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两母女紧张地抱成一团。
  陈嫂斥责道:“胡说八道,这世上哪儿有鬼呀,别自己吓自己!”
  语落,天空又响起一道闪电,随后噼啪一声雷鸣仿佛划破寂静的夜空。
  凌青点点头不再说话,天啊,她最怕打雷了,全身颤抖地缩在母亲的怀里,一直等到母亲哄着睡着,陈嫂才放下出了一身冷汗的女儿,走到窗前清理积水成涝的盆栽。
  风刮得很大,时不时还有一道闪电一声雷响,门也被风吹的吱吱呀呀摇摆,恐怕这一夜都要守在门口了!
  陈嫂叹息地摇头走向房门,一道青蓝色的闪电照亮了暗黄的房间,勾勒出门口摆站的男人的身形,“啊!”陈嫂惊呼,僵硬地站在门前,把颤抖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深怕女儿吓醒!
  “救救……救救我……”蔚爸爸全身是血,就连发福的脸上都是血迹,他困难地迈出一个小步子就全身瘫软地倒在地上,嘭地一声就像平地一声雷般让人毫无心里准备,陈嫂困难地大口大口呼吸,瞪圆了眼睛注视着面朝地的男人,从他身下缓缓淌出鲜红的血液,夹杂着身上的雨水。
  陈嫂摇摇头,不再半点犹豫地走到蔚爸爸身边,耳边隐约听到紊乱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屏息地起身关掉灯泡把蔚爸爸拖到门后,自己蹑手蹑脚地爬到沙发前把女儿摇醒。
  “凌子,凌子,快醒醒!”陈嫂推了推女儿的身子,边在她耳边低喊。
  “唔?妈你怎么还没睡?”凌青欲要起身伸伸懒腰,却被陈嫂的两只手强行压下。
  凌青不解地看向只有黑色人影的母亲,看不出母亲焦急不安的表情,但也知道有事发生。
  果不其然,屋外有几个男人焦躁地咆哮,甚至还踹对面的房门。
  这栋楼房几乎没有人再租约了,房东是一个有钱的好心老妇人,见零零碎碎的穷老人家靠捡垃圾勉强在过活很辛苦就没打算拆迁,而是自由地让我们各自选择公寓入住,这里只有老人家,深夜睡熟且耳朵都不好使,只有陈嫂和凌青清晰地听见!
  凌青皱眉,压低声音问:“妈,这是怎么回事?”
  陈嫂摇摇头,虽然知道女儿会跆拳道和散打,但她不会让女儿出去冒险的,况且对方可是五名年轻力壮的男人啊,她惶恐地抓住女儿的手臂,心脏差点都要跳出来了,早知道就不该省下修门锁的钱了!万一这些男人闯进来怎么办?
  轰隆!雷鸣闪电又开始叫嚣,屋外有个男人惊喜地说道:“老大,这里有扇没关的门!”
  老大?黑社会不成?凌青拧眉,这老天爷是要害死她吗?
  陈嫂手心全是冷汗,她哆嗦地抱住女儿,对凌青说:“别怕,有妈妈在。”
  可是……凌青看到窗前有把拖把,眼睛呼溜一转,从沙发尾部拿过包里的手机,对母亲说:“妈,你去卧室打电话给警察,我想办法不让他们进来!”
  陈嫂更是抓紧女儿了,哭泣地摇摇头,死也不放开。
  凌青无奈,可是那些男人已经开始朝屋子里走来了……这可怎么办?
  “老大,这里有血!”男人似乎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门口的一滩血迹。
  “妈的!这老头还真会跑!”老大是一个身形臃肿,头上就只在正中间留有一撮黄毛,咬咬牙指着另一个小弟说:“阿成,你给我进去看看!”
  轰隆!闪电一出,瞬间照亮了屋内的一切,就在阿成害怕地推开房门,一眨眼的功夫居然看见有个长发披肩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五十厘米的地方,一双白得吓人的手朝他伸过去。
  “啊!”阿成被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连滚带爬地回到老大的跟前,哆哆嗦嗦地说:“老老老……老大大大大有……有有鬼……”
  老大也看见了,所有人都傻愣愣地盯着屋内一个人形模样的人,双手白得像涂了厚厚的一层打底粉一般,一张同样惨白的脸上不断地呕出液体,确切的是什么他们也不懂,满脸的血迹和翻着眼白,全身抽搐,嘴里还在凄婉地呢喃着:“我死的好惨啊……我死的好惨啊……”
  “啊!”五个男人害怕地双腿哆嗦抱成一团尖叫,此处阴风阵阵再加上夜色朦胧,雨水淅沥,房屋的简陋也给拍摄鬼片提供了良好的背景。
  “呜呜呜……我死得好惨啊……呜呜呜……”凌青不断抖动着身体,心里不断催促他们快滚,怎么就不走了?
  陈嫂打通110后爬回沙发上偷偷喟叹女儿的表演,真是神呼奇呼呢!
  “哇!老大我怕!呜呜呜……”小弟全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而自己的老大将近五十岁,害怕地躲在这群小伙子的包围下,吓得尿失禁,暖热的黄色液体从老大的下体滑出。
  此时单元房外警鸣大响,一群身穿警服的正义使者戴着枪支冲到四楼,发现五个大男人居然抱成一团在那儿哭甚是不解,为首的队长把枪收好放在腰间,掏出手铐走过去,其他手下也照队长的样子做,当把这些混混扣好后也好奇地看向屋内,无一人不面露惊恐地后退,重新掏出手枪指着屋内入戏太深的“女鬼”。
  “别别别!”陈嫂赶紧走出来挡在女儿的身前,连忙解释道:“我们这是出于下策,她是我女儿呢!”陈嫂拉过凌青走出去,笑嘻嘻地说。
  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的五位大男人不约而同地停止哭泣,探出脑袋重新看向屋子里走出来的一老女人和一姑娘,如释重负地大呼一口气,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被警方逮捕了!
  队长叫萧贺楠,是闫溪的同事,他见是凌青这才放轻松地走过去说:“亏你们想的出来,对了伯母,你不是说有个伤患?”萧贺楠眼眸四处张望也不见伤者,不过这地上的血和凌青脸上的血倒是很真。
  凌青笑了笑,带萧贺楠走进屋子,指着门后地板上昏迷的老人说:“他很快就要休克了!”
  萧贺楠走近一看,霎时神色大变,朝门外杵着跟随而来的医生吼道:“快过来急救!”
  危险系数降到最低
  凌青笑了笑,带萧贺楠走进屋子,指着门后地板上昏迷的老人说:“他很快就要休克了!”
  萧贺楠走近一看,霎时神色大变,朝门外杵着跟随而来的医生吼道:“快过来急救!”
  医生似乎有种本能,一听是急救就收起慌张害怕的脸色跑进屋内,专心致志地拯救伤者。
  “失血过多必须立刻输血和手术!”医生蹙眉看向萧贺楠,样子看上去不容乐观。
  “快!”萧贺楠走出去命令几个警员抬起单架,小心翼翼又不失效率地走下楼,把蔚爸爸抬送到救护车内。
  “呃……”凌青指了指一旁愤恨瞪着自己的五个混混,为难地说道:“这个怎么处理?人可不是我杀的,当然,更不是我妈……”
  萧贺楠揉揉眉心,发红的眼睛里却是满满的耐心,他说:“凌青,必须走一趟录口供,这是必须走的法律程序,你懂得。”
  “哦。”凌青点点头,对身边紧张的母亲微笑摇摇头,又看向萧贺楠,询问道:“那我可以换套衣服,卸个妆吗?”
  萧贺楠点点头,见陈嫂和凌青都走进去了,他这才走到手下面前,蹙眉命令道:“先把他们带回警局!”
  “是!”
  这五个倒霉摧的男人就这么被送进警察局,而且最后被判了无期徒刑,永远都在监狱里渡过吧,因为他们不仅有蓄意谋杀,还有一大堆作奸犯科的罪名,足够他们在监狱里忏悔一辈子了。
  “哼!废物!”豪华的办公室内,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将稀疏的发丝往后整齐地梳好,他愤怒地把手中一叠厚厚的资料扔向面前并列的四个年轻男人。
  从右数起的第一个男人阴鹜着一张俊颜,头几乎要埋在胸前贴着了,他叫顾航骁,二十六岁,是这四个人中杀伐最果敢,最残酷的男人,也是黑道上闻风丧胆的黑道头子,与蔚雪岩不相伯仲,但是面对这位已过半百的老人低声下气,可见这位老者的地位不容小觑。
  “给我一点时间。”顾航骁冷冷地说道,单凤眼里透露出杀人的眼神。
  “难道我给你的时间还不够多?”老者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他们四人,阴冷地发出最后的死令:“两天,我只给你们两天的时间把蔚雄从警方的手里解决掉!”
  “可……”顾航骁身侧的萧贺楠为难地抬起头欲要说:这恐怕很难,再加上蔚雪岩知道消息后派人在暗中严加保护。却被顾航骁一把拦下,铁了心似的说道:
  “放心,一定完成!”
  萧贺楠紧闭着嘴不再多说。
  老者轻轻抬起手,示意他们都下去,顾航骁这才带着其他三位兄弟走出去。
  “大哥,这几乎没胜算!”一脱离老者的势力范围,萧贺楠这才敢大声说话。
  顾航骁坐上车,望着窗外说:“能怎么样,他铁了心要蔚雄死!”
  “可是……”
  “阿昊,你再去派几个人混进医院,今晚解决。”顾航骁不再与萧贺楠多说废话,对驾驶员说道。
  南宫昊微微颔首,启动车子。
  “大哥,这会不会真的太冒险了?”副驾驶位上的段飞思前想后,觉得萧贺楠的话并无没道理,更何况萧贺楠是刑事组的队长,对警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执掌,今夜贸然行动必定损失惨重。
  “冒险?”顾航骁阴冷地眯起眼睛,不容置喙地说:“那就把危险系数降到零。阿楠,你照旧管好你的手下,这次行动若是失败……”
  “大哥!”
  “大哥!”
  萧贺楠和段飞严肃地看向顾航骁,异口同声。
  慢半拍的南宫昊这时才叫道:“大哥。”
  “我会自己行动,不容失败。”顾航骁斩钉截铁地说,让三个兄弟都不再有任何理由推阻。
  顾航骁,为了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拼死拼活,这难道就是爱吗?如果这种爱只得到不值得的回报,又有什么意义!
  萧贺楠低首苍白地说:“大哥,我去!”
  顾航骁摇头道:“你必须在警局当好你的内线,万一被查,你岂不遭殃?”
  即使萧贺楠被判死刑顾航骁有能力把他救出来,但是顾老大就是要他在警局里好好当内线,必要时里应外合,他不允许因为这件事而让自己的兄弟被警局查出来。
  “可是蔚雪岩的手下也在暗处保护蔚雄,逃得了警方的视线也躲不过蔚雪岩的暗箭!”萧贺楠忧心地皱眉道。
  如今蔚爸爸还在昏迷状态未过危险期,要不然蔚雪岩早就叫自己的弟弟出面,强行把蔚爸爸送到自己组织里的最好医生面前照顾了。
  “阿楠,”段飞转头看向萧贺楠,不满意地责备道:“你怎么专长敌人威风,灭了自家兄弟的实力?”
  南宫昊同意地点点头,萧贺楠无奈地解释:“这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顾航骁抿唇挂起微笑,拍拍萧贺楠的肩膀说:“放心,大哥已有打算!”
  段飞相信自家的大哥不打没有把握的战,萧贺楠亦是相信,因此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