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涉归再怎么,也没有想到,萧笙会冷不防的这么问。
  五行禁忌之术,是一种高深莫测的法术。一直以来就是宫廷之中一直保留的秘密。
  毕竟这个天下,还是有一些修行练气的人,这些人的手段,都是难以捉摸的,就算是没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本事,暗暗的阴死个把个人,倒是可以做得到的。
  王宫之中,也不乏侍卫高手,但是这些人,都是一些寻常的把式,遇到有一些道法的家伙,便不灵光了,如此一来,这些身居九重的王们,便想着如何防范。
  于是,遍寻了天下的奇能异士,在王宫之中,设立了五行禁忌之术。顾名思义,就是在这个范围之内,任何五行之内的法术,便都不能使用。失去了法术的这些练气之人,便都成了废人,身法上,比寻常人还不如,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乾元国的王宫,必定会有这样的法术,且不说乾元的实力最大,这几年又开疆扩土,定是得罪了不少的人,所以也要防范于未然,还有一点,就是上次政变的时候,石长老的演阵诅咒之法,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这便是五行禁忌之术的效果了。
  慕容涉归缓缓的道:“这个是自然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慕容涉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探查的目光,盯视着萧笙,这让他很不舒服。
  其实,这就已经是比较相信萧笙的表现了。
  你想想,防卫整个王城的法术,自然是不传之秘,若是落在了敌方的手里,知道了破绽在哪里,道术稍微高一些的人,便会顷刻之间破了你的法术,事关皇族的安危,慕容涉归也不得不小心行事了。
  萧笙也是知道了这里的关窍,事关杜弦月的安危,也不管那么多了,于是将仙剑宗上的事情,跟慕容涉归详略得当的说了。
  最后补充道:“我想,杜弦月可能是被通缉了,当日仙剑宗上经历了大变,只有杜弦月一个人逃了出来,作为流落在外的人,我想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躲到一个有五行禁忌之术的地方,也算是稳妥了。”
  萧笙小心翼翼的隐去望天吼的事情,即便是这样,慕容涉归还是吃惊不小,竟端着杯子,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许久之后,被子里面的茶都已经凉彻了。
  “这.......这倒是个天大的消息,你.......你怎么不早说呢!”慕容涉归反应了过来。埋怨道。
  萧笙苦笑了一声,道:“你现在已经是摄政王了,日理万机,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就不用来麻烦你了吧。”
  萧笙这句话说得,的确是一番好意,但是听来听去,却是刺耳的不行,果然,慕容涉归一下子就炸了,几乎将手里的茶杯掼了出去,脸上的肌肉抖着,道:“难道我就不是仙剑宗的弟子吗?仙剑宗遭难,我就这么远远的置若罔闻吗?弦月师妹的事情,难道就不是我的事情了吗?”
  最后这句,是重点,其实主要的是,我们这位英俊冷傲的摄政王,吃醋了。
  是啊,慕容涉归本是仙剑宗上的弟子,虽说不上是正规弟子,却也是在玉柱峰上面住了好些年,萧笙才来了多久,满打满算的才仅仅有一个月而已,自己才是杜弦月的亲师兄!为什么玄康这个老家伙,要把杜弦月送到了萧笙那里,却没有送到自己这里。
  果然,慕容涉归接着道:“我这里自然有五行禁忌之法,如果没有的话,我乾元国还有三十万精锐,我就不信,就算是天王老子来,还能在我的手里夺走弦月师妹不成?”
  萧笙不禁吐了一口气,心说,看来这个慕容涉归,对于仙剑宗的感情,也是不过尔尔吧。口口声声的说是仙剑宗是自己的师门,丝毫没有问哪怕一句关于仙剑宗上的细节,反而还去埋怨已经死了的玄康。
  萧笙不再说话了,没想到慕容涉归接着道:“那就这样吧,弦月师妹先在我的祁元殿住下,这里实在是安全的很,萧笙你大可放心。”
  说着,恐怕萧笙也要住在这里一样,便端茶送客了。
  萧笙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这就算是自己辛辛苦苦的挖了个大坑,将自己埋了一般。
  但是为今之计,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杜弦月在祁元殿,目前来看是安全的,萧笙只好作罢。走的时候,忘了杜弦月一眼,杜弦月已经都惊着了,只是呆呆的望着萧笙,不在说一句话。
  萧笙叹了一口气,道:“月儿,你听话,就在你慕容师兄这里暂住,我这就回去想办法,到时候再来接你,好不好?”
  杜弦月虽然有百般不舍,但是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王宫里面没有留宿别的男人的先例,萧笙便心事满满的离开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萧笙便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狗蛋和驴蛋出去一整天,将收集来的情报信息,都写成节略,递到萧笙的面前,还有一封来自南疆宋玉的信件,报告最近南疆的近况,萧笙只是胡乱的看了几眼,顿时怒火中烧,啪的一声,将那张纸拍在了桌子上。
  “这帮家伙,是做什么吃的!一个蛮夷的侵扰,还要请示我?他樊雷不是口口声声的要灭了蛮夷么?那就派兵去进剿啊!灭了这帮孙子啊!!还有东瀛,这帮侏儒,也要在我的头上动动土吗?要是有本事,便派舰船来跟我斗斗!老是劫持我们的商船渔船,算是什么东西!都给我剿!剿了这帮混蛋!”
  狗蛋被萧笙的样子吓了一跳,忙给驴蛋使了个眼色,驴蛋会意,便悄悄的退了出去,一溜烟的跑到了隔壁的一个房间,去请梁通达了。
  萧笙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反常了,狗蛋印象里面的萧笙,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对待下人极其的宽厚,即便是犯了错误,只要是不触及他的底线,都会宽宥的,哪见过这位英俊的少年主子如此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