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锦家一家子都到的特别整齐,一溜地坐在餐桌边,双目紧紧顶着自己眼前的饭碗。
听到顾惜下楼的动静后,又齐刷刷地抬起头,向她放射着怨恨的目光。
当然,这其中尤其以锦家夫人和锦柔汐最为明显。
在众人莫名其妙地的注目礼下,她坐到了餐桌一边。
“姐姐……”
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眼前的情况,锦柔汐就首当其冲开始向她发难。
“怎么了?”她茫然地转过头。
“姐姐,楼上的那块白色玉壁是你拿的吧?”
顾惜一愣,片刻才想起对方话里面的意思,连忙摇头,换上了镇定的表情。
敢情这一大早的,每个人脸上露出的那副“千夫所指”的表情是针对自己的?
还给自己泼了一身偷玉壁的脏水?
呵呵,早就已经做好准备抵挡各种暗箭,又怎么会轻易让你们得逞?
顾惜内心冷哼一声,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
“妹妹,你说这话,可得有证据吧?胡乱给姐姐泼这一身脏水,可是要不得的哦。”
锦柔汐心里恨得磨牙,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断她白皙的脖子。
可是父亲坐在身边,一时不太好表露出心底深处的恨意。
“爸,那晚只有我和姐姐去过阁楼,可是我提前下了楼,那时候姐姐并没有发现玉壁,就说明那时候玉壁还在。”
“可是等姐姐离开了阁楼,那玉壁就不在了,您说这其中嫌疑最大的是谁?”
她更换策略,准备借锦城这把刀,亲手砍向顾惜的脖子。
“哦?妹妹记得你也去过阁楼?那怎么能只怀疑姐姐一个人呢?”
顾惜一手拿过餐桌上面的土司,一边打开果酱瓶子,慢悠悠地往面包上敷果酱。
锦柔汐知道她会反咬一口,早就做好了准备。
“吴妈,你说说,那天晚上你上阁楼叫惜小姐下来吃晚饭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了玉壁还好端端地放在檀木架子上?”
被叫做“吴妈”的一位老妇人,围着一天洁白的围裙,微微弓着身体走上前来。
“柔汐小姐……说的……没错,那晚我好像看见了檀木架子上的玉壁还好端端的放在上面。”
众人都自觉忽视了“好像”二字,听完都义愤填膺的转头nvshi怒视还在悠闲地啃着土司,喝着牛奶的顾惜。
除了一言不发,低头沉思的锦城。
他感觉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也不相信顾惜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是一时间有找不出证据证明她的清白,只能暂时沉默。
顾惜心里明白,这是锦柔汐给自己设下的局,一时没有设防。
又被得到天文望远镜的兴奋一时冲昏了头,忘记了身边潜伏的这一只假寐的饿狼。
竟然一不小心被对方扑上来咬了一口。
那个所谓的证人不过是锦柔汐故意安排的。
阁楼上的光线虽然明亮,但是由于存放了太多的古物,并且大多是占地面积巨大的。
类似于元朝青花瓷瓶,西周青铜鼎之类的大物件。
要想在这些大物件里,一眼就看见被存放在角落的檀木架子上的玉壁,绝对不可能那么容易。
而且这个吴妈据说还是锦柔汐母亲的陪嫁阿姨。
仔细将事情的经过捋了一遍,顾惜成功得出了自己被陷入圈套的结论。
她一脸淡定地开口,“爸,你放心,既然这件事和女儿扯上了,那么女儿一定会找到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无辜。”
“希望您给女儿三天的时间,让女儿能有足够的时间找出这件事背后正真的偷窃者。”
本来锦城想用一家之主的权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毕竟顾惜刚刚进入锦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哪知道却被她抢了过去,还让他给她三天的时间证明清白。
被众人注视之下,不好刻意表现出对她的优待,只好同意了提议。
三天的时间,说来不长也不短。
顾惜早已经知道了设局的黑手,现在只需要想一个办法让锦柔汐自己承认偷窃,并且将那块价值不菲的白玉壁送回阁楼。
其实想想,这件事也没什么难办。
随即她给权少卿打了个电话,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并不断地给对方宽心。
她一直觉得,觉得谈恋爱时,双方不应该互相隐瞒,不管是好事或者坏事。
只有这样,两人之间才不会产生隔阂。
安抚完了权少卿,她才无所谓地走进了锦柔汐的经纪公司。
之所以去锦柔汐的经纪公司找她,是因为她总是感觉家里不那么安全,随时都有一种隔墙有耳的错觉。
在前台表明了自己身份的,她便被经纪公司专门派来的人,恭恭敬敬的迎到了锦柔汐休息室。
等了一会儿,对方才姗姗来迟。
推门而入,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悠闲品茶的顾惜。
正打算怒目而视的时候,听见响动的顾惜首先开了口。
“我劝你不要在这里吵,你大概也不想让你的同事听到你偷窃玉壁的事情吧?”
听见“偷窃”二字,锦柔汐微微一愣,片刻反应过来,怒吼道:
“玉壁明明是你偷的,你竟然嫁祸给我,顾惜,你还要不要脸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戳破了内心的顾忌,她恼羞成怒了,此时再也装不下去了。
脸上恶毒的表情将她心底的愤怒,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了。
“哦?那我昨晚看见你和吴妈鬼鬼祟祟的在后院里面,说得那些话都是假的咯?”
顾惜风轻云淡继续品着热茶,心里却是十分不屑锦柔汐这种手段。
妄称是家教良好,高雅的一线公众人物。
锦柔汐心里已经,顿时噎回了心里那些恶毒的话。
看着顾惜的眼神之中除了一丝惊恐和一份怀疑的神情之外,更多的是难以抑制的仇恨。
但是唯一的一丝理性,让她压制住了所有汹涌澎湃的复杂情绪。
微微整理好情绪,她立刻换回了原先那个优雅的大明星。
也学着顾惜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慢悠悠地佯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
“哦?我昨晚有和吴妈说什么吗?我可是吃完晚餐就回了卧室休息呢!”
早就猜到了她绝对不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承认。
这样装来装去不觉得累吗?
还是早已经习惯躲在面具之下?早已经忘记了自己本来面目?
不想继续和她打哑迷,顾惜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不想和你废话下去,你不信?我可是录音了,你要不要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