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束强烈的远光蓦的出现在云静好已经颓丧的视线里,像无边无际的黑夜里的一抹希望,一下子刺醒了云静好那一双灰气沉沉的瞳仁。
  瞬间,她的双眸一片水亮。
  “你松开!”她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
  可是歹徒却是大手紧紧的拽着她的发丝,越来越用力的往自己的身边带,一边拽,还一边骂骂咧咧,
  “臭女人,居然敢踹老了了,今天我非弄死你不可!”
  说罢另一只手举起刀子朝着云静好的胸口就狠狠的刺去。
  突然过远处的强光一闪,一下子刺到歹徒的眼睛,他本能的一愣,然后抬手遮眼。
  那一刹那间,
  云静好趁机身子灵敏的一躲,刀子一下子沿着她的衣服刺过去,并没有刺到云静好的身体,只是划到了她的衣服。
  刺拉的一声,
  外套又被刺破了。
  “你放开我!救命啊!”云静好大声的呼喊着,向着那一束光的方向。她知道那里有人,可能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再喊,我弄死你!”歹徒的声音更狠,但是还有一丝微微的慌张透露出来。
  忽然一道颀长的身影赫然的出现在视线里,不紧不慢,缓缓的逼近歹徒挟持云静好的方向。
  越来越近,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冷,
  给人一种无形之中的压迫感。
  歹徒不由的吞咽了一口吐沫。
  他的脸上迅速的滑过一丝慌乱,浑身上下立刻绷着一股巨大的紧张,刀子刷的一把就搁在云静好白皙的玉颈上。
  “别过来!否则我一刀杀了她!”他杀红了眼。
  “你想要多少钱?”风轻云淡的声音抑扬顿挫,磁音浓浓,宛若夜里的天簌一样,沿着流光而来。
  而听到声音的云静好,心倏的一松,然后一条暖暖的细流汩汩的窜流在心底。
  风世安?
  她的眼睛再度的亮了起来,他怎么会来这里?
  “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要钱了!”歹徒心虚的拽着云静头的一束头发,使劲的向后退着,连拖带拽着云静好。
  “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管!离我远一点!”歹徒叫嚣着,借着刚才的微弱的那一束光,虽然他看不到眼前的男人看不清具体的样子,但高大的身材却足以让自己汗颜不少。
  “我是她老公,你想帮我解决掉她,我很高兴,我正想甩了她!”风世安说罢转身走,“感谢你帮我做得如此天衣无缝。”
  云静好心中那一条奔流的小溪突然间温度骤降,寒气袭来,瞬间冻结成冰。
  歹徒陡然一愣的功夫,云静好咬牙,胳膊向后一顶歹徒的小腹,脑袋向后一侧,脖子还是轻轻的一凉,一丝湿热的东西一下子淌了出来。
  脚猛的向下一踹。
  正在这时,离开的风世安突然转身,甩手一翻,一记无声的声音,砰的一声就打在歹徒的身上。
  只听得歹徒啊的一声惨叫,响彻了夜空!
  刀子咣当的一声掉到地上,那一束一直被拽着的头发突然间也轻松下来,云静好迅速的向前奔去,惊心动魄的脱离了歹徒的挟持。
  什么也不顾得,她顺着那一丝光亮的地方跑去。
  跑到近前的时候,
  一道长长的手臂伸了过来,就要拉她一把,她却莫名的胳膊一缩,迅速的闪到了一边,淡淡的声音,“谢谢!”
  风世安狭长的眸子中一丝光丝闪过,“云静好,你的谢谢很不情愿。”
  她不吭声拉开门就坐在车上。
  他直接脱下外套,扔到她的身上,“穿上!”
  云静好未动,他一脸邪魅,“不穿正好,光走得很正点。”
  脸色微蕴,一把抓过衣服,迅速的披在身上,还低头扫过一眼刚才的被刀子划破的胸口,确实有一块果露了出来。
  仿佛看到风世安正瞅着自己这边破口的时候,她立刻双臂环胸,捂紧了那一块春光乍泄的地方。
  刚才脸上的惊慌还没有散去,她软软的靠在副驾驶座上,眼一闭,有一丝悲凉溢满了胸膛。
  等警察过来。
  他幽幽的发声,目光瞟了一眼远处发出声响的地方。
  不大一会儿!
  警车一路开道,就闪了过来。
  “风少?你怎么在这里?”警察见了风世安一个劲儿的恭维着,比见了亲爹都亲。一抬手,“兄弟们,赶紧收拾嫌疑犯。”
  风世安淡淡的扫过一眼警察冲去的地方,冲着警长一抬手,“走了。”
  “风少,你慢走!”警长点头哈腰着。
  一路之上,风世安都没有说话,云静好更是静得出奇,感觉身上没有一丝力气,最后竟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丝淡淡的丝柏味渐渐卷在了车厢的上空。
  紧拧的眉头终于缓缓舒开,她渐渐的睡着了,她累坏了,眼睫毛微微的颤动着,仿若刚才的惊魂一幕还没有从记忆里抹去。
  微微侧目的风世安一眼瞥到了那一抹劫余的安静,轻轻放松了踩油门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车速缓下来,一路平稳的开向了花语别墅。
  “世安,你在哪儿?”凌露站在饭店的门外,握着手机,四处张望那一辆炫目的车子。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
  “我有点急事,你打车回家!”风世安的声音降下来,异样的低沉,目光自动的掠过那一张受惊过后的小脸。
  不甘的啊了一声,凌露嘟了嘴,挂了电话。
  回到花语别墅。
  张婶开了栅栏门刚要喊醒副驾驶座上的云静好,忽然风世安上前一摆手,然后弯身拦腰就把她抱了起来。
  赶紧闭了嘴,张婶疾快的去开门,看到少爷他抱着睡熟的少奶奶噔噔的上了二楼。
  拽了拽披着的衣服,张婶自言自语的上了楼,“刚才少奶奶的衣服好像破了。怎么回事?”
  明亮的卧室里,
  他轻轻将静好放到床上,撤去他的外套,刚要转身,突然间他发现他脖间一抹醒目的鲜红一下子映进他的眼帘里。
  他仔细的察看,呼吸突然间凝滞。
  雪白的脖颈上被横着划了一道刀痕,像一根滴血的红线,一着眼便是触目惊心,他怔忡一秒,迅速的抬手升至空中,眸中有一丝恐慌悄悄的滑过。
  “云静好!云静好!”他轻轻的落下手,拍打着她那一张发白的小脸,“云静好。”
  没有一丝反应。
  倾刻间,
  风世安不自觉的有一种莫名的害怕。
  抱上她,一边下楼一边喊,“陈叔,马上开车!”
  刚才抱着她窝在怀里根本没有看出来。
  听到少爷如此大声焦急的呼唤,一楼客房里的灯迅速的亮了起来,披衣下床,陈叔皱着眉头,“少爷是怎么了?”
  “刚才好像不太对劲!”张婶嘟嚷,“哎,你快点。”
  “嗯!”
  院中的宝马像一阵疾风一样的驶向了医院。
  风世安低头盯着怀中那一张发的小脸,眸子有一丝不安的星光忽隐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