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了她?真的要办了她?”
  哥哥雷子挂掉了电话后,弟弟锋子手里拿着手机,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半分钟后,他蹲了下来,用手一把掐住了刘嫂的嘴巴。
  锋子瞪大了眼睛,脸部肌肉开始扭曲变形。他伸手将堵在刘嫂嘴里的湿毛巾拔了出来。
  “啊……王八蛋,你想做什么?”
  被摘掉毛巾后,刘嫂用力的呼吸着。尽管地下室的空气不好,但是她还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被毛巾封住了嘴巴,甚至毛巾都塞进了她的喉咙里去了。曾经一度,刘嫂都担心,自己会被活活憋死。
  “美女,刚才,我打电话你都听见了吗?”
  锋子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刘嫂的衣领字看。因为被锋子拉扯了几把,刘嫂的衣领字已经快不成衣领字了。就像一扇窗户,被人粗鲁地拓宽成了一扇门。
  “你,你他妈究竟想做什么?”
  早年,刘嫂也是在外面游荡过几年的。而且,加上她年轻的时候,因为颇具几分姿色,也曾经一度容易引起一些流氓的注意和骚扰。所以,对付色狼和流氓,刘嫂并不是很害怕。尤其是,守寡这么几年来,她更加看淡了很多东西。
  “做什么?刚才,我给我哥打了电话了。她说,你不该知道这块表的来历。”
  锋子将那块名贵的手表,又放衣襟上揩了揩,然后又放嘴里哈了口气,道:“这,真他妈是一块好表啊。而你,也真他妈是一个好表子啊。”
  “呸,你才是表子养的……你跟你哥都是表子养的……”
  刘嫂趁着锋子不注意,一口唾沫吐到了对方脸上。
  锋子用手很自然地抹掉了脸上的口水,然后,他摇了摇头,道:“说实话,我那个哥哥,的确是个表子养的。妈的,他到现在才肯告诉我,那个去尸检中心杀掉两个法医,并且还抢走了一具尸体的人,原来就是他。”
  说完,锋子又重重的哀叹了一下。
  “刚才,我那个表子养的哥哥还跟我说,让我必须办了你。”
  锋子这么一说,刘嫂整个身体抽搐了一下。
  “你敢!”
  刘嫂故作镇定,道:“肯定会有人看见,你把我绑架到这里来的。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你也别想离开这里……”
  “哎,是啊。我也不知道,刚才究竟有没有人看见我把你扛到这里来。不过,我倒是可以向你保证,在一两个小时之内,是不会有人找到我这个底下麻将馆的。因为,我早在上个礼拜,就向大家宣布,这个礼拜休息不营业了。换句话说,就算是有人来敲门,那也应该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儿了。到时候,我觉得,你也应该要发臭了吧,身体也该长蛆了吧……”
  说着,锋子就要将他那只罪恶的双手,伸向了刘嫂。
  刘嫂无力反抗,歇斯底里地骂了一句:“王八蛋,滚,快把你的脏手拿开。”
  “拿什么开啊,我哥刚才都说了,今天必须把你办掉去。而我这人也有个不好的毛病,吃东西从来都不喜欢挑冷的吃……哈哈哈”
  锋子哈哈大笑的时候,嘴巴张得老大,牙齿缝隙中一条长长的韭菜毕露无遗。
  吃过韭菜的男人,往往总是有使不完的牛劲儿。
  …………
  正当锋子想要对刘嫂“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时候,他头顶上那块巨大的钢板猛烈地震动了。
  借着,钢板好像被一条白白的东西,戳穿了。
  “嘎嘎嘎”
  钢板不仅被戳穿,而且钢板还被那条奇怪的白色发亮的东西,正在慢慢的切开。
  巨大的钢板,是从地面通向地下室的暗门。此刻,这道暗门已经被锋子从里面给封死了。所以,若是有人要想从外面闯进来,就必须采取强硬的措施。而,这种强硬的措施,往往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利用电切割机,将那块巨大的钢板直接切开。
  然而,这个锋利的白色的发光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东东呢?
  它是切割机吗?
  它是新型的、白色的、发光的、无噪音的、国外进口的切割机吗?
  …………
  “干!”
  锋子听着头顶上钢板被生生切开的声音,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他一把将刘嫂从地上拖拽了起来,然后自己也慌慌张张地提起了裤子。娘的,好事儿还没开始办,这头顶就来了个新型切割机。
  “谁?你他妈是谁?”
  锋子知道,那个拿着切割机不停地切割钢板的人,肯定不是警察。因为,如果是警察的话,早就会透过那个已经有十平米的洞里面,伸进来一把黑洞洞的枪了。而且,警察惯用的伎俩,就是先伸枪进来,然后用高音喇叭开始往里面喊话。
  没有枪,也没有高音喇叭。
  只有那个白色的发亮的奇怪的切割机在不停地切割着巨大的钢板。
  锋子浑身颤抖,他死死地将刘嫂拉拽到墙角,然后从后腰抽出一把傻猪刀。他握着杀猪刀的手,也在不停地抖。以至于有好几次,他都差点儿用刀割断了刘嫂的脖子。
  这个时候,锋子知道,绝对不能提前把刘嫂给“办了”。
  要是把刘嫂办了,他可就彻底没有底牌了。
  ……
  “嘎嘎嘎”
  那个新型的、白色的、发光的、无噪音的、国外进口的切割机,还在锲而不舍地继续切割着那块巨大的钢板。任凭锋子躲在地下室的一角,大喊大叫道:“喂,你究竟是谁?王八蛋,你不要下来啊,你再下来的话,我就把这个女的杀掉……”
  上面,那个正在实施切割的人,仍旧没有回音。
  锋子能够听见的,还是只有“嘎嘎嘎”的切割声。
  这种奇怪的“嘎嘎嘎”声,有点儿像钢勺刮瓷碗的声音,有不适应这种声音的人要是听了,绝对会浑身起鸡皮。
  伴随着“嘎嘎嘎”的闷响,巨大的钢板上面,也不停地掉落一些细小的被切割段的铁屑。同时,钢板被切割出,还不停冒出火花和一股烧焦的味道。
  这种烧焦的味道,在很多做铝合金的铺子总是常常能够闻到。
  终于,一分钟后,只听“扑”的一声闷响,有人一脚就将那个已经锯开大半的钢铁暗门踹开了。
  只看见脚底板,却没看见有人从上面跳下来。
  锋子和刘嫂同时都瞪大了眼睛。
  整个地下室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那块足有两个平方的钢铁暗门,也静静地躺在地下室的那张草席上,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
  足足呆了两秒,锋子才吞吞吐吐地冲那个巨大的豁口喊了一句:“你,是我哥吗?”
  在锋子的眼里,哥哥雷子做事,从来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
  既然,眼前这个将钢板切开的人不是警察,也不见他跳下来。那么,现在,锋子就有理由相信,这个端着新型切割机来的人,肯定就是自己的哥哥。
  锋子相信: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哥哥雷子才是最伟大的。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哥哥雷子才是最牛逼的。
  能将一个厚达一厘米的钢板活活切开的人,必定是个神通广大的人;能将一个两平方米的大钢板活活切开的人,必定是个牛逼闪闪的人。
  所以,锋子认定,这个人必定是自己的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