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响公寓的门铃,
  走出一位白色的德国老太太,她一副不解的下下打量着,这位素不相识的帅气迷人的东方男人。
  “你好,请问可以租几天房住吗?”风世安一脸帅气的样子,并摘下口罩,十分诚肯的语气,并配以一副标准的德国本地语。
  听到熟悉的语言,六十来岁的老太终释怀的笑笑,“可以,反正这里又没有人住。”
  “谢谢。”
  风华绝代的风世安收敛了自己的锋芒,跟随着老太太的步子走进屋中,并奇怪的扫视着房间里的布局。
  房子已经很陈旧,但却很干净。
  “暂定一周。”他掏出了换好的德币递给金发老太太,原来他没要打算来德国,只是鬼使神差的买了到这里的机票,毕竟八年前,自己也曾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夜幕初上,
  他躺在一张还算柔软的大床上,目光望着窗外的那一片皎皎的月光,在想,这个时候静好在做什么呢?
  自己躺过的地方,是不是当年她曾经睡过的地方。
  心中一片潮水起伏,轻轻的扣拍着自己的胸岸。
  忽然,手机的提示音,他虽然屏蔽了所有的电话,但是依然能接到她的短信:“世安,你睡了没有?”
  “冷不冷?”
  “是不是和我一样看着窗外的月亮?”
  他微微勾勾嘴角,摞下手机,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天花板,一片发木,有一种孤独的感觉油然而生。
  已经习惯了她的呼吸,她的味道,习惯了每天睡觉的时候,身旁有一个她,可是今天的大床上却有一丝空空荡荡的感觉。
  因为没有她,所以孤独在心里已经丛生,像野草一样的吹过多少次也吹不尽,反而野草蔓延得更加疯狂。
  第二天,
  晚上十点的时候,
  他依旧接到她温馨的短信,“我坐在果壳秋千里想你,想起我们一起窝在里面的情景,我还想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眼角一片雾气悄悄的浮起来,他望着今晚弯了的月亮,那一抹皎洁深深的映在了自己的眼中,晶莹却有点发凉。
  第三天,
  他依然睡不着,眼圈一比一天黑,可是他的心中却是满满的写了云静好三个大字,一直清晰的放映在他的脑海里。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的安静淡定,
  她的大气温和,
  她那一张害羞的,红扑扑的像苹果一样的小脸。
  ……
  就像昨天一样,历历在目,异常的清晰,仿若就在自己的眼前。
  辗转反侧,
  直到黎明时分,他才缓缓陷入梦乡,梦乡里依然是她和他相依在一起,斜靠在秋色满天的山坡上,就像在那个大山里一样。
  第四天,
  晚上,月亮消失了,他微微仰头,窗口一片繁星满天,颗颗像钻石一样的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就像静好的眼睛那样光芒熠熠,纯净美好。
  短信的提示音,
  “Z景区的梨花节快到了,还有一周,你陪我一直去看好吗?你都说了要给我当拐杖,陪我去看一年一度的梨花节,一周后,我在那一片如雪的梨花雪里等你。”
  黑眸蹙了又蹙,他仿似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正透着这薄薄的手机屏幕正一点点的传递过来。
  通过自己的指尖然后一点点的涌进千万根错综复杂的血管里,然后一点点一起涌进那一颗激动澎湃的心脏里。
  摞下手机,他沉思着,沉思着,当年在抗击爱不拉的时候,他在她的病床上许下的诺言,还有在山坡上她问他的动听的情话……
  第二天一早,
  他迫不及待的早早起来,
  坐在餐桌前,他大方的问,“勃格太太你好,我想问一问,八年前住在这里的一位姓云的东方小姑娘。”
  “哦,你说那个叫云静好。”勃格太太舌尖笨拙的发音,记得很清楚。
  风世安的眼睛一亮,不由的有几分小小的激动,继续聆听着关于云静好的事情。
  看着他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勃格太太那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极力的回想着八年前的事情。
  “哦,九年前,那个东方小姑娘就住在我这里,一住就是好几年,当年我记得还有一个帅气的男孩子来看过她一次。”
  “再后来,她从这里毕业的时候,她走的第二天,这里就收到她的几本书和一个笔记本,我怕她来找,所以我就一直没有搬走,再说我也不想离开这里,我的双脚已经扎在这里,走不动了!”
  “我知道她,她是学医的,她在XX大学里读过博士……”他详细的数着静好的曾经。
  “你认识她?”勃格太太很好好奇。
  “她是我太太。”风世安突然间言辞之间流露出来一丝幸福。
  勃格太太特别的高兴,那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神采奕奕,激动的立刻起身,“我马上去给你拿,你一定要转交给她。”
  “你要回国?”勃格太太取出一件有些陈旧的包裹,看来确实年头不少了。她递到风世安的面前的桌子前,“应该物归原主了,我等得时间有点久了。”
  “谢谢。”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物件,心情格外激动……
  晚上,
  他又收到静好的短信,
  “世安,我想一想在漫长如雪的梨花节里与你重逢,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所以我决定提前去那里等你,欣赏夕阳西下的梨花,我想最美,如果我靠在你的怀中,我觉得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们,不见不散。”
  心间瞬间涌起一丝热浪,滚滚而来,灼热的一遍一遍的撞击着他的胸口,有一种叫做思念的潮水,已经将他彻底的包围。
  那股思念愈来愈热烈,热烈得他如坐针毡,倏的,他有一种马上就要见到她的冲动。立刻提着她的东西返回房间。
  握着手机,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按着,却总也按不到她的电话……
  脑海里突然浮现在八年前的那一幕,那个雨夜里,他在昏迷的情况下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给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她拥有一双漂亮却是惊恐万状的大眼睛。
  这个图像经常时而不时的回放在自己的脑海里,八年来,好似从未间断,他在想,他在想,是不是,八年前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她?
  哗的一声,那一股热浪瞬间从自己的胸口决堤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