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解开了她手腕上的绷带,当看到了还是有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时,捏着她手腕的力道,忽然一重。
“嘶……”
沉睡着的莫倾,忍不住疼的叫了声,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一道人影由模糊重叠,渐渐变的清晰无二。
她的双眼由开始的一条缝隙,渐渐睁的如铜铃般大,黑白分明的眸子,惊讶万分的望着他!
眼前的男人,似没有注意到她那惊讶的模样,将她的两只手一一拆开,看她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
随即,又蹲下那高大伟岸的身姿,卷起她的长裙,察看膝盖上的伤口。
终于。
莫倾咽了口唾液,不再那么惊讶,收了收还在他掌中的小腿,“柏寒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柏寒明放开了她的腿,浓黑的眉头依旧皱着,伸过长臂按了墙上的按钮,让护士过来再重新包扎。
“你不忙的嘛?我这只是皮外伤而已,过两天结疤就好了,没事的!”莫倾说着,望着他峻冷的脸色,心中腾腾的跳着。
柏寒明幽深的眸子轻轻看向她,不语,只是很有压迫感的看着她。
莫倾顿时感觉哪里都不好了,缩了缩肩膀,往后移了移,心想着,护士怎么还不来?
沉默。
还是沉默。
终于,亲爱的护士小姐又过来了,莫倾赶紧配合的让护士帮忙上药包扎,尽可能的无视那两道灼人的目光。
只可惜,护士的动作很熟练,不用一会儿,就全部包扎好了。
再然后,就拿着托盘出去了。
病房里,安静的又只剩下她和柏寒明两个人了。
护士刚刚离开不久,柏寒明就去把房门关好,与此同时,莫倾好像看到,李浩也在外面站着,好像在守门。
房门的小帘子也被拉了上。
莫倾的心似雷鼓般腾腾的跳着,眼看着那男人步步走近了她,如泰山压顶般的气势,朝她直接压了过来!
吻,简单直接强悍的吻,一手勾着她的脖子,排山倒海般的热吻席卷着她的整个口腔。
“我才走了几天,你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存心是想让我把你栓在身边养着是吧?”他喘了口气,有些恨恨的捏了捏她的脖子。
“纯属意外,纯属意外!下次再也不会了!”莫倾忙保证着,怯怯的望着他那深邃可怕的黑眸。
柏寒明又吻了下她嫣红的唇,磁音沙哑,“我发现我错了,有些事情,不该低调的。”
“啊?”莫倾有些不明所以,不懂他话的意思。
低调,他低调吗?
“没什么。我带了药回来,记得按时涂抹不会留疤的。是不是还没吃早餐?是跟我出去吃,还是让李浩带回来?”柏寒明兀自说着,有些留恋的嗅着她的发香。
“让李浩出去买吧,我走起路来,伤口还有些疼。”她如是说着,双腿上伤口还没有结疤,走动的话会扯动伤口。
“好!”柏寒明应了声,起身朝外面的李浩知会了一声。
莫倾有种强烈不真实的感觉,昨晚还听到他和关易之通电话,现在却已经站到了她面前,好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
柏寒明回来后,将门反锁,走过去轻拥住了她,薄唇轻轻擦过她的耳畔,呼吸渐重。
“晚上,好不好?现在会不会不太合适?”
她明眸轻眨,知道他想干嘛。
“我只能呆两个小时。”柏寒明轻叹了声,发红的深眸有些贪婪的望着她。
“啊!”莫倾惊住,两个小时?
她心口一阵酸楚蔓延开来,双臂圈着他的颈,委屈的说着,“这么短啊,我还以为,好歹能呆个两三天呢。”
那温凉的薄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我临时决定回来的,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宝贝,还打算再浪费些时间吗?”
“那,你来吧!”她不再犹豫的说着。
柏寒明轻笑了声,望着可爱不已的她,双臂紧紧拥住了她。
他动作无比轻柔小心,生怕弄疼她的伤口。
门外的李浩已经拎着早饭站了半天了,知道总裁来一趟不容易,他等会儿不算什么的。
终于里头拉锁的声音响起,李浩这才抬起发麻的手,拎着早饭走了进去。
莫倾吃完早饭,眼睛几乎是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生怕两个小时后,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结果,柏寒明瞅着她这幅样子,说着,“干脆,你跟我一起走。”
莫倾顿了顿,摇了摇头说着,“还是不要了,我不放心女儿,她还小,不能总是撂下她一个人。”
孩子既然生下来,就该对孩子负责,之前短暂的分别,是迫不得已,她做不到和孩子再隔着一个海洋的距离。
两个人相互凝望,彼此牵挂,却彼此羁绊。
现实,就是你想的再美好,可是看看眼下,却无法迈出一步。
正当这时,叩门声响起。
柏寒明将目光看向门口,当看到那进来的关易之时,原本平静的深眸豁然变的幽深,站起了身来,“来得正好,关少,我有事找你谈。”
关易之还未进门就和他出去了。
空旷的走廊上,秋风潇潇刮起,吹动着柏寒明的深黑色风衣,伟岸如山的身姿,雄伟冷峻。
“寒明……”关易之的话刚刚说出口,一个凌烈生风的拳头砸了过来!
“关易之!别以为你对她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的女人,你最好不要抱一丝丝的幻想!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她都是我的人!”
柏寒明收了拳头,薄唇冷漠的勾起丝寒笑。
关易之摸了摸黑紫的嘴角,脸上浮现一丝苦涩如黄莲般的笑。
“别把话说的那么满。寒明。这辈子我输给你了,不代表下辈子我还会输给你。”
他微顿了顿,继续含笑说着。
“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倘若,我们身份互换,你是此时的我,而莫倾是我的女人,你会怎么做?”
寒冷夹刺儿的风擦过柏寒明的脸颊,他的脸色阴沉如此时冷霾的天空深邃的眸子转过,一瞬不动的望着关易之,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
“如果是我兄弟的女人,我就算再喜欢,也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这是原则问题。”
关易之笑了,微微点了点头,笑的苍凉如雪山之巅那一朵白莲,美的让人不忍落泪。
“帮我跟莫倾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了。以后,如果没有必要,我不会再单独和她见面。”
说完,他转身,朝着走廊另一头的出口走去。
昔日兄弟,怕是缘尽于此。
柏寒明望着离去的他,深邃的眸缓缓暗落下来,易之,对不起,什么都可以分享,唯独……她不行。
转身,朝着莫倾的病房走去。
在路过齐珩的房间时,看到门开着,顺着看了过去,正看到病房里,齐珩的病床上的床桌上摆着一盘象棋,方程坐在一边儿,两人正对弈着。
柏寒明没打算进去,迈开步子朝着隔壁的病房走去。
他刚走,齐珩就抬头看向了门口,疑惑的皱了皱眉,刚刚明明觉得门口站着一个人的啊。
“快点啊珩哥,我走的象!”
“去,哪里见过象过河的?给我退回去!”
隔壁病房。
莫倾看到柏寒明回来,往后张望了下,没有看到关易之进来,于是好奇问着,“寒明,关大哥呢?”
“临时有事,先回去了。”柏寒明走了进来,将房门合上了。
她轻轻哦了声,心中小小嘀咕了声,不会是因为这两天关易之一直在照顾她,所以,他吃醋把人家撵回去了吧?
随即,敲门声又起。
宗菲直接拧门走了进来,“莫倾,事情有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