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早上,阳光明媚。
秦俭起了个大早,刚站在二楼阳台上伸拦腰的时候,就看见孟萍从外面晨练回来了。
这几天,秦俭因为出租房里发生了火灾,他就只能厚着脸皮,寄住在孟萍家中。好在,孟萍不仅是个大美女,也是个大好人。她不仅提供了宽大舒适的富有香味的床铺,而且还提供了美味可口的早餐。
甚至,昨晚,两人同坐在一张沙发上,还一起甜蜜蜜地看了一场电影。
电影《画皮》演得真不错。孟萍胆子小,精彩的地方,她都直接不敢看,吓得把头埋在了秦俭怀里。直到,两分钟后,孟萍感觉秦俭身上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她才“啊……”的一声尖叫,然后回房去睡觉了。
当然,在回房睡觉之前,她也没有忘记狠狠地踹秦俭一脚。
“列车长,早!”
秦俭挥手,跟孟萍打招呼。因为他所处的位置是在二楼,所以,他直接俯视的话,还能看到不一样的青春风景。
“早什么早,这都八点了好不好。哦,对了,你没把我的奶偷喝掉吧?”
孟萍说的“奶”,指的是茶几上那杯“卡士”。
“怎么可能?你的奶,我做梦都不敢喝的。”
“你,臭流氓……”
孟萍用汗巾擦着汗,露出白皙的颈项。她明显听出来了,秦俭这个小流氓是话里有话的,她气得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直接就冲秦俭身上飞了过去。
石头很硬,速度很快,准心也不错。
秦俭连忙歪了下脑袋,他眼瞅着石头就要从脑门经过,直接击中身后玻璃了。于是,秦俭无奈之下,只能扬起右手,亮剑。
只听“当”的一声,石头被某样硬梆梆的东西挡了一下。
石头变线,然后落地。
“什么鬼东西?”
孟萍没有看见秦俭手中的小白,却实实在在地听见“当”的一声脆响。人的手臂,跟石头碰撞,怎么可以发出“当”的一声呢?
孟萍觉得很诡异。
秦俭冲她微微一笑:“哦,没什么,昨晚看完电影《画皮》,我自己回房修炼了一套精钢不坏的铁壁神功。”
“你……简直,臭不要脸。”
一想到昨晚看《画皮》的场景,孟萍就脸红了。而且,她再又一听秦俭说到“精钢不坏”,她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死相,赶紧给姐姐我洗脸吃饭去,待会儿送我去车站。误了点,我让你做太监。别以为,你能白吃白喝白住我家,哼!”
孟萍生气的样子,满面桃花,令人陶醉。
“得令!”
秦俭冲她敬了个礼。
待会儿,孟萍必须要赶早上八点半的火车。作为一个美丽的列车长,迟到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秦俭三下五除二就把该干的活儿干完了。就连孟萍茶几上的那杯奶,也被他偷偷地喝了两口。
下楼,取车,一气呵成。
孟萍刚上汽车的时候,司机秦俭的手机就震动了。
是一条短信。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二货,在哪儿呢?刚才去你住的地方,居然没找到你。”
孟萍瞥了一眼短信,内心有些醋意。
她哼哼了两下,提醒秦俭赶紧把安全带系上。
秦俭一只手抓方向盘,一只手秒回了一条短信:“哦,我住在一朋友家,你有事儿?”
“男的女的?”
“女的。”
“那就是女朋友呗。”
“算是吧。”
秦俭把这条“算是吧”发出去的时候,孟萍假装没看他手机,只是将脸转向车窗外。明媚的阳光下,孟萍的脸,泛起一丝绯红,看起来显得格外妩媚。
甚至,因为秦俭的这句“算是吧”,孟萍都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和不正常了。她望着窗外模糊掠过的风景,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激动。
放下手机后,秦俭将车子开得更快了。车子到了环市高速的时候,他的车速,甚至都飙到一百四。
“喂,赶去投胎啊,开慢点。”
孟萍知道秦俭的车技很好。在某个深夜无人的时候,孟萍甚至还体验过秦俭飚车到一百八的极限速度。要知道,一辆普普通通的MINI车,把速度飙到一百八的时候,那其实是一件十分恐怖和挑战心脏的事情。如果那天不是孟萍的生日,如果那天孟萍不是非要秦俭“再快点儿”的话,秦俭也不会去干那样无聊的事儿。
有时候,美女列车长的话,是不能不停的。
“你不是喜欢我开快点吗?”秦俭转头,对孟萍笑了一下。他看见,孟萍脸上洋溢着不一样的幸福笑容,道:“喂,什么事儿,这么开心?难道又涨工资了?”
“是嘛?你觉得,我现在很开心吗?”
“对啊,你的脸色,看起来像来了姨妈一样呢。”
“放屁,姐姐我一点儿都不开心。”
“说说看。”
秦俭将车速稍微控制了一下。
“说什么呀。我再说什么话,也顶不住那个女病人,一条短信,或者是一个眼神啊。”
孟萍说的“女病人”,无疑是指“潘小玉”了。
……
三天前,潘小玉躺正在病床上,独龙派了金牌女杀手柳柳去做掉她。
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李蝌蚪的徒弟闷驴,竟然奇迹般地阻挡了柳柳的弯刀。柳柳在逃跑过程中,被秦俭用“电击”的办法,处死在东江河面上的一条小木船上。
潘小玉福大命大,没有死。
潘小玉虽然不是秦俭救的,但这几天,秦俭却一直都在暗中保护她。这几天,秦俭有事儿没事儿,就会去一趟医院。表面上是去看受伤的闷驴,其实是去探望潘小玉。
秦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明明知道,潘小玉其实也是个杀手。但是,他还是对潘小玉有点儿放心不下。或许,秦俭认为,只要独龙还没死,潘小玉就一直都会有危险。只要潘小玉还在医院,独龙就一定会现身。既然,秦俭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甚至跟警察都不一样。那么,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潘小玉被杀害。
“怎么,刚才,你偷看我的短信了?”秦俭扭头问孟萍。
“没有,我才懒得看。我猜的呗,除了那个潘小玉,还能有谁给你发短信呢?这几天,你连做梦喊着的,都是潘小玉的名字……什么,小玉啊小玉啊,你快跑啊,你快跑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我真是受够了。”
“哦,是嘛?这几天,我有做梦吗?我有说梦话吗?”
“当然有。”
“那,你是怎么能听见我说梦话的?老实说,你是不是偷看我睡觉了?”
孟萍一下子被秦俭问得有些脸红。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想出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放屁,谁喜欢偷看你睡觉了,我只是偶尔听见……楼底下有老鼠叫的声音,我就顺便下去看一下。”
“哦,是嘛?你不是最怕老鼠的吗?”
“放屁,你才怕老鼠好不好。我只怕狼,怕色狼。”
“哦,是吧,还好我是柳下惠。好吧,那你说说看,到底有没有掀我的被子。我可告诉你,我这个人有点儿怕热,睡觉的时候,可是跟别人不一样的。这一点,想必,你也早就知道的。”
“喂,你个死人,你还有完没完了……”
孟萍死死地揪住了秦俭的耳朵。秦俭被她那么一拧,方向盘都差点儿打歪了。
“喂喂喂,行了行了,刚才的短信,真不是潘小玉发的。人家刚刚割完脉,哪能这么快就发短信啊。”秦俭感觉,右耳朵都被孟萍扯掉了。
“那,会是谁?”
“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怎么知道是谁呢?可能,最近我犯的事儿,比较多。说不定,是个警察吧。”
“哦,那我知道了,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警察吧。”
“喂,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别侮辱我的智商了。她不就那个泼辣的徐警官嘛……哼,哼,哼!”
好事,要说三遍。
生气,当然也要来三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