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无奈地扬眉抬头望着蔚雪岩,表示自己和蔚嘉伟的理解是一致的。
  程欢见到心爱的人终于笑,她也该开心不是吗?可是她顺着蔚嘉伟的视线看向发的凌青身上,她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崩塌的没有任何余地,瞬间滑下两行憋久了的泪水,伤心的说:“不打扰各位了,拜拜。”
  程欢在这一刻总算清楚自己心爱的人爱着的是自己的好姐妹,她虽然早有想法,可是总是在自欺欺人着这是一种女人嫉妒的错觉,如今,她真的好恨,恨自己为什么会爱上那个男人,恨那个男人为什么会爱上自己的好姐妹,更恨凌青什么都没有她好,却总是让大家心甘情愿的在她周围打转。
  程欢拽起包包便冲出屋门,泪水不知道掉了多少,但可以清楚的明白不管掉泪有多少,也没办法填补心口上难以抹平的伤。
  有人说过最先爱上一个人那就必须要自觉的承受接下去的所有痛苦,程欢在之前一直在承受,可是确定了蔚嘉伟爱的是凌青,她不知怎么了,甘拜下风,没有任何的理由去继续下去,她怕自己会变成坏女人,嫉妒好姐妹,陷害好姐妹,最后既失去凌青又失去挚爱,最可怕的是失去自己的本真,程欢,你还是没办法再走下去了!
  而凌青看到自己的好姐妹伤心难过,自己的心里还是很不好受,蔚嘉伟到底还是伤害了程欢,蔚雪岩到底有没有和他的弟弟好好的说,这一刻凌青在怀疑。
  凌青怀疑的神色尽收在蔚雪岩的眼底,蔚雪岩闪过一丝丝的心疼,为了什么而疼?他不知道,也不想再去深究这一丝心疼为何而来,他淡淡的笑道:“凌青,你在怀疑什么?”
  蔚雪岩心知肚明,但还是想问出口。
  凌青垂眸,明白这一切根本就不是蔚雪岩的不对,她也没有资格去指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甩开蔚雪岩的手,一语不发的怒视蔚嘉伟,气势汹汹地走向蔚嘉伟,啪的一声巴掌响亮得足矣震慑所有人,除了蔚雪岩可以依旧淡定从容的看着凌青所做的一切。
  凌青气愤地说:“这一巴掌是要告诉你,我的好姐妹她是有人撑腰的!”
  凌青又挥起手臂,欲要再赏一个“火烧饼”给自己未来的小叔子吃时,蔚嘉伟反映机灵地一手抬起掐制住,他不怒反倒是勾起一边的嘴角,冷哼一声说:“那下一巴掌嫂子能否先告诉我为什么?”
  “愤怒!”凌青的眼神里只有愤怒,其他的她都看不见,看不见蔚妈妈吃惊得张大嘴巴足够塞进一个鹅蛋,眼睛睁得和荔枝有得一拼,而蔚爸爸气恼地瞪着自己的儿子,要不是因为自己坐着轮椅,他估计要飞奔过去也甩蔚嘉伟一个耳光,大骂他是一个不孝子。
  而蔚嘉伟的目中也只有凌青的倒影,权当周边的一切都和他无关,收紧自己手中凌青的手腕,邪恶地说:“那等我做完这件事后你再扇耳光也不迟!”
  “什么?”凌青还没听懂呢,只感觉自己的腰后有一个推力,把她更加的靠近蔚嘉伟,是他用另一只手按在凌青的腰后,不仅推近自己,他还把自己的凑近凌青,手劲加重便让凌青吃痛的微启唇瓣轻哼,他见势把唇附上去,舌尖顶进凌青的口中,一阵忘我的掠夺更是气得蔚爸爸差点爆血管,蔚妈妈看到这一幕差点吓得晕死过去,蔚雪岩也露出出乎意料的神情,他皱起眉头快步走近他们,大力打开蔚嘉伟的手,把完全呆愕的凌青拽入自己的怀中,冰冷地说道:“阿伟,程欢才是你该要的对象,而凌青,她是你的嫂子!”
  凌青被蔚雪岩拥得很紧,她有些清醒回神,模模糊糊中她好像感觉到这个世界就她最āng脏了。
  “嫂子?”蔚嘉伟抬起手擦干嘴边流出的血液,点点头,不再对她抱有任何奢望地看着懵懂的凌青,说:“我不是没有向你示爱过,是你装傻和视而不见的态度让我很不爽,更是你无情的拒绝和一直热情的把程欢推给我,才让我和程欢彻底没有后戏!凌青,我蔚嘉伟这辈子从没有栽在女人的石榴裙下,你,我只有恨你!”
  够恨,恨到了蔚嘉伟把凌青的嘴皮都咬破了。
  可凌青完全没有痛觉,她傻呆呆的听完蔚嘉伟的话后,无力地倚靠在蔚雪岩的怀里,她想逃,可是双腿完全不听从自己的使唤,她轻声哀求道:“带我走,蔚雪岩,我求求你带我走……”
  这样高贵的家族,她很怕!
  曾经陈嫂牵着年仅五岁的凌青落魄地出现在凌敖的家中,偌大的豪华客厅里坐着凌敖的正妻和她的所有亲戚,陈嫂哭求着跪在凌敖正牌妻子的面前,小小的凌青发抖着瘦小的身躯,哇哇大哭地站在陈嫂的身边,她害怕地拽紧陈嫂的衣服下摆,嘴唇发紫,眼睛红肿也没有其他人哄她,更甚至有旁人在更加拼命地用鞭子抽打陈嫂,而凌青的手臂上也有被祸害的几道血痕,那是凌青一辈子也忘不了的记忆,她印象深刻的记得那天正下着大雨,凌敖家中的宝贝女儿放学后让保镖带着来到陈嫂的家里,他的女儿叫凌薰,那会儿才十岁,却已经非常的狠毒刻薄,去陈嫂的家里是为了践踏陈嫂和凌青,那时陈嫂还在外面工作,家里只有凌青一个人坐在沙发里等着妈妈,她听到有门被踢开,非常开心地跳下沙发跑出去看看是不是母亲回来了,可是失望的表情挂在她的稚嫩的脸上,黑白分明的圆圆眼睛里更是露出恐慌,凌薰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她家,更不止一次在陈嫂不在家的时候命令身后的保镖把她抱去阳台挂起来,更甚至叫她身后的保镖抽出皮带抽打瘦小的凌青,凌青很害怕,在痛哭过后被保镖同情地抱回来,她双脚踩在踏实的地板上,立刻迈着自己的小步伐爬到沙发上默默抽泣,可是凌薰却不小心失足从阳台上摔下去,死了。
  那名保镖很害怕,他报警告诉警察这一切都是凌青和凌薰两人在打闹中,凌青把她推下去的,当时凌敖一家都沉浸在丧女的悲痛中,认定了这是陈嫂母女干的事儿,便连夜命人把陈嫂和凌青从家中拽到凌宅,接受凌家的虐待。
  凌青很怕,很害怕面露凶狠的男人或是女人,也很害怕所谓的豪门,在凌青看来,这些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蔚雪岩感觉到凌青全身都在发抖,冷汗不停地冒出来,他担心地蹙眉,轻柔地把唇贴在凌青的额头上,温柔地说:“没事,有我在。”
  凌青闭上眼不愿意再勾起这些童年可怕的记忆,听到蔚雪岩的声音,她感觉内心里的黑暗全被他的声音冲散,她被蔚雪岩横抱起,耳边听到蔚雪岩淡淡地说:“阿伟,去看看程欢吧,她并没你想象的坚强。”
  语落,蔚雪岩抱着凌青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把凌青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榻边,微微倾身靠近还沉浸在害怕中的凌青,他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她受伤的下唇,轻柔地问:“还疼吗?”
  凌青噙着泪花,老实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强迫着自己能够挤出一点儿笑容告诉蔚雪岩,她还好。可是嘴唇轻轻一动就牵扯着痛觉,她还是疼痛的皱起眉头,表显自己真的很痛!
  蔚雪岩浅笑道:“傻瓜。”
  一句“傻瓜”不知道掺杂着蔚雪岩对凌青的多少疼爱和怜惜,一句“傻瓜”后,蔚雪岩第一次没有任何理智地跟着感觉走,俯身亲吻凌青的唇,他轻柔的在她唇瓣上点点吻过,凌青居然没有半点的疼痛感,反而觉得很甜蜜。
  她已经陷入蔚雪岩温柔的陷阱中难以自拔,她在心底暗自决定:蔚雪岩,从这一刻起,不论日后你多么想要丢下我,我,凌青,都不会再放弃你!
  过去凌青觉得自己太卑微配不上如此高贵的蔚雪岩,总是逃跑,而今她可以用另一个角度想:他可是没有明天的黑社会大哥啊,压根就没人奢望能够跟他过一辈子,就算他很完美又怎么样呢,说不定第二天醒来她就得知她家的老公已经蹲监狱或者躺在乱葬岗了,所以,凌青这是委身于一个通缉犯!如此这般想,凌青不再自卑地想着自己配不上蔚雪岩,反而觉得是蔚雪岩配不上她。
  这么想着的结果就是凌青不再惧怕他,跟着自己的本真走,随着蔚雪岩的吻技带领开始由享受变得不专心,在暗自窃喜中不留意地翘起唇瓣,却咧开了伤口。
  “嗷!”凌青急忙逃开蔚雪岩的嘴,她的唇边有残留吻迹过后的晶莹液体,蔚雪岩放开她,安静的注视着脸颊泛红的凌青,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事儿,过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伤口扯到了?”
  凌青抿唇,弯弯似月牙的带着笑意的眼睛黑白分明,脸颊上的酒窝更是显现的一览无余,蔚雪岩喉咙一紧,不由自主地将放在凌青腰上的手收紧。
  他想到了她。
  蔚雪岩透过凌青的样子想到了曾经那个让他连命也不要的女人,他的心脏仿佛被人捂着紧紧的呼吸不过气来,说好的要放下呢?
  可是凌青不知道蔚雪岩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拥紧自己,她以为他又猜到了她的心声,难道他这也是在宣告这辈子不放手?
  凌青这般想着,任由一个女人都会软化心中堆砌的防城墙,她也抬起手臂拥住蔚雪岩结实的腰部,脸颊左侧靠在他的右侧肩膀上,甜蜜蜜地承诺:“蔚雪岩,我不会丢下你的,就算你要丢下我,我也不会离开。”
  曾经,洛也说过她不会离开,可是后来呢?
  没有后来。
  蔚雪岩对她的等待已经耗殆,或许是因为他发现了她,又或许是他发现再也找不到她。
  蔚雪岩迟迟才说:“不会。”不会什么,他也不知道,可是他只想对凌青说“不会”。
  没有理由,也不敢做出承诺,蔚雪岩的心开始漂浮,就像离开了地球的引力。
  “不会什么?”凌青听得云里雾里,不明白蔚雪岩这句无头无尾的话。
  “……”蔚雪岩没有再说什么,只剩下沉默,唯有把自己的双臂拥紧凌青更紧一点儿,再紧一点儿,很紧很紧,恨不得把凌青融入在自己的生命中,恨不得让凌青和自己的骨血相融,但是这一句承诺都不敢说出口的男人,蔚雪岩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蔚雪岩棱角分明的下颚抵在她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松懈身上所有的戒备,开口沙哑的呢喃:“凌青,”叫出凌青的名字,却发现脑海里依旧是曾经的那个女孩的音容,他只好缓缓睁开眼睛,淡淡地说:“不管我是怎样的人,你也不会离开?”
  有些人习惯了离开,有些人害怕被离开,而蔚雪岩是哪一者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或许是自己首先先离开她的吧,可是也是因为她先离开了蔚雪岩,所以才让阿岩苦苦等待五年。
  五年时间说长不比十年长,说短也不短,相差五年的年纪,那就是首先从娘胎里蹦出来的那个孩子最先学会打酱油的差别。
  如果当初她和阿岩没有分开的话……
  这种假设谁也不曾敢想象过,这是一种不可能会发生的假设。
  凌青觉得自己离蔚雪岩已经很近很近,真的可以结婚了,有过一起共患难,他也带着她去山顶看日出,他被蛇咬,虽然那蛇没毒,但好歹也一起患难与共了,这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呢?凌青对蔚雪岩的了解仅限于这一层面,她只会被阿岩的优点蒙蔽了理智的双眸,两眼充满了爱慕的目光只是投射在阿岩的闪光点上,在凌青的眼里,或许身为一个不会被美国联邦调查组抓到的黑老大,她都觉得这是阿岩的闪光点。
  凌青没有半点犹豫,非常肯定地说:“嗯,我愿意永远待在你蔚雪岩的身边!”
  蔚雪岩浅浅扬起招牌微笑,心,不知缘由的踏实不再漂浮,他似乎得到了一个非常满意的答案。并在凌青的额头上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柔顺的直长发间,以手代梳子替凌青梳理。
  凌青抬眸望着眼前这位柔情似水的男人,真不能想象像这样温柔的男人在黑社会中是怎样立足的。
  “在想什么呢?”蔚雪岩见凌青如此痴傻的望着自己,轻柔地问道。
  “呵呵,”凌青赶紧把视线移开,害羞地说:“我在想你……”
  “我不是就在你身边?”蔚雪岩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声音也很温柔,帮她梳理头发的动作也很温柔,他,就是一个温柔的黑老大。
  凌青眨眨眼睛解释道:“谁说在眼前就不能想念了,我就是正在想你。”
  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凌青总是诚实相待,凌青在这点上,蔚雪岩绝对的放心,根本就不用担心她会背叛,或是对他撒谎。
  屋内沉默了片刻,蔚雪岩收回自己的手,插入裤兜里,认真地看着她,缓缓开口道:“凌青,你后悔过什么?”
  凌青听到蔚雪岩这句突如其来的问话有些顿愕,脑海里瞬时闪过母亲被凌敖那群人虐待的画面,微微蹙眉后舔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苦涩地笑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蔚雪岩轻轻摇摇头,起身走向电视机面前,蹲下身打开抽屉,取出医药箱又走过来,重新坐回凌青的身边,打开手提箱,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许多药物,最多的就是止血带和消毒水。
  他拿出棉签,打开消毒水将棉签浸湿,伸到凌青的唇边,轻柔地说道:“可能会有点痛,忍着点。”
  凌青点点头,看着蔚雪岩帮她上药时认真谨慎的表情,她喃喃道:“我最后悔的是当初没有反抗。”
  蔚雪岩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又继续帮她上药,没有多问什么,而是沉默着。
  屋内只是沉默,许久,蔚雪岩放下棉签,拿出一张小型的创口贴,撕开后,身体向前倾,凑近凌青时,她有些紧张地想要往后躲,但是背后已经无法再退了,她只有惯性的用双手挡在胸前。
  凌青看到蔚雪岩眼里匆匆一过的失落,心中有些愧疚,抱歉地解释道:“我,对不起,我还没有准备好。”
  没有准备好做他的女人,没有准备好无条件地接受蔚雪岩的温柔,没有准备好这么近距离地靠近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男人。
  蔚雪岩就觉得很困惑了,在她面前从没有暴力过吧?在她面前也没有露出什么要杀人和要吃人的表情吧?他待她这么好,可是她却那么害怕,这是为什么?
  蔚雪岩没有坚持凑近她,而是将手放下,缓缓开口问道:“凌青,你怕我?”
  这句话,蔚雪岩已经不止一次对她这么说了,可是凌青还是摇摇头,否决道:“没有。”
  这就让蔚雪岩更纳闷了,他不解地问道:“那为什么……”他将视线移向凌青的身上,打量了一遍后,淡淡地说:“那这是为什么?”
  把手放在胸前,这是“拒绝”的意思。
  “我……”凌青愧疚地把双臂放下,尴尬地解释:“蔚雪岩,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完美的男人,于我而言太遥不可及了,有时候我在想我们为什么能够有交集,为什么可以相识,为什么最后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能够结合在一起,我……我只是在自卑。”
  并不是害怕。
  如果这个社会要分三六九等,那么凌青会很没用的把自己划分为最下面的一层,或许有人会说这个没有必要,可是这种自卑的感觉,该说她现实还是该说那些觉得这是矫情的人天真呢?凌青在这个世界里混了二十五年,经历过的事情都让她深刻的明白这个社会并不是浮在水面上那么直观的,它的深浅只有深入过的人才明白,什么是适可而止,什么是自不量力,什么是出人头地。
  如果说蔚雪岩是一个社会人渣,那凌青绝对不会在他面前产生这种自卑感,就算蔚雪岩居高临下又怎么样?只不过让凌青有这种想法的是他的完美,她看到的都是蔚雪岩好的一面,就算身份上是一个黑社会的头子,但是她没有见过他杀人害人,凌青时刻都觉得他是高不可攀的完美男人,只能说她现在还是没有完全看清楚蔚雪岩。
  这个男人把自己掩埋的太深,他就像是一潭清水,清澈透明的是他外表表现出来的温和和儒雅,但是跳进这潭水才会明白这水有多深,深到能够吞没的所有。
  凌青说完心虚地抬眸望着一言不发的蔚雪岩,他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眼神里一如幽泉那般莫测。
  直到蔚雪岩重新拿起手中微型创口贴,缓缓将身子贴近凌青,他的脸孔无限放大,凌青紧张的心跳加速,眼珠子四处逃窜。
  蔚雪岩看出了凌青的紧张,他浅浅扬起嘴角,笑容淡淡的,但是给人一种抚慰,她看着他温和的笑容,心跳渐渐恢复正常。
  “凌青,虽然我们现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但是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给彼此一些时间这是肯定的。”蔚雪岩眼神中都是认真。
  曾经的年少轻狂对爱情都过分热情,就像口渴的人一心着急地想要加热冷水让其煮沸,却忽视了滚烫的开水不能立即入口,等待开水转凉,热情全都消失,谁又不会选择另一种方式给自己解渴呢?
  当然,爱情不同于任何东西那样简单,要不然每一个时代的每一个人又怎么纠缠在这个情网中走不出去呢。
  蔚雪岩就算能够只手遮天,足够强大,但是他也需要用时间来挥别过去的缺憾,每个人都是一个饱满的圆,在岁月的步途中被磨损了多少都需要认清自己已不再是那个圆。
  凌青不太明白蔚雪岩这番意味深长的话,但是她也不是傻子,他说的也很清楚了,目前他不爱她。
  凌小姐勉强地扯开笑容,垂眸失落道:“我懂。”
  毕竟蔚雪岩曾经有个未婚妻,他和他的未婚妻有多少的恩爱她不知道,但是她很愧疚,一直自责着自己破坏别人原有的幸福。
  蔚雪岩明白凌青这些想法,可是他该怎么安慰?心病还须心药医,他只能告诉她:“凌青,这辈子和谁结婚我都不会特别在意,只不过我想对你负责。”
  只是责任这么简单。
  蔚雪岩没有碰过傅湘萦,所以他不会去关系着傅湘萦的任何情感,但是凌青不同,他碰过凌青,而他是凌青的第一个男人,他必须负责,这辈子他只染指过两个雏儿。
  凌青吃惊的看向蔚雪岩,她没有想到蔚雪岩会这么老实的告诉自己,不由地她勾起笑容,识相地点头轻松道:“放心吧,蔚雪岩,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他在她受伤的时候疼惜她,会亲吻她,这一切凌青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呢,所以凌青很有把握自己能够让蔚雪岩爱上自己,她发誓过今生会对他不离不弃。
  凌青摸摸三个月大的小肚子,甜甜的笑道:“蔚雪岩,我们也算认识了三个月了,有没有什么纪念日?”
  蔚雪岩将视线移到凌青微微凸起的腹部,抬起手轻柔地整理她鬓上松下的头发,淡淡地笑道:“孕妇不宜太过操劳,快要结婚了,这几天就好好休息吧,到时候有你累的。”
  这是在变相说不搞相识满三月的纪念日了?凌青啾啾嘴巴,失落地垂下头说:“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