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际划下一道弧线,昼夜交替,完美落幕。
宫祁肆刚接听完电话,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起身走到卧室外,轻叩了几下房门,问道,“你收拾好了吗?”
里面好一会都没有动静,宫祁肆刚抬手准备在敲,门“咔嚓”打开,顾乔念手里拿着外套和手提包走了出来。
“走吧。”她语气淡淡的,似乎还在生他的气。
两人一起下楼离开,坐在副驾驶的顾乔念冷着一张脸,不说话,也不搭理他,视线慵懒的看向窗外。
她原以为他们是要去餐厅吃晚餐,可阿斯顿-马丁在绕了一个圈后,竟然回到了宫祁肆的小别墅。
难道,他是要亲自下厨?
带着这些疑问,顾乔念下了车,推开雕花的银漆大门,这里跟一个月前一模一样,只是,当她走进小院时,原本主屋旁边那块空地,什么时候盖成了一间玻璃花房?
顾乔念一脸惊讶,这种难以比拟的情绪,在她柔美的脸颊上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宫祁肆走到她身边,得意的浅笑,问道:“要不要进去参观一下?”
“你,你怎么……”顾乔念发光发亮的眸子一直盯着花房看,心底掀起了一阵涟漪。
宫祁肆没多说,直接牵起她的手走进花房。
十一月的天色,傍晚6点多,就已经陷入了昏暗。
宫祁肆将玻璃花房内的灯光全部打开,星光灼灼,交辉呼应,到处都洋溢着光的霞彩。
顾乔念脸上的笑容,从发现花房时到现在都没有收起过,可见她对这花房的喜爱程度。
往里走,顾乔念仔细的看着花房两旁载重的花,有玫瑰,杜鹃,君子兰,邹菊……围在玻璃墙周围还有一大片的蔷薇,姹紫嫣红,直叫人看花了眼。
花房正中央,端正的摆放着一张四方桌,桌上规规矩矩的摆放着餐具,还有一道道用透明餐盖盖上的美食。
“原来你早有安排?”顾乔念看到这,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
宫祁肆眼角调笑的靠近她,带着宠溺的口吻,暧昧的说,“今晚这里只属于我们两个人。”
顾乔念眸底含着笑,故意退开,想拉开二人的距离。
但眼明手快的宫祁肆却先发制人,长臂一勾,揽住她纤细如水蛇般的腰肢,低头靠近她那诱惑感十足的红唇,发出沙哑低沉的声色:“你想去哪儿?你看你,都瘦了,今晚我一定喂饱你。”
顾乔念对上他的眸子,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危机感向自己袭来。
“你,你胡说什么?”她推开他,逃避他的问题,但她莹白的脸颊却因他刚才的话,蒙上了一层淡粉色。
“呵呵~”宫祁肆开怀一笑,牵着她到餐桌前坐下,“我们先吃晚餐,边吃边聊。”
宫祁肆落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将餐盖打开,看得出,这顿晚餐他是花了不少心思,因为几乎每倒菜都跟花带着一点关系,就连点缀在餐盘上的装饰,都相应的选择了各色花朵。
红酒烩牛排,芝士焗虾,蔬菜花瓣沙拉,香浓的蘑菇汤......
看起来色香味俱全,令人非常有食欲。
宫祁肆绅士的将自己盘中切好的牛排与她交换,再为彼此倒了一杯红酒,酒香撩人,就连他的心,也被眼前的女人撩动了。
“谢谢你的惊喜。”顾乔念举杯,向他道谢。
宫祁肆回应着与她碰杯,抿了口红酒,意犹未尽的说:“我说过,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会给你。”
顾乔念吃了一小块牛排,点点头,故意岔开话题,“味道不错。”
“喜欢的话,以后让那大厨天天有给你做。”
“不用,天天吃就不新鲜了。”顾乔念一口拒绝他的提议。
两人安静的用餐,沉默了一会,少许,顾乔念像是想到了什么,主动向他提问,“我不在的这一个月,海市有没有什么大动作?”
宫祁肆切开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轻笑道:“自从你离开了,海市就太过于平静,平静得我都想去瑞士度度假了。”
“那殷家呢?”这才是她最想问的。
宫祁肆放下刀叉,拿去高脚红酒杯,摇曳着杯中的红酒,狐疑了她一眼,“比我预料中的还要风平浪静。”
“是吗?这可不像是他们的作风?”顾乔念自言自语道。
一个月前的那场官司,顾乔念原以为殷家会不服一审而再次上诉,可没想到,结审后的第二天,殷家那边的代表律师第一时间找到她,签署了离婚协议和相关文件,并一分不少的将八千万赔偿款打到了她账户。
就此,她和殷天城那段失败的婚姻,终于画上了圆点!
在她离开的这一个月期间,殷家和顾家在生意上错综复杂的合作,也慢慢开始剥离,至此,两家再也没有任何牵绊,分割得清清楚楚!
宫祁肆睿智的黑眸闪过一道精光,说道,“殷天城没有娶沈星进门,至于这其中的原因,我这个外人就不方便介入了,不过……”
他的后话激起了顾乔念的一丝兴趣,“不过什么?”
宫祁肆抿嘴笑道:“不过他那个好妹妹,在滨海可是出尽了风头。”
顾乔念不解,追问,“为什么?”
“呵呵~”宫祁肆冷笑两声,“你当初把那些照片删了,可别忘了,那些照片是谁发给你的。”
顾乔念眉头微蹙,红唇轻吐出一个人的名字,“韩正?”
“这家伙总算是做了件好事!”宫祁肆眼底露出一丝锋芒,并不觉得韩正的做法有任何问题。
但站在顾乔念这个职业角度来说,自然是不认同他的做法,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也不是她能够阻止得了的。
两人谈聊间,晚餐进入到尾声,宫祁肆暂时离开去拿甜品,等他再回来时,手中的餐盘上多了两块提拉米苏蛋糕。
顾乔念看着推到她身前的提拉米苏,用火红色的玫瑰花瓣进行了点缀,不由得发出一阵调侃,说道:“一个月不见,你怎么患上了花痴病?”
宫祁肆睨了她一眼,眼底衍射出一波波耐人寻味的流光,“对,我的确是患病了,不过,是相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