陌生妇人脸上和煦的笑容。
权少卿下意识的将顾惜拉到自己身后,“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噗通!一声,还没等回答权少卿问题的权母直接跪坐到地上,心跳骤然加速,呼吸变的困难起来。
大姨大惊失色,“你这是怎么了!?”
“小惜!去叫医生!”权少卿拦腰将权母抱起,放到卧室的床上,一颗心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抓紧,疼的他无法直面权母。
不一会,家里的医生团队纷纷赶过来,用最短的时间稳定住了权母的情况。
输液管里的液体平稳地往权母的血液里流淌,却依旧唤不醒昏睡中的人。
这段时间权母受到的打击太大,原本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这要她如何接受?
怕是,之前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顾惜和权少卿站在床这边,声称是权少卿大姨的权母姐姐,站在床的另一边。
盯着大床里,脸色白皙惨淡的妹妹,她眉头皱起,说的异常心疼,“看来,我回来的真的是时候,这样的你,不是正需要我的照顾吗?”
还没等权少卿说什么,直直地抬起头,“少卿,小惜,正好我现在也比较闲,就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妈吧,可以吗?”
权少卿想要拒绝,却被顾惜拉住,她笑着说,“好,那谢谢大姨了。”
他用力瞪着她,用眼神示意她简直就是在胡闹!
顾惜看出他的愤怒,对大姨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后,拉住权少卿的手带他走出房间。
走廊上,权少卿有些愠怒,可他面对的人是顾惜,他只能忍着,“来历还没有查清楚,你怎么就把人留下来,万一她对我妈有什么不好的企图。”
“妈在晕倒之前不是说过了她是她姐姐吗?”顾惜打断了他的话,满脸都是“你戒备心太重”的表情。
“我妈当时的表情你没有看到吗?她并不高兴,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他们说的这么简单。”
做了这么多年的寰球宇总裁,对于洞察人心这件事权少卿做的比谁都要好
可是顾惜并不这么认为,“不管如何,她对你妈妈的的生命一定是没有什么威胁的,否则刚才你妈也不会那么淡定。”
“你还在生我妈的气吧?”权少卿扯开这个话题,说的轻描淡写,“在车上的冲突你还记在心里,并且对她有意见了,是吗?”
“权少卿,这是两码事,别往一起搀和可以吗?”
顾惜很愤怒,因为他刚才那句话,足以证明他根本不了解自己!
“是你自己前后态度差异太大。”他揉揉眉头,很累的样子,“平时,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可以护着你,但是现在不一样,她的情绪极其不稳定,我希望你能多理解。”
“如果我不理解我会忍下来吗?我不能说我不介意,但我真的没有往心里去,咱们就事论事,如果她真的是你妈的姐姐,咱们需要这样的人来照顾。”
“你的经历要放在公司,我想帮你,我要照顾孩子和权家,你和我都分不出那么多时间来照顾你妈。”
“我宁愿找一个看护,也不需要一个来历不明的大姨。”他厉声打断了她的话,“还有,如果照顾我妈的时间都没有,那咱俩继续忙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不等顾惜再多说什么,权少卿推开门走了进去。
站在门口,顾惜的眼泪呼之欲出。
她真的觉得很委屈。
不管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已经是权家的媳妇,做了一切都不都是为了权家为了他。
现在,她还没有和权母发生正面冲突,他的心就已经开始偏袒权母。
虽然知道时候不对,但顾惜的心里真的很委屈。
权父突然离世她也难过,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仰头面对,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