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嘛,听起来真有点儿意思。说说看,你这个大钩子,一个钩死过几个人几头猪几头牛。”秦俭笑笑。
“世凯神钩,只杀人,不杀畜生。”
“那是因为,你本身就是个畜生。说吧,畜生,你一共杀过几个人。我身上没有带录音笔,你即便是说了,别人也不会知道的。况且,今天,你说与不说结果也都将只有一个。”
“好大的口气。很好。我喜欢有自信的小朋友。告诉你吧,我这个钩子,一共钩死过八个大人,加上你的话,那就整好是十个。”
“恩。说明,你还钩死过一个孕妇?要不然,八个加一个,也只能是九个。我说的没错吧?”
“不错!秦俭,我发现,我开始越来越喜欢你了。没错,那个小孩,我从他妈妈肚子里拖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有五六斤重了……”
“变态!”
“哈哈哈,你才知道我是个变态吗?喜欢变态吗?”
“让你失望了,从小,我就不喜欢变态。”
“这你就错了。碰上了变态,有时候你喜不喜欢,其实是没有用的。因为,你喜不喜欢,变态都会缠着你,而你也只能是被动的。不怕告诉你,这世上的男人,只要是我看上的。即便他一开始不喜欢我,过了一阵,他都会喜欢上我的。因为,我有很多让他开心的办法,哈哈哈……”
独龙“哈哈哈”大笑的时候,秦俭用眼睛瞥了一眼,大磐石后面那个坐着的沙哑哥。秦俭发现,沙哑哥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又抽动了一下。
“废话不说了。既然,这个山谷也没有人,而且你跟你老婆也是先来的。那么,这里的规矩就让你来定吧。咱们,究竟怎么玩呢?”
既然独龙很自大,秦俭干脆就把沙哑哥说成是独龙的“老婆”了。
独龙听见“老婆”两个字,会心一笑,然后转头对沙哑哥道:“亲爱的,我现在,真是越来越喜欢秦俭这个小孩儿了。”
沙哑哥没有说话,只是勉强笑了笑,冷冷地说了三个字——“杀了他”。
……
“行!既然,我老婆刚才都说了,让我杀了你,那我就不客气了。这样吧,既然你也带了刀,我也带了刀,咱俩就来一次以刀会友怎么样?”
说着,独龙轻轻地将他手中的世凯神钩放在地上。然后,他伸出右手,将掌心朝上。沙哑哥心领神会,从地上拿起一把锋利的屠刀,放在了“老公”独龙的手心上。
娘的,果然是一把好刀。
虽然只是平着看,但秦俭还是能看见,那把屠刀精美的做工,和犀利的刀锋。月光下,独龙手心上那把屠刀,已经不再是暗黑色的像灵蛇一样的东西了。它张扬,它犀利,它霸气,它躁动……它就像一面镜子,将独龙渴望立刻结束战斗的心情,全然反应在它的冰冷光亮的刀面上。
“好刀!”
秦俭感叹一声。然后,他也用手掂量了一下自己手中这把杀猪刀。说实话,他手中这把杀猪刀,其实是临时在菜市场里面买的。因为老板赶着收摊子,他就随手挑了一把。这把刀,无论是它的做工,还是它本身的分量,都是跟独龙手中那把刀没法比的。
“当然是好刀。小孩,你知不知道,我拿着这把刀的时候,最快只要几秒钟就能收拾完一头牛?”独龙问。
“不感兴趣。再说,老子也不是牛。”
“看你这身板,应该还不如一头小牛。目测,我五秒钟,就能把你从里到外的掏空。”
独龙一说“掏空”两个字,秦家那感觉画面感很强大。他连忙呸了一口,道:“少说废话,既然,你是个杀牛的,我就先用这杀猪刀会会你再说。”
“行,小孩儿。这辈子,你就活到今天为止吧。”
说完,独龙哥耸了耸他粗壮的肩膀,然后用嘴在他那把屠刀上狠狠地哈了一口气。
这是他的规矩,杀生之前,都要在屠刀的刀口哈上一口气。就像日本武士,在剖腹之前,都要用一条白色的毛巾,精心地擦拭一下东洋刀的刀口。
…………
不知是默契,还是心有灵犀。
山谷中,两个汉子在向对方发起最后猛攻之前,他们都做了同一个动作。他们最后都深深地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吸完最后一口烟之后,他们同时将烟蒂,用手指弹向了对方。
“呼……”
秦俭吸完一口猛烟后,几乎将全部烟又吐了出来。
月光下,他吐出来的蓝色之烟,如战火硝烟一般,为两人在山谷中的刀对刀,提供了一种舞台般的特效。
感觉很好!
独龙猛吸了最后一口烟后,仍旧没有吐出一丝烟来。他只是在嘴里轻吼了一句:“来吧,宝贝。”
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出了“宝贝”二字。而且,说得那样直白,那样自然。秦俭身上的汗毛还来不及再次竖立的时候,月光下,独龙的刀就已经到了。
快!
一切,都实在太快了!
独龙的步伐,独龙的挥刀,独龙的砍伐,独龙的眼力……
毫无疑问就只有一个字——“快”。
快,如闪电般晃眼。
快,如灵蛇致命一击。
快,如巨蜥吐舌舔蝼蚁。
……
“当……当……”
几声脆响。
秦俭挥起手中杀猪刀,只有招架之势,却毫无反击之力。因为对方的攻击实在太快,他只能节节后退。
尽管这段时间以来,秦俭自论为自己的挥刀动作足够快,也足够硬朗。但是,今日同独龙一交手,他才知道自己究竟又多菜。这就好比,一个在深山老林里连弹弓的猎人,自以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刚一出山门就碰见一个手里端着AK47的彪悍大兵。一顿狂扫之后,猎人只能束手就擒。
“干!尼玛,还真是杀牛的快刀手……”
秦俭连着退了五六步,听见手中刀响了七八声。随后,秦俭好像感觉到,对方的第一轮攻势,又暂停了。
果然!
独龙立在了原地,没有在进步,没有再挥刀,也没有再冲秦家的脖子、脑门、命根……等地方砍、劈、刺去。
好险!
秦俭气喘咻咻,就像一个业余拳手,一上台就遇上了泰森狂风暴雨般的组合拳。自己还来不及喘息,鼻血已经模糊了视线,连身子都站不稳了。好在,他人还没躺下。之所以没有躺下,是也因为泰森同学给他留了一手。
没错,独龙也留了一手。
站在原地不动后的独龙,笑了。
他望着那个双腿打抖,呼吸不顺的秦俭,歇斯底里地笑了:“哈哈哈,他们说,你这小孩儿有两下子,我差点儿就相信了。而且有好几次,我都没能搞定你,我一直还是以为你是有两下子的。今天看来,应该还是大家把你吹上了天。怎么样,小孩儿,感觉下面凉快吗?”
独龙这么一说,秦俭连忙低头一看。
卧槽,尼玛,原来裤裆都被独龙给劈开了。
一阵冷风从山谷远方吹来,秦俭感觉到了一阵漏风。
裆下有漏风,这种感觉,的确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