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珩嘲讽说着,想起在报纸上看到他订婚的画面,那个外国女孩的确是年轻漂亮。
  柏寒明沉默着,回过头,深邃的幽眸望了他眼,那冷冷的眸光打在他身上,片刻后,没有理会他的话,朝着司机说着。
  “停车。让他下去。”
  “有空在这里跟我叫嚣,不如回去陪陪你爸妈。”
  下了车子,齐珩望着他绝尘离去的车子,气的冷哼了声。
  莫倾,你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男人?
  简直就是一个冷血动物!
  齐珩平复着浮躁的心情,开车回了老家,自从莫倾不告而别离开后,他知道莫老爸和莫老妈都很少出门了。
  小镇上消息还是很发达的,先前,柏寒明和莫倾的婚宴小镇上的人几乎都来了,而如今,柏寒明订婚的消息也早已传的人尽皆知。
  所有人都在看莫家的笑话,这让他们老两口更是无颜面再出门见人。
  回到了家,齐珩看着这过年本该气氛很好的家里,却早早就灭了灯,长叹了声,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莫老爸似听到自己的门响了,赶紧拍了拍老伴,自己先出了里屋,穿着拖鞋就往外走,“谁啊?”
  “爸,是我!”齐珩应了声,拎着东西朝客厅里走去。
  “小珩回来了啊?晴子快,过来,儿子回来了!”莫老爸朝着卧房喊了声,就朝着客厅去了。
  一进门,齐珩望着餐桌上纹丝未动的饭菜,用玻璃罩子罩着,还摆着四双筷子,心中一下觉得辛酸不已,他该多回来看看他们的。
  “还没吃饭吧?我让你妈去热热,咱爷俩吃点喝点!”莫老爸望着齐珩问着。
  齐珩点点头,来的时候因为没胃口,的确没吃饭,“好啊,爸,我也放年假了,今个我陪你好好喝!”
  莫老爸一听,高兴的咧嘴笑着,转身就去橱柜里翻酒喝。
  莫老妈进来后,把饭菜端出去又热了热,而后也和他们坐在了一起。
  “小珩啊,你说小倾去外面养胎了,我算着日子也快生了,有她消息吗?”这刚一坐下,她就忍不住问着。
  莫老爸一听瞅了她眼,“别问了,她那么大个人了,知道照顾自己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他这个做父亲的,比谁都着急想要知道女儿的消息。
  齐珩帮莫老爸倒了杯酒,说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爸,妈。小倾没事儿,你们放心好了。孩子……还没出生,不过应该快了。”
  “你们也知道,现在时局,她实在不适合回来。你们稍安勿躁,就等着她抱着你们的外孙回来吧!”
  莫老爸点了点头,强拉起丝笑容点了点头。
  莫老妈则是叹了声,忍不住低头红着双眼。
  “你们说,这我们到底做的什么孽啊!小倾都怀孕了,这柏家却传出来这样的消息。我真的想不到,寒明会做出这样事!”
  “可怜我家小倾,我这么一个女儿,这一辈子,她可怎么见人啊……”
  倏尔,莫老爸一拍桌子,打断了哭哭啼啼的她,“哭什么哭啊,这人又不是我们逼她选的!是她自己的决定,那她就该自己承受这后果!”
  莫老爸虽然嘴上说着,心中却也懊悔不已,如果当初自己坚持不让他们在一起,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不过说实话。
  他到现在也不相信会看错人。柏寒明虽然是身处高位,可那样的男人,他对莫倾时的温柔体贴,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样有责任心的男人,怎么会说和别的女人订婚就订婚呢?
  “来,陪爸喝一杯!”莫老爸无能为力,也只能把这不解和悲愤都咽进肚子里。
  ——
  农庄小别墅里,空旷的客厅,只有电视传来的沙沙声,和老式始终的钟摆声。
  莫倾坐在沙发上,呆呆的望着信号不是很好的电视,隐约能看到里头喜庆的影子。
  她看了看桌子上的手机,号码早在关易之离开后不久就打了过来,存在了第一行。
  这两天,有N个号码打过来,她都没敢接。
  期间,也有柏寒明打过来的。
  每次他打来的时候,她都呆呆的望着屏幕发愣,看着手机屏幕一闪一灭,想着和他发生过的事,每每一想都是大半夜。
  一个小时前,关易之才打过电话给她,问她身体怎么样,说他那边的事处理的差不多,后天就可以过来了,让她事事小心些。
  莫倾一手扶着腰,靠在沙发上,做着深呼吸,这两日来宫缩好像越来越频繁,不过,并不怎么痛。
  她知道日子虽然快了,却并不会生的那么快,毕竟是头胎,就算阵痛起来没个一天半天也生不出来。
  不想一个人回卧室去,她去拿条被子,盖住身上,听着电视里头乱嚷嚷的声音,心里才不至于那么空。
  莫倾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了,睡着睡着,她被一阵阵酸涩的疼痛弄醒了。
  她去趟洗手间,回卧室睡去了。
  以为是在沙发上睡得不舒服导致的,回了卧室,她把小腿垫的高了些,躺下继续睡,却只睡了大概二十分钟,又被这一阵阵的痛意疼醒了。
  自打怀孕一来,她没少看这方面的书籍,纵然没有经验,可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这一旦阵痛起来,就离生不远了。
  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这种痛是有规律的,再看看时间十二点十分,这大半夜的她上哪儿找人去?
  又忍了两次,她感觉这疼痛越来越厉害了,掀开了被子,起身想去客厅,手机落在客厅的茶几上了。
  这一起身,觉着有些不对劲,打开灯一看。
  见红了?
  莫倾深呼吸了口气,打开了卧室的门朝客厅走去,谁料走到半截,阵痛又开始了,她咬了咬牙,朝着沙发走去。
  从未受过如此疼痛的她,猛地被这越来越猛的阵痛,疼的扶着站不起来,趴在地上打着滚,因为离桌子不远了,她伸出一只手去摸索。
  摸索了会儿便拿到了手机,她靠在沙发上暂时喘息着,不断做着深呼吸,一手去打电话。
  疼痛使得指尖有些打颤,手指不稳的点着屏幕,电话拨出去了,她如实重负的松了口气。
  只要关大哥接电话就好。
  “喂。”
  没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莫倾想也没想的冲着放在桌上的手机说着,“关大哥!我好痛……好像……好像快生了!”
  听到她痛苦的声音,电话那头,立时拔起道久违低沉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