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不满点开了通话,权少卿冷冷地道:“什么事情?”
  “少卿,伯母又陷入了昏迷,你快到医院来。”
  眉心一皱,他不敢逗留,只能立马开车赶往医院。
  到达之前,又连续给顾惜发了n条短信,和n条留言之后,才身心忐忑地赶往病房。
  顾惜完全不知道权母再次昏迷的事情,又不见权少卿来找自己,想着他应该是在医院守着他母亲吧。
  眼见天色也越来越明亮,估计着公交车也应该在运行了,才慢条斯理地付了早饭钱,迈着小碎步出了早餐店。
  等权少卿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诊治完毕,退出了病房。
  权父上前就将他拉出了门,“你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说你母亲已经苏醒了,为什么我来的时候她又陷入了昏迷?小锦说是你和顾惜把你母亲气晕过去的!”
  权少卿一脸疲惫,这个时候他不想和任何人争吵,只是不停的摇头。
  急躁上火导致牙龈有些痛,说起话来也不那么顺畅。
  “爸,你别听那个女人的话,母亲晕倒和顾惜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自己儿子疲惫不堪的模样,他也不想去追究事情到底怎么样。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还是了解的。
  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进了病房。
  权少卿紧跟进了病房,看着病床上被各种设备束缚的人。
  原本高贵优雅的母亲,此刻却安静地躺在这里。
  这一刻他才看清楚了母亲已经不复旧日的精干,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日渐老去的母亲。
  其实,母亲只是太过执拗,一心只想把认为自己完美的一切留给孩子,包括对未来另一半的抉择。
  在她的眼里,只有锦柔汐那种惯于伪装,精于计较的女人才适合权氏这样的家族。
  但是在他的眼里,只有纯洁善良去顾惜才能进入自己的内心。
  晨曦第一束阳光偷偷的钻进了窗子的缝隙,内心无比挣扎的权少卿低头靠在床前。
  暖暖的日光抚摸着他顺滑的头发,一如小时候靠在母亲的怀里时候的温暖。
  顾惜迈着沉重疲惫的身体推开了家门,重重地将自己摔进了舒服的席梦思里。
  这一扎进去就是一整天,直到五脏六腑在肚子里鸣锣鼓喧,才将沉睡中的她拉了出来。
  一头乱发像鸡窝似的顶在头上,使劲挫了挫干燥的皮肤,才慢慢坐起身钻出了暖和的被窝。
  “啊…现在几点了?”
  大概是睡得时间太长,一时间还不能适应被窝外面湿冷的空气,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阵翻找,最后才从凌乱落在床脚的外衣裤子中,翻到了早已经关机的手机。
  “诶?没电了吗?”
  使劲的按着手机的开机键,然而并没什么用。
  饥饿了很久的手机君也早已经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完全无视了她的深情呼唤!
  丢了手机,又陷入了漫长的寻找充电器的时间里。
  一通乱找乱窜后,成功地将充电器找到,并唤醒了沉睡中的手机君。
  安置妥当后,继续转战厨房,被主人冷落了很久的厨房除了一片狼藉之外,基本可以算的上弹尽粮绝。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拉开冰箱。
  里面除了几个储存了很久的土鸡蛋外,还有一罐某牛纯牛奶,没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懒散地望了一眼窗外华灯初上的大街,她打算还是先煮点食物,再出门进行大采购。
  否则,空着肚子出门会很难受的!
  一个人独居太久就不太那么注意形象了,顾惜就是这样的人。
  比卡丘的连体睡裙,乱七八糟的头发,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一只迷你发夹,被头发纠缠地无法分身。
  稍微显得有些狭窄的一室一厅里,正慢慢冒着温暖白色的雾气。
  将家中的暖气开的热乎乎的,厨房里香喷喷的牛奶煮蛋在平底锅里冒着气泡。
  饿了一天,她也顾不上其他,见食物煮的差不多了,关好煤气,开始享用美食去了。
  饱餐一顿后,将锅碗瓢盆推进了洗碗槽里,又简单地洗漱一番,才准备回房换衣出门。
  桌上充电的手机终于可以打开了,好几十条未接受的短信和电话留言。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今早独自离开了医院,现在权少卿一定很焦急。
  连忙拨通了对方的电话,良久却没有人接通,只听到熟悉的女子声音响起: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顾惜想着也许对方现在正忙着,也就没太在意他没有接电话,转身去衣柜里翻找衣服出门去。
  忙了一天,权少卿刚刚从医院里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洗漱一番就听见被自己丢在外套中的手机一个劲的叫唤。
  他不想去理会,可是手机就是不停的震动,没办法,只能接通后,暴怒道:“找我什么事情?”
  电话那头的响起了好听的男声,“喂,少卿,你今天有看见小惜吗?她今天一天没有来上班啊?”
  电话里秋山弥焦急的声音一点也不轻于权少卿。
  “我和编辑林给她打了一天的电话,就是不见人接通,总是提示关机中。”
  “我们还去她家去叫门,也不见人来开门,倒是引来隔壁大婶的一顿臭骂!”
  权少卿剑眉紧蹙,抬手拿起手机靠在耳边。
  “你说她今天没上班?也没在家?我以为她从医院出来就回家了,我母亲住院了,在医院一直陪护,刚刚才回家。”
  秋山弥惊呼声通过电话传了出来,“你让她一个人回家?她几点离开医院的?”
  他一时语塞,悻悻地回答:“凌晨五六点,当时我追了出去,却找不到她,我母亲又陷入昏迷,所以……”
  “所以你就让她一个人回家?权少卿,她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在凌晨街头行走,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秋山弥怒火滔天的声音,从电话中轰隆隆如夏日雷电似的,猛劈着权少卿的耳膜。
  无暇顾及他人情绪的权少卿,起身将手机丢在茶几上,转身往衣橱间走去。
  时间说巧倒也是巧的很,就在他转身走进衣橱间的一瞬间,丢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通话页面立马换成了来电待接。
  只可惜,秋山弥炮轰他的声音将来电铃声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