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有人。
蔚雪岩最后哑巴吃黄连一样把高跟鞋提着走出来,真是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正在拍婚纱独照的凌青不经意瞥见独特一面的蔚雪岩走过来时,又没有形象地捧腹大笑起来。布朗先生在捕捉到凌青这一幕最真的笑脸后,也侧头看去,简直就要把他的下巴惊讶到地上去。
接二连三的是陈谧等人强忍着笑点,尽量让自己的视线不转移到蔚老大的身上去。
“笑够了?”蔚雪岩愠怒地问。
可这等口吻就像是在说:想死吗?
布朗先生首先把自己的下巴合起来,然后一脸错愕地瞪着蔚雪岩,缓步走近。
“Ren,你这回怎么这么听话?”布朗先生用英文说,这使凌青听得不太懂。
“我赶时间。”蔚雪岩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针分针各指向7和6,晚上七点三十分了,保险估计这婚纱照要拍一个小时,那么阿岩要在九点之前赶到医院去看看闫溪到底怎么样了。
布朗先生识相地点点头,命令自己从加拿大带来的两名女助手说道:“你们带凌青小姐去更衣室换服装。”
“Ren,你果然比当年的Shenbn更出色。”布朗先生继续说道。
“布朗先生,你夸奖了。”蔚雪岩谦虚地说:“相对于我的外公而言,我只是他当年的一个影子。”
毕竟这天下是Shenbn打下来的,当年要不是蔚雪岩的外公奠定这个基础,不是他的母亲巩固这片江山,蔚雪岩估计现在也还只是一个帮派里的护法之一而已,他的外公才是王道。
“你太谦虚了。”布朗先生笑容和善且慈祥,眼角的笑纹几乎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布朗先生何不谦虚?”蔚雪岩虽然穿着深V至肚脐的婚纱裙,可是依旧保持着他的翩翩风度,似乎在蔚雪岩的身上穿着的还是西装。
阿岩继续说:“当年要不是外公身边有您这位左臂右膀,这江山估计也要再打拼几十年。”
布朗先生赞赏的目光注视着蔚雪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叹道:“Shenbn若是如你谦虚沉稳,他当年定能吞下亚洲这块生意。”
“如今吞下也一样。”蔚雪岩淡淡地笑道。对于Shenbn和布朗先生,阿岩更恭敬后者。
布朗先生也说了,阿岩的外公是一个骄傲自大鲁莽的勇夫,虽然现在他老人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再把这些事业管得死死的,可是身在马尔代夫度假的Shenbn可是全程督促蔚雪岩的生意。
就如蔚雪岩这次和英国黑手党首领威廉闹翻,而和一个家世贫寒的凌青结婚这事儿来说,蔚雪岩就被他的外公招到马尔代夫揍训了一顿。Shenbn认为是错的,那这就是错的,没有人敢忤逆他,就连阿岩的母亲也都是见到自己的父亲,憋屈地绕道走开。
Shenbn这老人家已经把自己看成是亚历山大那种帝王一般的存在,黑社会里就属他老人家蛮横。而布朗先生不一样,他虽是Shenbn的兄弟,但性格却非常随遇而安,不干黑社会有十几年了,一直单身的他懂得学一门技术来怡情自己的生活,那门技术就是摄影了,他待人都很和善,一点也看不出来曾经是一个杀伐果决的杀手,阿岩的功夫大半都是从布朗先生这儿学来的,而经商部分则是从Shenbn这个老奸巨滑的老头这儿学来。阿岩可谓是吸收了前两个时代人的精华啊!
布朗先生回想起以前,又是一番苦涩的情绪萦绕在心头上,他饱含沧桑的瞳仁里反射出物是人非的感叹,他看了看如今要成家立业的蔚雪岩,叹息道:“Ren,你长大了。”
“嗯。”蔚雪岩同样也有感叹。曾经那个杀人无数的狂傲少年已经把自己掩藏得极深,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永远都猝不及防恍悟他的狠绝。
布朗先生别有深意地拍了拍蔚雪岩宽阔的肩膀,提醒道:“没有爱的婚姻不会幸福。Ren,我想你应该懂得Shenbn和Shana的悲剧吧?”
蔚雪岩没有立刻回答,沉思了片刻,发现凌青已经从更衣室里走出来,重新换上一贯的笑容,温柔地说:“布朗先生,总是要感谢您让我走出迷途。”
布朗先生点点头,放心地舒了一口气:“我相信你会明白的。”
“是的。”蔚雪岩深思地锁起浓眉,走向凌青后便自然地揽入她的腰间。
“Ren,别忘了你现在才是新娘!”布朗先生从照相机的视线里移开,对不在状态的蔚雪岩好心地提醒。
蔚雪岩,你现在可是穿着新娘装啊!
“……”这让蔚雪岩无奈地放开手,对拍婚纱照无从下手。这要他们怎么摆姿势?
程欢,你倒好,丢了这样一个难题给他们,最后自己跑了。
“Ren,你跪在凌青面前抱住她的腰!”布朗先生上前指导。
凌青虽然听不懂英文,但是看到布朗先生的举止就能猜出来这是要蔚雪岩跪着呢!不由得,这让凌青受宠若惊。这是她何德何能啊,居然要堂堂黑社会龙头老大跪在一个弱女子面前,而且还是当着他的手下的面上,这……
凌青在脑海里拍起惊涛骇浪,而蔚雪岩则是在布朗先生的指导下,坦然地双膝下跪,张开手臂圈住凌青的腰,侧头一耳刚好贴在她突兀的腹部上。阿岩感觉到凌青的肚子里边在蠕动,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眼里的笑意分明是幸福的。
然而凌青已经呆愕地张开嘴巴,瞪圆眼睛低眸盯着蔚雪岩,像根柱子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凌青,你就这副表情吗?”蔚雪岩突然抬眼对上凌青错愕的目光。
凌青立刻合住嘴巴,双臂抱紧在蔚雪岩的头,双手的十指都插在阿岩的发间,甜甜的一抹羞涩笑容面对蔚雪岩展开,这回又换阿岩惊呆了。
凌青的这个表情,像极了萧洛!这不禁让蔚雪岩冰封的心颤抖。
而布朗先生一一捕捉他们最真的表情,虽然每一张照片都有一个人必须会露出吃惊的表情,但最后一张凌青俯身亲吻跪在她面前的蔚雪岩,俩人都闭上眼陶醉其中地舌与舌交缠,最后是阿岩由被动化为主动,缓缓站起来搂住凌青,将她娇小的身躯揽入自己的怀抱里,难舍难分。
“咳咳!”布朗先生实在是看不下去,重咳了两声,这才使忘我的新郎新娘拉回理智。
凌青迷离的眼神看向布朗先生,蔚雪岩回过神羞红了两片脸腮子,微微蹙眉地看向布朗先生。而这一张也被布朗先生“咔嚓”一声抓拍下来。
“咳咳,现在清场!”布朗先生被他们俩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
阿岩用手擦了擦嘴角上凌青涂抹的口红,又一如常态的语气,用英文说道:“结束了?”
“当然还没有。”布朗先生笑眯眯地说:“欢子小姐还要求了一步。”
蔚雪岩沉默地盯着笑得老奸巨滑的布朗先生,警惕地说:“布朗先生,您好久没露出这种表情了。”
“噢?是吗,那今天你又看到了,做何感想?”布朗先生笑得就更加的灿烂了。
蔚雪岩坚决说道:“不拍了。”
再拍下去真不知道程欢会用什么办法来挑战他的底线。
“意料之中。”布朗先生笑道,十分肯定蔚雪岩会这么说,他不这样说就觉得这人不是蔚雪岩了。
其实当蔚雪岩穿着婚纱从更衣间里走出来时,布朗先生就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蔚雪岩,还好,经他这么一拒绝,他觉得阿岩又回来了!
可是布朗先生还是很希望接下来的婚纱照中阿岩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于是收敛起贼笑,和善地说道:“Ren,难道你要让凌青失望?”
“不好奇吗?”布朗先生最后问道。
“……”阿岩沉默地思索着,他这是欠凌青的,害得她的母亲变成植物人,害她被顾航骁追杀,害她被王超下药,害她一个纯洁的女人被他给染指,还让她怀孕……更甚至害她的朋友也难逃一死,蔚雪岩对凌青是充满着愧疚,更何况他还想着借着这次婚礼逼萧洛出来。蔚雪岩愧疚地瞥了她一眼,揉揉蹙起的眉心,无奈地说道:“还有多少?”
“还有三个部分。”布朗先生看出了蔚雪岩妥协的表情,他感觉很纳闷,因为在他印象中蔚雪岩绝对不会被威胁的,即使当初他和萧洛在一起,有人把萧洛当成人质,阿岩依旧不受威胁地奋勇前行,把敌人一一消灭,救出萧洛。可是这次对待凌青却截然不同,他似乎在强迫自己干这件事儿,感觉有人把枪指在他的太阳穴上,不!蔚雪岩就算有人把枪指在他的太阳穴上,他也绝对不会妥协。
蔚雪岩直接跳过布朗先生对他另眼相看的表情,了当地问:“这次需要我准备什么?”
布朗先生真不敢相信蔚雪岩就这么轻易妥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变得语无伦次:“那个……要求欢子小姐脱衣服……不不不,是欢子小姐要求你们都把衣服脱光光,像是在做a一样的姿势就好。”
“什么?”蔚雪岩一副看怪兽一样的表情看着激动澎湃的布朗先生,惊呼:“疯了吧?”
即将退场的陈谧等人纷纷停下脚步看向蔚雪岩这边,凌青也看过去,问道:“怎么了吗?”
布朗先生面露笑脸地看向困惑的凌青,用扭捏的中文回答道:“凌子小姐,这次麻烦你把衣服都脱光了!”语落,布朗先生还露出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
吓得凌青双臂护在胸前,惊呼:“这也是欢子出的主意?”
蔚雪岩冷淡地回绝:“我不同意!”
“反对无效。”布朗先生笑眯眯地用英文说,迫不及待想要拍下这组特别的婚纱照,他挥挥手将陈谧这群人都赶出去,自己面向窗户,背对着他们,兴奋地说:“就拍几张留纪念,阿岩,这么特别的婚纱照会让你终身难忘的。噢对了,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那就快点拍完收工吧。”
布朗先生说着,心里那是一个劲儿地佩服程欢的预知能力,她早就猜到蔚雪岩会惊诧,那时候凌青就会问发生了什么事,程欢教布朗先生只管在凌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回答凌青“凌子小姐,这次麻烦你把衣服都脱光了”这句话就搞定,程欢还教布朗先生把这句话说出来后就打死也要认定他们一定会按照自己说的去做,到时候只管自己不看他们脱衣服就好了!
程欢,你奇葩了!
凌青心里吼着远在哄蔚嘉伟不生气的程欢,漂亮的脸蛋顿时扭成一团地望着面瘫似的蔚雪岩,没有主见地问:“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蔚雪岩沉思,沉思,还是沉思,最后无奈地叹息一口气,走到凌青的面前,帮她脱下一件西装外套,淡淡地说:“这是你们的约定?”
凌青傻呆呆地任由蔚雪岩把凌青的外套脱下来,点点头不确定地说:“应该是吧,可是我没想过欢子会这么搞。”
“你的好姐妹以后的婚纱照也要这样?”蔚雪岩微微挑起眉,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他想到了日后勒贝和萧莫笙这对的婚纱照。
“嗯……如果没错的话,蔚总已经拍完了,以后贝子和小溪也要这么拍。”凌青实在受不了蔚雪岩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解开她内衬上的一排纽扣,她赶紧抓住领口,紧张地后退一步说:“不如我们不拍了吧,这样子做我觉得很奇怪。”
蔚雪岩两手自然垂落,本想惯性插在裤兜里,却奈何自己穿的是程欢精心设计的婚纱!他只好认命地双手环胸,专注地盯着凌青,淡淡地问道:“有什么好处对吧?”
凌青眸光一亮,惊诧地问:“你怎么知道会有好处?”
“说吧。”蔚雪岩好歹也是一个生意人。
凌青咕噜一声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尴尬地笑了笑说:“咱们没想过自己的老公很有钱,所以我们不赌钱……”
“说重点。”蔚雪岩完全猜不懂程欢这种女人的思维。突然觉得自家的弟弟好可怜,惹上了这一奇女子。
凌青垂下肩,无奈道:“赌人权。”
她瞄了瞄淡定无波澜的蔚雪岩一眼,又继续说:“谁是最漂亮的新郎就要被她们听侯差遣一个月。我只知道这个,后来的这个脱衣服……我,不知道。”
蔚雪岩不怒反而笑得很灿烂,他心里想着最漂亮的新郎肯定非他的弟弟莫属了,蔚嘉伟从小就体质不好,娇生惯养得就像一个女孩子,他不像蔚雪岩那样温柔中带着内敛的嚣张和霸气,更重要的是他的腿上没有一根男人该有的毛,整一阴柔的男人。要不是后来有练一些防身术增加了点儿肌肉,可是也没有成天拿枪打架的蔚雪岩结实。
这样的话到时候阿岩就可以指挥程欢这个丫头了吧?蔚雪岩突然觉得这一切的屈辱可以在那一刻定将双倍奉还。
然而这一组嘛……就当做纪念吧。蔚雪岩如是一想,心情也不再那么不爽,自己乖乖地脱下好不容易穿上的婚纱,全身赤果地站在凌青的面前,使得凌青老脸一红,害羞地别开视线。
“你不是看过了吗?”蔚雪岩轻淡地说道。
“呃……可是还没有准备好……”凌青正羞涩地解释,突然身子一个倾斜,直接倒在蔚雪岩的怀里,而阿岩非常享受地闻着她的发香。
蔚雪岩声音沙哑,语气迷醉地说:“要我帮你脱吗?”
“不,不用了。”凌青想要逃,却无奈蔚雪岩抱得就更紧了。
凌青不好意思地说:“蔚雪岩,还是我自己来吧。”
“……”蔚雪岩沉默地盯着凌青慢慢把内衬脱下来。凌青身上的皮肤还是很白嫩,不过胸口处有一道很深的疤痕。话说凌青被下药的那一夜,阿岩已经把凌青全身上上下下看过了,可是再次赤果果地看着凌青的身子,阿岩竟然有了下半身的反应。
阿岩的视线从她雪峰山似的胸部移开,再看到她肚子里突出的一块肉,又使他想到了那一夜没完没了地索取和填充心中的那份空缺感,这让阿岩又是一阵隐忍。
最后阿岩还是把视线移到对面仍旧背对着他们的布朗先生后背上,果然让阿岩的下半身有了一些理智。
反倒是布朗先生被某双视线盯的浑身不自在,不能扭过头,只好闭着眼睛微微侧头问道:“你们准备好了吗?”
“啊?”凌青还在脱dǐ裤呢!布朗先生这句英文她听懂了,她急忙用不地道的英语回答道:“不,请再等等。”
布朗先生哪儿听的懂啊,他刚要转身,蔚雪岩一手把地上的婚纱捞起扔向布朗先生,刚要睁开眼睛的布朗只感觉自己的整颗头被一块布给遮住,他想要拿下来却被蔚雪岩喝止:“不行,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没有意识地,蔚雪岩把已经赤果的一丝不挂的凌青揽入自己的怀里,整个娇躯就被蔚雪岩给包裹住。
布朗先生不满意地抱怨:“怎么这么慢!”
“我们需要心理准备。”蔚雪岩随便扯了一个理由,这个理由还可以理解。至少凌青就是需要心理准备一下。
“好吧,准备好了就告诉我。”布朗先生又转过身去,把蒙在头上的婚纱取下来,抱在怀里生闷气。
凌青像只受惊了的小猫咪,躲在阿岩的怀里轻声感谢:“谢谢你。”
蔚雪岩调侃地笑道:“看来我的老婆还需要多出国才行。”
“……”凌青尴尬地吐吐舌头,转移话题:“我们该怎么做?”
蔚雪岩环顾四周,发现这里除了拍摄台,就只有身边不远处的一张沙发可以当他们的用具了,他淡淡地低头说:“我们坐到沙发去,你下我上还是我下你上?”
暧昧的语调让凌青老脸又是一红,难为情地说:“一定要把重点的地方遮住。”
“嗯?”蔚雪岩低眸将视线移到她傲人的胸部上,眉毛一挑,提议:“你下我上吧。”
凌青点点头,刚要离开蔚雪岩的怀抱,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挣脱不开,她不解地望着微笑的蔚雪岩,问:“怎么了吗?”
蔚雪岩没有率先回答,而是横抱起凌青走到沙发前,将她放置好后自己跨坐在她的腿上,这才开口道:“这才发现这种照片其实挺好的。”
“色狼。”凌青害羞地别过头,嘴角却挂着幸福的微笑,她深深的酒窝就挂在她的颊上,这让蔚雪岩看得转移不了视线,更是看着这个很熟悉的酒窝,渐渐发呆了起来。
甚至布朗先生叫了几声,阿岩都没有听到似的。
还是凌青觉得很奇怪地推了推蔚雪岩,他这才回过神,淡淡地说:“好了。”
布朗先生转身抱怨:“Ren,你怎么比我这个老人家还要慢半拍啊。”
蔚雪岩是背对着布朗先生的,他一直盯着凌青的脸看,甚至把眼睛微微眯起,为了更仔细地看清这是凌青,而不是萧洛!
“拍侧面。”蔚雪岩突然淡淡地说道:“我不想只是我的背影。”
他更想用凌青相似于萧洛的侧面和她拍照。
蔚雪岩终究放不下萧洛。
两年前蔚雪岩其实已经查出来萧洛没死,只是他没有和她碰面,因为他知道这样子才是萧洛最想要的结果。也就是在两年前,蔚雪岩答应威廉娶他的女儿为妻,其实他这是在赌,赌萧洛会在他订婚的时候来找他,那么到时候他绝对不会再放开她。可是萧洛那天在蔚雪岩的订婚宴上没有出现,此后阿岩可以说是把心给封死了,不允许让任何女人住进。
当凌青闯进他的视野,他只是对待一个救父一命的恩人,之后他只是对凌青有愧疚感,再后来查了凌青的事情后,阿岩莫名地会心疼她,同情这个一路上都是坎坷的女人,纵然阿岩还是希望萧洛能在他的婚礼上出现,可是不再像以前那样浓烈,相对的,他希望做一个了结。
可是当蔚雪岩发现凌青很像萧洛的时候,他的心又被打开了,总以为蔚老大可以放下过去和凌青好好地过下去,可是没想到蔚老大还是对萧洛有所期盼。
布朗先生点点头,把摄像机搬到他们的侧面,从他的角度上看,也有一瞬间觉得凌青就是萧洛的错觉,他移开摄像机看清楚蔚雪岩身下的女人就是凌青,他这才搓搓眼睛继续拍照。
“我们什么时候去领结婚证?”蔚雪岩深情地与凌青对视。
羞得凌青把眼珠子转到布朗先生的方向,僵硬的笑容里挤出话:“随你说的,反正我已经是你的人,你也是我的人了。”
“那不领了?”蔚雪岩看上去很认真。
凌青顿时连强颜欢笑也荡然无存,她以为自己信错人了,严肃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蔚雪岩笑而不语,一直没有回答,而在拍照的布朗先生一旦投入到工作中就非常的卖力,他不悦地叱道:“凌青,你应该笑一笑!”
而凌青听不懂布朗先生具体在说什么,她只听到两个字的读音很像在叫自己的名字,还有“微笑”的英文她也听懂了。如此这样,凌青双臂搭在蔚雪岩的肩膀上,面对镜头展开一朵牡丹花似的的笑容,而蔚雪岩更是情不自禁地俯身亲吻在她的酒窝处。
“咔嚓”一声,照片就这么瞬间被抓拍下来,凌青的眼神里有微微的错愕,而闭上眼睛深情的蔚雪岩脸上,有难以说清的心事。
最后,阿岩把凌青抱起来,走到原先脱衣服的地方处停下,把黑色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还不忘对布朗先生说:“您还要再看多久?”
阿岩的PP从小就被布朗先生看到腻了,现在这小子在他面前已经没有害羞可言。然而凌青不一样啊,她是一个女人,说不好听一点,还是一个尼姑型的保守女。
布朗先生耸耸肩,又转身背对他们,说道:“还有一个部分是正常的新郎新娘装扮,Ren,你和凌青穿好后再去换衣服。”
布朗先生停顿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只要把礼服互换的那种款式,其他的,欢子小姐说都不能穿。”
蔚雪岩无奈。到底还是程欢把布朗先生的心给收走了,这个老顽童还是蔚雪岩第一次见过这么听话的,两句里一定要有一句是“欢子小姐说……”
“知道了。”蔚雪岩心底无限的惆怅,自己结一个婚,还要别人在这里操纵,更要命的是蔚雪岩还一定会听从。
凌青,蔚雪岩对你只是同情和怜悯,而你呢?看着凌青闪烁着爱慕的目光望向正在穿婚纱裙的蔚雪岩,她也一件件把衣服穿好。
蔚雪岩等凌青把衣服穿的工整了,才淡淡地说了一句:“好了。”
布朗先生转身看向他们,阿岩却不浪费时间地又走向更衣室,而凌青却还在原地望着蔚雪岩的背影,嘴角挂着花痴的笑容。
“凌青小姐,你快去换衣服,Ren其实是很忙的!”布朗先生哪管凌青听的懂还是听不懂,他只会说英文啊!之前说的中文都不算,那是程欢一定要叫他这么说的。
布朗先生其实连自己在说中文的什么意思都不懂。
凌青只听懂了“忙碌”和Ren,然后自己会悟出他这是在说蔚雪岩是一个大忙人,叫她速度一点儿。
“哦。”凌青笑了笑,也跟着回更衣室。她和阿岩的更衣室是两个相对的房间,在这里,布朗先生布置成新郎房和新娘房。
他们都走进各自的更衣室后,布朗先生便走到门口把陈谧那群化妆师和造型师都请进来,陈谧带头好奇道:“大哥刚才真的和嫂子脱光衣服?”
布朗先生斜睨了这个衣冠楚楚的家伙一眼,毫不避讳地说:“是的。你以后也可以找我来拍摄。”
陈谧笑了笑不再说什么。开玩笑吗,他怎么敢和大哥的师傅说这些拒绝的话?再说下去不知道会不会被邀请拍摄成人电影。
这时刚好蔚雪岩走出来,陈谧上前恭敬地说:“大哥,刚才虎爷又打电话给我说要您去一趟,您说这……”
蔚雪岩一手整理着另一只手的袖扣,淡淡地说:“又?”
“嗯,是的。自从你回到中国,虎爷就一直打电话催我联系您了,可是我一直没机会见到您,所以您看今天要不去赴宴?”陈谧小心翼翼地询问。
虎爷是香港人,在蔚雪岩当年吞下亚洲市场时,他是一个功不可没的重要功臣。可是他为人野心太大,手段很辣从而不得人心。更何况曾经他背叛过蔚雪岩,阿岩如今安排他在香港好好做,已经够给他恩惠了,他还想干嘛?
蔚雪岩思索了一会儿,淡淡地说:“今晚我没时间,告诉虎爷,明天上午十点我会亲自去一趟香港。”
“好。”陈谧似有什么难言之隐的神色让蔚雪岩觉得不太对劲,于是阿岩问了一句怎么回事。然而陈谧摇摇头,明明就是在苦笑,却还是故作没事一样说了一句:“大哥,我没事!我会晚一点打电话给虎爷的。”
蔚雪岩注视了陈谧许久,最终还是不想再深究下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点点头说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