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实上我们却是朋友,你还是我老板呢。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我想做什么,你一早就已经知道了吧?
  让我来猜猜,这么纵容我,该不会是因为……其实这件事情其实你自己也想做?”
  既然已经得寸进尺了,那也不妨碍再多一些。
  虽然看上去好像始终都是嬉皮笑脸的不正经,不过莫司寇自然有他自己的认真。
  果然,出口的话立刻便引的韩相臣眉眼一冷,神情明显不悦。
  “莫司寇!”
  “明白明白,怎么说你也是大boss,我还是得收敛着点儿。”
  好像对于莫司寇,只要他想做,就没有做不来的申请一般。
  就像此刻,也不管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一举一动还是能引起不少人的关注,就直接作出了举手投降的动作来。
  这一点,至少韩相臣自己是做不到的。
  抬手悠然饮了一口酒业,看着那边跟曾经的那位商业巨头还站在一起的女人,清明的眼底多出了一丝无奈的迷茫。
  “我只是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语气很淡,出口的同时便消散于无形了。
  却听得莫司寇脸上的笑容终于一点一点消失不见,带上了罕见的低沉。
  “目的嘛,其实说起来比较复杂,我又不是那种喜欢讲故事的人,所以不如耐性等着看答案?
  说不定到时候我还能送你一份额外的惊喜呢。”
  “嗯?什么意思?”
  虽然言语上时不时喜欢有些冒犯,不过态度上莫司寇那可是足够的恭敬,一直都扮演着一个职员对自己老板应该有的尊重。
  不过唯有韩相臣的这个疑惑,却是被他给刻意忽略掉了。
  不回答他的话,仍旧在自说自话,言语之间还带上了一抹类似与遗憾的情绪。
  “只不过在我看来是惊喜,对于你就不一定了。
  作为朋友,其实我还是很想看看你后悔懊恼起来,应该是个什么样子。”
  说这话的同时,脸上也浮出了幸灾乐祸的笑。
  知道不会有结果,也便没有继续追问。
  不过对上对方脸上那抹刺眼的笑容,韩相臣眸光还是沉了沉。
  “我的后悔你不一定能看得到,不过你的销魂倒是可以拿出来鉴赏一下。
  公司最近在筹划一个大案子,你跟进吧。”
  “大案子?
  你指的不会是萧蔷为南非去做宣传的那个吧?”
  闻言,哪里还笑的出来?
  对上莫司寇的惊魂未定,韩相臣则是淡定许多。
  “那边的气候应该会很适合你的皮肤!”
  “南非……飞沙走石……紫外线……我的皮肤……
  我去,你太狠了,为了捧自己的女人,竟然要毁我容?!”
  这声骤然响起的惊叫声并不低,却没有引起不远处顾暖音的注意。
  此时的她,全部的注意力的在对方的答案上。
  “这么说,您跟我奶奶肯定是很熟了?
  真是不好意思,可能是当年年龄实在是太小了,很多事情都记不住没有什么印象了。
  如果不介意的话,您能告诉我一些吗?
  哪怕只是她的名字也好呢。”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仅仅只是凭着一种感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就在顾暖音的脑海里面滋生了出来。
  好像她的身世并没有那么简单似的,至少,也不仅仅只是韩家的私生女这一层才对。
  而那些她所不知道的东西,感觉上好像是一团乱麻,不过细究下来,却还是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
  那就是让不管是相亦,还是眼前这位老人都纠结怀念的,她的奶奶。
  是不是韩梦兰对于自己那莫名的杀意,也是因为这个并不在自己记忆里面存在的奶奶?
  求知的欲望迫切而猛烈,如果可以,顾暖音甚至还想让眼前的这位老人告诉自己所有的一切!
  最不济,就是一个名字也好啊。
  既然也算是曾经有一定声名的人,只要知道了名字,总该能查出些线索来吧?
  可惜,奢望终究还是奢望,因为她的话,老人的脸上很快就罩上了一层遗憾痛惜的阴影来。
  却并没有要告诉她的迹象。
  “你奶奶是一个让人很难忘记的女人,当年的她魅力四射,追求者络绎不绝。
  可惜……”
  可惜什么,却久久没有了后话。
  老人神情追忆,生怕他这一个追忆,就陷入往事中回不来了,顾暖音还是小心翼翼地接上话茬,打破了沉默。
  “可惜嫁给了我爷爷?”
  或许真的是一些不怎么开心的事情,话刚出口,顾暖音就看到了对方眼底明显的痛意。
  这个表情很熟悉,当初在相亦身上,她也看到过。
  所以几乎不用怎么去猜测,也想的到眼前这位老人,大概也是喜欢着她那个神秘的奶奶。
  可是,她却一点儿都不记得。
  “那您能跟我说说我爷爷的事情吗?”
  既然提起曾经的恋人会让他难过,那就情敌好了。
  哪怕是听到几句不忿的咒骂,也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吧?
  可惜事实,却再一次让顾暖音失望了。
  低低地喟叹了一声,老人随即出口的话,将她那些蠢蠢欲动的求知欲望,瞬间就拍死在了沙滩上。
  “孩子,过去的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你也就别太计较了。
  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了,未必就会开心。
  像现在这样好好活着,也未尝不是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我现在并不开心,甚至还因为那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而经历了几次危机。
  所以,您能大概跟我说说么?”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相亦也就罢了,眼前这位老人竟然也喜欢玩这套!
  明明或许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是却偏偏弯着绕着不肯对她明说。
  不说也就不说了,又故意要露出蛛丝马迹来引起她的好奇心。
  这么逗着别人玩,很过瘾?
  心底十分不忿,自然再次不死心的追问,好在这一次终于在对方眼角的皱纹间看到了一抹迟疑。
  然而还没等顾暖音开心一下,再接再厉争取从他嘴巴里面挖出点儿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一个安保人员便站在了他们身边。
  也不知道这突然之间的,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随着那人弯腰在老人耳边说了些什么,老人的表情开始变得有点儿凝重起来。
  “孩子,这事儿回头再说,我现在有些事情需要先去处理一下。”
  说走就走,甚至都不给她一个反应的机会。
  看着对方离开,身后立马就有四个保镖跟上去的阵仗,顾暖音所有的奢望,就在那一刻被生生掐断。
  尤其是看到对方直接去了天台上的那处空地,上了直升飞机离去,更是又急又气颓败不已。
  “只怕是以后再也没有可能见到他了吧?”
  甚至说是有事,其实也是老人故意的借口吧?
  分明就是什么都不想告诉她知道节奏!
  本来就心情就已经够糟糕的了,结果偏偏就有不知好歹的声音响了起来。
  “自然是再也见不到了,不过跟你说了几句话而已,就想着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你这个梦做的可真是够美好的,还不如一头撞死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来的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