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相臣无奈地说道:“那是因为我一个职员就姓莫,我知道你的疑惑,关于萧家当年唯一逃出来的那个养子,你想找到他,是吗?”
“是,这件事情难道你也知道?”韩相臣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他为什么也在查这件事?
“莫司寇是萧家当年唯一逃出来的养子,我早已知道一切,但是一直都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跟你说明白。”
顾暖音手中的手机突然滑落了下来,电话那头的韩相臣的声音已经听不真切,她也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如果莫司寇真的是萧家的养子,那么她到底是谁呢?
她的母亲告诉她,她不是亲生的。现在韩相臣又告诉她,她不是萧家当年那个逃出来的养子,她到底是谁?
莫司寇看着顾暖音的表情有些不对,立即上前前来询问,“顾暖音,你怎么了?”
顾暖音没有说话,她突然抱住了莫司寇,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借我靠一下,谢谢了。”
莫司寇的手轻轻地拍在了顾暖音的背上,他能感受到这个女孩子的悲伤,胸膛上的衣服也是潮湿的,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但既然她不说,他也不会轻易地去问,就这样让她哭一会也好。
她承受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顾暖音才抬起了头,她的眼睛通红一片,就像是一只红眼睛的小兔子一样,让人心疼不已。
顾暖音并没有听从韩相臣的话,当天便从莫斯科回来了,她在莫斯科逗留了两日,莫司寇见她闷闷不乐的,故意带她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不过快乐总是短暂的,还有一堆现实都要面对。
顾暖音带着帽子,抬头看着天空的太阳,今日的天气正好,刺眼的阳光穿透薄薄的云层,让人睁不开眼。
沉闷的夜,没有丝毫的聒噪,连秋蝉也因压抑的空气,而湮没聒噪。
顾暖音站在天台上,望着璀璨的夜空,内心难以抑制的苦楚,让她一度的想要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空灵的呼喊,兀自的响彻云霄,顾暖音茫然了,过往的岁月里,她俨然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十足的笑话。
“是兄妹,不是兄妹,这是再拿自己的声誉开玩笑的吗?还是本身就只是觉得生活没有滋味,所以才要这样!”顾暖音顺着天台的护栏慢慢的滑坐了下去,除了相视无言,顾暖音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自己混沌的身世。
——愿天下有情人,都是兄弟姐妹。这是多么可笑的事,雷雨的故事,活生生的上演在自己的身上。
而这所有的一切,又是那么的虚假,乌龙还是真实,让顾暖音糊涂了,活在这混沌的世界里,她没了自己七个月的孩子,那切腹的疼痛,难道这些个人,就从来没有想过吗?难道他们原本就是邪恶,就是冷血无情吗?
“啊……”天台上,顾暖音失声痛哭着,哀嚎着,那冷冽的声音是对生活的控诉,是对大顺的扼腕可惜。
顾暖音的心被掏空了一般,不知归路。
“嘀嘀,嘀嘀……”顾暖音掏出手机,撇眼望着手机上的短信,一个推销最新慢摇吧的信息映入眼帘。
“唔……”心情不好酒来醉!
顾暖音打定主意,便驱车来到慢摇吧。
但见,舞池里,三三两两的人穿梭在人群里,偶尔的嘘寒问暖,偶尔的畅所欲言,都让顾暖音觉得自己异常的冷清。
“怎么还不来?”顾暖音一手拿着红酒樽,撇向了慢摇吧门口的方向。
“小姐,等人呐,不如让哥哥陪你喝一杯吧。”一个猥琐的男人,眯缝着双眼,走了过来,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顾暖音玲珑有致的身上。
“滚……”经历了那么多的事,顾暖音越发的压抑,原本羸弱的她,竟然卯足了力气,呵斥调戏她的猥琐男人。
“咦,小姐的脾气很烈,不过我喜欢。”男人丝毫没有退群的意思,步步紧逼的靠近着顾暖音。
“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抓起了吧台上的酒瓶,啪的击碎,指在男人的面前,“我说了滚。”
顾暖音借着微醉,翻着白眼,用那个她摔碎的啤酒瓶,摇摇晃晃的在男人面前划拉着。
“还不快滚。”一个熟悉的声音涌入耳畔,顾暖音斜眼睥睨一切,熟悉的面孔——赵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来了。”顾暖音指了过去,不想因为苦闷,不胜酒力的她,刚咂了一口,就醉了。
“唔……”赵欢一把抓着已经有些微醉的女人,扔了个名片,开了个包间。
顾暖音丝毫不顾及眼前的这些是在哪里,兀自的把自己重重的扔在了沙发上。
赵欢没有说话,点了白酒还有啤酒,便缱绻的窝在了沙发里。端着酒森森的望着包间外的红男绿女。
“怎么了?”已经有些清醒的顾暖音起身望着有些迷茫的赵欢,不行所以。
“呜呜……”赵欢冷不丁的失声痛哭起来。
“到底怎么了?”顾暖音觉察出异样,走到赵欢的身边坐下。
“我被人逼婚……”包间里,灯光幽暗,光怪陆离的灯光打在桌面上。
顾暖音瘫软的靠在沙发上,原本约赵欢,是为了舒缓自己心中的压抑,没有想到却得来赵欢被逼婚的消息。
这现实的婚恋,让人仄舌,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去,人活在这迷城里,没有自己的归路。
“赵欢!”顾暖音突然觉得顾暖音很是可怜,百思不得其解的赵家父母,不知道满脑子装的是什么?竟然愿意牺牲自己掌上明珠的幸福,去满足他们那些不切实际的私欲。
呵,这现实的活例子,不就眼睁睁的站在他们的面前吗?
顾暖音抚摸着躺在自己腿上的赵欢,这被压迫的冲击,让原本精致的女人,显得越发的憔悴。
顾暖音望着黯然伤神的赵欢,湮没了她原本的苦楚,毕竟这一世的婚姻,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身世,也许更加的痛苦吧。
“对了,你打电话,叫我来,是什么事?”
赵欢坐了起来,尖俏的下巴上,一颗无情的泪,从她灵动的双眸里,扑索扑索落下。
压抑了太久的郁积,伴随着明灭的灯光,顾暖音她们的心里的心理防线轰然的坍塌。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让她们掺杂着心里的苦涩,一杯接着一杯浇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