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就不用装傻了。你不说,我也不会追着问。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做好万全准备,免得到时候被他们两个打了个措手不及。”金耀世笑骂道。
  陈小武眉头迅速皱了起来,沉声道:“照你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这次董事会的议程是什么?”
  “哼,那两只老狐狸,名义上说是要大家一起讨论一下公司目前的经营架构和未来发展的问题,其实根本是别有用心。按我的推测,他们一定是准备了什么难题想要为难你才对。”金耀世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有些不屑。
  沉思片刻,陈小武不疾不徐道:“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为难我,他们还差了点。”
  “那自是最好。”金耀世赞赏的点点头。
  接着,陈小武又和他闲聊了一会,这才挂了电话。
  随后他换了套寻常一点的便装,动身前往帝豪夜·总会。
  临走前,陈小武感觉家里好像少了点什么,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原来是大管家黄世又不见了。
  “这家伙最近一直神神秘秘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究竟在搞什么鬼。”陈小武蹙了蹙眉,自言自语了一句,摇头晃脑着离开了何家。
  三十分钟后。
  帝豪夜·总会。
  陈小武刚到达夜·总会侧门,阿宝早已经在那里等待。
  “咦!稀奇呀,往常嫂子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怎么今天没来?”阿宝探头探脑的瞧了瞧陈小武身后,笑着调侃道。
  “别扯蛋。你这嫂子我是已经八九不离十了,用不着你来瞎操心,倒是你,准备什么给我找个弟妹?”陈小武敞开大手,揽着阿宝的肩膀道。
  阿宝耸了耸肩膀,满不在乎道:“我还这么年轻,暂时不想那么早找女人管着我,先玩几年再说吧。”
  “要玩可以,但注意把握度,别玩的过火了,万一惹出什么肚子里死人的事,到时候可别找我。”陈小武笑骂道,对阿宝的想法表示理解。
  他和阿宝一样,从小孤苦伶仃,一路走来,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难,差点连自己都养活不了,那时候根本没心思去考虑女人的事情。
  之后几年日子总算慢慢好过了一些,但陈小武和阿宝还是没时间去考虑成家的事,总想着等自己先有了事业,赚到了足够多的钱,能给另一半带来足够的经济基础后再结婚,于是一拖再拖,日子过的紧巴巴的,那叫一个苦逼。
  人一旦穷怕了,等到有钱的时候,难免会想着好好享受一下,不想再和以前一样受苦受累。
  阿宝现在就是这种心态。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成了冒牌货,不得不时刻小心谨慎的周旋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中,只怕他也和阿宝差不了多少。
  当然,遇到凌芸,那是他人生态度发生变化一个重要转折点之一。
  两人一边胡天海地的瞎扯,穿过一条长走廊,乘着电梯来到了地下室。
  陈小武扫了周围一眼,讶异道:“他们两个就一直被关在这里?不是说已经转移了吗?”
  “后来我又把他们转移回来了,这里比较隐秘,场子又大,不容易被人发现,而且我审讯起来也方便。怎么了?有问题吗?”阿宝不解道。
  “当初我和凌芸也是被他们关在这里的。”陈小武深呼吸了口气,缓缓道。
  “那看来这还真是他们冥冥中应得的报应啊!敢把小武哥关在这里,看我不弄死他们!”阿宝脸色一沉,嘿嘿笑道,大步流星的向地下室仓储间走去。
  “宝哥好!”
  两个负责看守地下室的马仔见到阿宝,连忙向他恭声问好。
  “嗯,把门打开,然后你们出去在外面看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阿宝站在陈小武跟前,挡住了他的模样,不让他被那两个马仔看到。
  那两个马仔连忙点头应了一声,同时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眼隐身在暗中的陈小武,看不清他的面容,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和惊讶,不知道这家伙是谁,居然能让阿宝亲自陪同着来这里。
  “看什么看!还不快出去。”阿宝发觉他们的异样,老脸一板,厉喝道。
  “是,宝哥。”两个马仔吓了一跳,哆嗦着双手打开房门后,便慌忙逃也似的撒腿就跑,一秒钟都不敢留。
  陈小武赞赏的看了眼阿宝,眼里满是欣慰之色,没想到阿宝已经越来越有威严,越来越像是个干大事的人了。
  吱呀—
  粗重的铁门缓缓打开,昏黄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射出来,两人相偕着踏入仓储间内,一股阴暗潮湿的味道立刻迎面扑鼻而来,还有一点臭臭的味道,里头的情况亦映入陈小武的眼帘。
  这个废弃的仓储间明显被阿宝改装过,有点类似监狱,地上铺着一张草席,中间一张小桌子,墙角是一个马桶,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简陋的一塌糊涂。
  不过陈小武关注的不是这个,而是此刻正像尸体般躺在草席上的一道人影,赫然正是曾经阴过陈小武的王自清。只不过现在的他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斯文范和意气风发的风采,一脸的络腮胡子,双眼凹陷,面容显得极为憔悴,好像苍老了十几岁,身上穿的也是破破烂烂,跟街边的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阿宝说他是王自清,陈小武都快认不出来了。
  “何总?!”王自清察觉到动静,睁眼瞧了一下门口,发现阿宝身后的陈小武,浑浊的眼眸里霍然绽放出一抹精光,嘶哑着声音道。
  “好久不见,最近可好?”陈小武走到他跟前,双手交叉着负在胸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何总看我现在这样,算好还是不好?”王自清慢腾腾的从草席上坐起,用手指稍微捋了捋前额的头发,目光灼灼的望着陈小武,漠然反问道。
  “嗯,看起来好像很凄惨的样子,所谓的阶下囚恐怕应该也就是这样了吧。”陈小武装模作样的打量了他一会,煞有其事的冷哼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