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欢而散。
秦俭摇了摇头,从四中离开了。他知道,刚才对周落霞说那样的话,的确显得有些冲动了。但从内心来讲,他的确不想再对周落霞隐瞒什么。尤其是,关于杨子亚的一切。
没错,他的确要杨子亚死!
用李蝌蚪的话说,杨子亚不死,天理难容!
这段时间,李蝌蚪花了一些钱,让道上的兄弟打听了一下关于杨子亚的事儿。果不其然,丁九环越狱那件事儿,正是杨子亚在背后纵容的。没有杨子亚的暗中帮助,丁九环不可能会越狱。甚至,秦俭还怀疑,杀死丁九环老爹的,正是杨子亚本人。
杨子亚不仅唆使丁九环去干掉秦俭。就连李秀莲手里那把枪,也是杨子亚亲手提供的。
你要我死,我必要你亡。所以,杨子亚要秦俭死,秦俭也必须要杨子亚亡。
无奈,天大地大,城市里车水马龙,秦俭和李蝌蚪到处找杨子亚的下落,却始终也找不到他。有人线人说,杨子亚在收到风声后,也乌龟了起来。有人说,他去了泰国,也有人说,他还潜在本市。
杨子亚是富二代。
但奇怪的是,秦俭和李蝌蚪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始终都找不出杨子亚的“出处”。前几天,李蝌蚪“斥巨资”,花了两条软中华,从那个外号叫“顺风耳”的兄弟打探到一个消息。据说,杨子亚的老爹,是一个地产公司的老总。但事情蹊跷的是,秦俭顺藤摸瓜地查下去,却发现那个地产公司,实际上是个皮包公司。连所谓的杨总,也都是假的。所以,秦俭他们,完全查不出“杨父”这个人。
一个富二代,开着豪车,手里挎着国际名模,后面跟着高手保镖。但是,却没人能真正找出他的背景。这样的事儿,秦俭和李蝌蚪还是第一次碰到。
为了找出杨子亚,万般无奈之下,秦俭这才想到了,要厚着脸皮来找周落霞。因为,据李蝌蚪说,杨子亚曾经还是周落霞的大学同学。
刚才,在四中门口的时候,当秦俭跟周落霞说出“我要他死”四个字后,周落霞愣了足足一分半钟。
然后,她摇了摇头,冷冷地对秦俭说道:“你疯了!”
“别管我是不是疯了,我就问你一句,到底有没有杨子亚的消息?你要知道,他可是个恶魔……”秦俭觉得,他有必要跟周落霞把事情说清楚。
“没有,大学群,他早就退出了。有人说,他出国了,去了美国……”
周落霞冷冷地抛下这句,扭身离开了,很气愤的样子。
秦俭目送着她颤抖离开的身影,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周落霞转过身来,重新打量了他一眼,道:“秦俭,我发现你变了!”
“人,难免会变。”
“不,你变得,让人无法靠近了。”
“你是不是还坚持认为,杨子亚是个好人?”
“跟他没关系,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不像一个正常人。”
“像精神病?”
“像狼!”
周落霞盯着秦俭那闪光的眼神,呆看了五秒后,离开了。
…………
“娘的,狼就狼吧!野狼、豺狼、土狼、刀郎、阿里郎、色狼……随便哪条狼都行!只要,你周落霞不要被杨子亚这条狼吃了就行!”
秦俭心里这样嘀咕着,便出了四中。
因为肚子有点饿,他花了三块钱,在路边烧烤摊点了一份烤鸡腿。才刚咬一口,兜里电话就响了。
电话李蝌蚪打来的。听他声音,呼吸不顺,说话也没什么心气。
“娘的,又怎么啦?呼啦哗啦的,又在站前路干革命啊?”
秦俭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上一次,秦俭和李蝌蚪,去丁九环家的别墅,搞到了二十块大金条。从此,金条这件事儿,便引起了狄仁杰的注意。
不止一次,秦俭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诫李蝌蚪,千万不要乱花钱。因为,钱这东西,有时就是导火线。钱花多了,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送火坑了。
可李蝌蚪这个屌丝,哪里听得进?
有了金子后,李蝌蚪这小子便夜夜笙歌,天天住酒店。而且,他有事儿没事儿就去酒店里找那些“价格面仪”的车模。总之,李蝌蚪做人的原则就是:有钱不花,死不瞑目。
秦俭不能阻止李蝌蚪大手大脚的花钱,也不能改变他“死不瞑目”的人生信条。所以,他只能在金条上下功夫。
为了怕李蝌蚪私底下拿金条出去兑钱。秦俭不得不在一次喝酒时,动用了“把脉”神功。
把脉之后,秦俭便有数了。
披着夜色,趁李蝌蚪熟睡时,秦俭从楼底下一个公共厕所的地面砖下,撬出了一个铁盒子。那二十块金条,全被秦俭转移了。
酒醒后,李蝌蚪去厕所,发现金条被转移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秦俭取走了金子。
第二天,阳光明媚的中午,李蝌蚪撞开了秦俭出租屋的门,冲了进去,手里握着刀子。
秦俭正睡得迷迷糊糊。
他抬头,看见李蝌蚪冲了进来,手里还握了刀子。于是,他并不忙着起床,只是光着膀子躺在床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哈。
“娘的,金子不见了!”
李蝌蚪低吼着,他站在秦俭床前,手里的刀子不停颤抖着。
“哦,是嘛?啥时候不见了?这几天,不是叫你保管着的吗?”秦俭点上烟,眯着眼望着李蝌蚪。
“少装蒜。昨晚,老子没喝醉。”
李蝌蚪见秦俭还躺在床上,并且悠然见南山地抽着烟,他心里就更加气愤了。
“是嘛?你没喝醉,那又怎么滴?金子不见了,你知道是谁拿了?”秦俭问。
“老子没喝醉。所以,我知道,当时你给我把了脉。”李蝌蚪哼哼了一声,像水牛一样。
“恩,脉,的确也把过。”秦俭道。
“所以,金子,是被你娘的偷走了,是不是?”李蝌蚪用刀子在手心上,重重地拍了拍,做出一副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来。
“错!金子是我取走的,不是被我偷走的。”
“都他妈一样!你不通知我,一个人转移了,就是偷!”
“好吧,就算,那些金子是小哥我偷的。所以,你这就带着刀子来了?怎么着,你是想戳我?还是想把我给葵花宝典了?”
秦俭嗖的一下,坐了起来,用眼睛死死地瞪着李蝌蚪。
“秦俭,我最近花钱有点儿大。这,你是知道的。”
“所以,老子才把金子给弄走了。”
“你……”
李蝌蚪拿着刀子,更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