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院里传来冯子豪和孩子嬉闹音,凌露的声音低了下来,抬手捂紧话筒。
  她恨铁不成钢的提醒着阮南风,“那种扭脚的事情,是八百年前脑残的水平,你不能换一个大儿科的办法?亏得你能想出来,脑子真是被门夹了。”
  “以后记着学聪明一点,别天天脑子一热,就硬上前凑,要有点水平,欲推还拒的那一种。”凌露一副完全长辈化的教育口吻,“还有,如果有机会爬上风世安的床最好,最好你的肚子还要争气,因为云静好是一个不会下蛋的鸡。”
  “啊!”阮南风愣住了,眼里像绽开了一万朵桃花,鲜艳灿烂,真是喜从天降啊。
  “我挂了,他们回来了。”说罢凌露迅速的挂了电话,讨喜的站在门口,她的心情最近几天是不错的,都是因为云静好的不孕所赐,她更后悔了,如果小文一直坚持是风世安的孩子,如果没有出车祸,如果……或许自己有一天真的可能母凭子贵的钻进风家的大门。
  可一切都破产了。
  不过,表妹在那里也会折腾不休,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让云静好和风世安好好的过下去,让他们抢了自己的广告。哼!
  摞下电话的阮南风摩拳擦掌,想一想,明天自己穿什么衣服呢,性感暴露的,还是……她刷的一声将衣橱打开,眼睛里一片惊艳,一片璀璨的灯光里:
  仿佛自己摇身一变成了盛装的名门千金,绝代风华的风世安正在朝着自己的方向,缓缓走来。
  她的眼中一片幻觉里的痴迷。
  第二天上班,
  风世安脸色阴沉的来到办公室,身子刚刚坐定的时候,秘书阮南风就携着一股浓烈的香气来到他的面前,手中端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
  “风总,润润嗓子!”阮南风娇滴滴的声音,挑着眼角的余光盯着那一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
  气味呛人。
  听到声音更是刺耳得不舒服,惹得风世安皱眉抬眼一看,竟然是穿着暴露的阮南风,低胸小短裙,露出一抹浓浓的挤出来的事业线,火辣辣的身材像一团欲望十足的烈焰燃烧在风世安的冷眸之中。
  看到风世安盯着自己,心花怒放的阮南风故意微微含羞的样子,不好意思的垂下头,继续娇滴滴的声音,“风总,您的咖啡。”那个声音软到像化了水般。
  她以为自己迷倒了万众女心中的男神。
  下一秒,她的耳边传来冰碴一样的声音,“你叫什么?”风世安冷冷的问她,那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刺激得他很难受。
  “阮南风。”她的心跳突然开始加快!难道这么快上钩了,怎么感觉声音不对劲?有点冷。
  “这里不是灯红酒绿的夜总会。”说罢,看了眼她手中的咖啡,还有指甲上那一抹鲜艳的红色让风世安的眸底嫌恶到寒霜肆虐,抬头更加冰冷的声音,“滚!”
  下一秒,
  阮南风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就走了出来,身后,她听到风世安抓起内线暴怒的声音,“人事部总监给我来一趟。”
  远远的,阮南风就能听一顿劈里拍拉的吼声。
  心又是一阵阵剧烈的跳动。
  五分钟后,
  沉着一张青脸的人事部总监迈出总裁办公室,扭头盯着阮南风的方向,抬手一指,“你,给我过来趟。”
  茶水间里,
  总监岁数不大,也很年轻,他上上下下的盯着阮南风那暴露的衣装,脸色更青了,抬手指着她的胸口,“你要干什么,这里不是夜总会,更不是陪酒场,你穿这么少,还怎么上班?还不如直接全脱了!”
  听着这话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刚才风总骂自己的话吗?
  “天天的波涛汹涌,还干不干工作,让男人们天天看你的波涛汹涌,这工作就能开花?还是能结果?”总监更是骂了她一顿的狗血喷头。
  晚上,阮风再次哭丧着脸向远房表姐凌露求助。
  “呜呜!”她先是对着话筒就抽泣起来,“表姐,我被骂了。”
  “为什么?”凌露一听她的声音就来气,“能不能动动脑子,又怎么了?”
  “今天,风总,说,这里不是夜总会……总监也是这么说!”
  “他为什么说你?”
  “我今天穿那一件一起买的衣服,所以被训了。”
  “你真是什么脑子,那样的穿着,风世安根本不会喜欢,他喜欢稍微清新一点的穿着。”凌露纠正阮南风,你看我当初的样子,照着打扮不就行了。
  “知道,可是他让我滚了,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你真是笨到家了……你照我的做,还有机会!”
  第二天,
  云静好提着煲好的鸡汤来到风世安的办公室,来到的时候,助理告诉他正在开会,她依旧安静的去办公室等他。
  刚刚进去,就有一个人猛的推门进来,扑通的一声就跪在地上,“风太太,别让风总开了我,我知道错了。”
  被这种阵势吓了一跳,云静好懵了一会儿,然后才清醒过来,瞠美目一看,原来到风世安上次那个扭脚的秘书。
  “他要开你?”她一愣。
  “风太太,我家里还有一个七十岁的奶奶需要照料,而且她还病着,所以我才托人进了风氏,只是因为工资高,要给奶奶看病,求求你别开了我……我还要给奶奶交医药费!”
  “你赶紧起来,我回头帮你问问。”静好赶紧起来,扶了她一把。
  阮南风连忙的点头表示谢意。
  正巧这时,风世安匆匆推门进来,本来听到静好来了,脸上瞬间温柔起来,当一眼看到那个阮南风的时候,双眸立刻发冷,“滚!”
  吓得一激灵的阮南风迅速的离开了,走得时候脸色都是苍白的。
  静好上前一步,迎了把风世安,扶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看,今天是我做的。”
  “不错。”
  看着静好眉睫浓浓的样子,他张张口,“你有心事。”
  “没有。”她的嘴角扯扯,发现有唇角点紧,有点疼,“只是今天不忙来看看你,我今天下午倒班了,晚上才上。”
  “那就好。”风世安黑色的眸底一丝复杂的流光闪过,他知道静好知道了那一件事,这几天她的脸上也能看出来有几丝忧愁,可是他们之间谁也没有摊破那一层窗户纸,他只是不想让她伤心,不想让她难受,更不想火上浇油。
  “好,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记得我们每一年都要去看梨花节,不能等老了,等老得走不动了,再去。那样留下的记忆一年比一年少。”他提醒她。
  “嗯。”她低着头,有一丝萦萦的雾气随之绕上了眼角,她强迫自己迅速的转过头,然后抬手将眼角的那一颗水珠儿擦净,狠狠的吸了下鼻子。
  她已经等不到他老了。
  她已经给不了他更多的幸福。
  “晚上,我们一起荡秋千?”她抬起头,动情的望着正在优雅的喝鸡汤的世安。
  “当然可以。”他愣了下,然后不假思索的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