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Y市的警察局里,
  程墨然一脸笑着的迎风世安与云静好夫妇走进来,“我比你们早到一步,她昨天晚上就被抓住了,只不过想让你们睡一个好觉,所以没告诉你。”
  “她在哪儿?”静好关心的问。
  “在那边的看守所里,我带你们过去,我真的没有想过她竟然这样歹毒?”程墨然一脸的叹息,“看平时她很老实本分。”
  “我先走了,有时候给我叔叔打电话就好,上午医院有一台手术。”说完他指指那边的屋子,“就那里。”
  “好。”风世安冲墨然挥手告别。
  从看守所里将9号服务员提到一个单间的审讯室,风世安与云静好坐在她对面的桌子上,看到双手带铐的她,现在还怒瞪着静好的方向。
  风世安十分的不解,他想,以静好的为人,不会和她有这么大的仇?
  他刚想说什么,云静好抬起手默默的按住他的,“我来问。”
  她冷静沉着的盯着那一张曾经熟悉的面孔,“文心湄,我对你自认为无愧无过,并待你不薄,当你初来的时候,我尽力的教你我的所学,我不明白,你为何这样对我,居然还想将我们一并毒死,你的狠毒真是令人发指?”
  “哈哈!”文心湄咬牙切齿的声音,“云静好,你才令人害怕,难道你就没有做过亏心的事情吗,难道你害过人,就没有夜夜做恶梦吗?”
  “我无愧于人,尤其是病人,所以我睡得很安稳。”静好淡淡的声音,目光一直安然的望着文心湄那一张因为恨意微微扭曲的脸,
  “何况,我从来都不认识你,如果在工作中我的方法,或态度惹起你的不满,你可以说出来,为何要非要加害于我?”她真的不明白,为何文心湄要置自己于死地。
  “为何要加害于你?为何,因为你害我的家破人亡,我为什么不能报仇?”文心湄的眼角迸裂着一股浓浓的复仇之光,“是你害了我们全家!”
  她激动的歇斯底里的一声尖吼,震得审讯上空轰轰的响着。
  不禁愣了一下,云静好摇摇头,“我自问心无愧于人,你怎么会说我害你家破人亡呢,再说我认识你也仅仅是这两年?我如何害得你害破人亡?”
  她一团疑惑。
  “看来你真装,难道非让我说出来?”
  “如果你说出来,是我的错,我必当承认错误。”云静好坦诚的声音,“我自认为并没在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水眸微凝。
  “是的,在所有人的眼中,你是心藏大爱的最美医生,是人间的天使,是勇斗爱不拉的疾病的战士,但是你在我心中是垃圾,甚至是垃圾也不如,你害了好好的一家人。”文心湄恶毒的控诉她,眼角一串泪花微微涌动。
  “本来,我也想让你尝一尝,你家破人亡人的滋味,毒死你们,让你们的孩子无父无母,让你的孩子们也知道没有父母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惜我失手了。”文心湄凶狠的瞪着云静好的方向,目光如刀,片片致命,恨不得一口杀了云静好的感觉。
  “我怎么害了你一家人?”云静好终于听了出来,原来文心湄认为自己害了她一家人。
  “你记不记得,你刚刚成为医院主治医生的那一年,有一年你接诊过一个名字叫文志强的中年男人,前期治疗不错,后来有一次,你们开错了药单,结果导致他出院后,下体溃烂坏死,再到医院检查的时候,却是功能彻底的丧失,甚至溃烂致使坐股神经病变,双腿瘫痪,再也下不了床……”
  说着的同时,文心湄激动的吼了起来,“你为什么这样做,不知道那是一条人命,他的身后是一个完整的家,结果你的一个单子,完完全全的将我的幸福,我们一家人的幸福全部毁掉了,我恨你。我恨不得要杀了你!”
  她怒吼的声音震得静好耳膜发出一阵阵轰鸣。
  “自始之后,我父亲就瘫痪在床,一年后,母亲就跟别的男人跑了,我弟弟过早的辍学,而我坚持勤工俭学,咬牙坚持上了国内的一所医学院,并选择了泌尿科,专为我瘫痪的父亲看病,可是就在我从医院离职前后,他还是不堪忍受痛苦选择了自杀。”
  文心湄抬起哗啦啦带着手铐子的双手,眼中喷着火焰,咬着牙,“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幸福。为什么,老天太不公平了!”
  云静好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恍然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看着她失神的样子,风世安急忙抬手在她的眼前晃晃,“静好。”
  “世安,你相信我吗?”她转头凝关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
  “当然,相信你。”他握握着她的手,眸底黑色的流光里是满满的信任。
  “别给我假惺惺的,有本事,别让你老公走,让你的老公看一看你是一个什么样曾经的庸医?”文心湄一阵冷笑,“还是你早将这个名字叫文志强的病人给忘了。”
  “文志强,这个病人我印像最深,记得那一年,我刚刚从实习医生成为独立看病的主治医生不久,这个病人是我亲手接待的,当时我的身边调来一名实习医生,开始的时候,用药稳定而且治疗效果也不错。”云静好的目光幽远,好像回到许久的岁月里,
  “临出院前的一天,我为他开了最后一次的医嘱用药,而最后那名实习医生却将的我的药记错了,并直接导致了文志强病情的恶化,这个我们也是事后知道的。”
  “实习医生并添加了大量的激素用药,当时我是否定的用大量激素的,容易造成股骨头坏死。”云静好一字一顿的说着。
  “由于这名实习医生是当地政府首脑的女儿,所以责任一并给我扣上,并说我没有认真检查,对,我确实没有对她的单子核实,但这个不归我核实,应由护士对病历单核对,等我核实到情况是三天后,你爸爸已经出院,而且我要求你爸爸再次住院检查,遭到你妈妈反对。”
  云静好缓缓语气。
  “那个时候我跟你妈妈说过,说病是刚好,要求再行观察几天。而且药物可能出现问题。可你妈妈却说没钱了,拒绝再行治疗,结果你爸爸很快大面积感染,致使瘫痪,那个实习医生是一名研究生,她现在在国内大型医疗机构认职,工作也不错,所以我不想再把她牵进来。”
  “你胡说,分明是你的责任!”文心湄红着眼珠子瞪着她。
  云静好看到文心湄依然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她反问:
  “我为什么要给你撒谎,没有必要,如果是我的错,我一定承认,如果不是我的,我一定也不会承认,这件事,我若说没有责任也完全对,若说有,也有一点过,我应该及时核对,不过医院却没有我再行核对的规定,只是我个人的原则及良好习惯。”
  “而且我保留着当年我开过的单子。我明天会给你拿过来,还有我还有几个证人。”云静好起身离开,多年的事情终于见光了,她微微抬头,看到墙上小小的窗口里日映过一丝暖暖的金色。
  她坚定的看着文心湄,
  “我没有让你家破人亡,我当年并没有开错药,是实习抄错了,所以我没有必要为你所说的家破人亡买单,实习医生应该为你负责,如果你可以告得赢她,你可以随时去告。”她优雅的转身,温柔的声音,
  “世安,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