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出来,却是吓了萧笙一跳,低级摇了摇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开玩笑,人祖是与天同寿的老怪物,月儿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小姑娘,这个阴阳怪气的前辈,却是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人,这三个人,如何能是一个家庭呢?
  但是这一条,却怎么也不能说服自己。算了,暂且不去想了,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赶紧学会这个鸟篆,知道那个天书上面是什么内容,即便是人祖和这个前辈有什么骇人听闻的关系,也轮不到萧笙前去操心的。
  想到了这里,便转过头去看青鸢,只见一大桶热水被提了过来,青鸢试了试水温,便开始满房间的捉野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野孩子虽然是知道了萧笙和青鸢对他无害,但是却始终不肯洗澡,青鸢就像是哄孩子一样,边哄便捉,无奈这小孩身手实在是敏捷。再加上腿上的伤也好了,更加在石室之中上蹿下跳。
  萧笙看着看着,忽然发现,这野孩子并非是杂乱无章的上蹿下跳,而是隐隐约约的带着一种极其高明的身法,青鸢不管怎么努力,也是无法捉定这个孩子。
  最终还是萧笙喝了一句,野孩子才安静了下来。怯生生的盯着萧笙的眼睛,任由青鸢上前捉住了他,一把提起来,将身上早就已经糟朽的衣服脱掉,然后缓缓地放进了浴桶之中。
  天晓得这个孩子已经多少年没有洗澡了,这孩子刚刚泡进了水里,原本洁净的热水,顿时泛起了一股污泥般的颜色,缓缓地蔓延开来。身上的草根和泥巴,也在纷纷的落下,青鸢笑着道:“你看看,快成了泥孩子了,”便挽起了袖子,开始给这野孩子清洗。
  足足换了三大盆的水,青鸢累的汗流浃背,一个干干净净的男孩,呈现在萧笙的面前。
  这孩子大概只有十来岁,虽然看上去瘦弱了一点,但是却给人一种相当结实的感觉,打着卷的头发,被青鸢拢在了脑后,用一根牛皮绳子粗略的束着,眼睛灵动,像是两颗宝石一般,透着晶莹的光芒。看上去十分的讨喜。
  但是这孩子的身上,却是惨不忍睹,新伤旧伤,几乎遍布了全身,有的早就已经愈合了,但是却留下了暗色的印迹,还有的是新的,其中的一个,在孩子的后背,从右肩到腰部,有一条鲜红色的印迹,像是被什么棍棒打成的伤。
  萧笙心下一片惭愧,着正是当日,自己用真气,控制一段柳树,狠狠的抽在野孩子身上的。看起来这一下子却是下手重了。
  不过萧笙转念一想,这孩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呢?却不说着满身的伤疤是为了什么,还是什么人打伤的,能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不死,这孩子是在什么地方学习到的功夫?这一身的本领,难道是天成天养的么?
  想到了这里,萧笙便招了招手,叫了一声:“我说野孩子,你过来!”
  着野孩子还是浑身一颤,一开始还不敢朝着萧笙走过去,想起来萧笙会放闪电,就觉得这萧笙一定是惩罚自己的天神了,自己只要是不违背他的意思,就不会受到惩罚,
  于是孩子蹭到了萧笙近前,怯生生的手脚无措。
  萧笙也怕吓坏这个孩子,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似乎不知道萧笙问的是什么意思,呆呆的站在原地,萧笙又问:“你在这里做什么?你身上的身法,是谁传授于你?”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萧笙渐渐的就释然了,这孩子,似乎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名字,什么叫做身法。
  萧笙一阵的同情,想到了无家可归混迹江湖的狗蛋和驴蛋,还有当时的自己,不也是国破飘零么?于是看着野孩子认真的道:“孩子,明天就跟着我了,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嗯,总是叫野孩子,多少也不雅迅,这样吧,你以后就叫做…..若飞吧!”
  不知道这孩子有没有听懂萧笙的话,孩子仿佛仔细的咂摸了这句话的含义,最后,一丝笑容爬上了他稚嫩的脸庞,兴奋的手舞足蹈,上前跪伏在了萧笙的床头,场面一瞬间十分的温馨,一种其乐融融的氛围弥漫了整个空间。
  可是,这温馨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人硬生生的打断了。
  “这孩子,本来就是我山上的人,是我手下的一个失败的实验品,但是即便是实验品,也不能使你说带走就带走的!”
  萧笙听到这个声音,就觉得一阵烦躁。便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督脉尽断,但是经过一夜的调息,萧笙惊奇的发现,早晨清醒之后,变也没有那种气血翻涌的感觉,萧笙也探查过自己的身体,虽然督脉断掉,浑身上下却是真气循环正常,丝毫没有阻滞。
  萧笙站了起来,对前辈道:“前辈,我虽不是个好人,但是有一件事情确是明白的很,就是凡事不能做的太绝,否则的话,必遭天罡五雷的惩戒。试问一下,孩子有什么错?即便是练功失败,也不能就这样弃之如敝履。”
  “哼哼,虚情假意,所有在我的门下,不守我的规矩,达不到我的要求,便与我没有任何的干系,”说吧,恶狠狠地盯着这个若飞,道:“若飞?名字倒是不错,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嗯,很有气魄,就是不知道你这个小鬼,从我这里走了,还能不能活过四十岁。”
  在前辈刀子一般的目光之下,若飞的身形就是矮了半截,浑身发颤,萧笙将若飞掩在了身后,道:“前辈既然说若飞是你的弃徒,那跟着在下,也好给他一个归宿,总比藏身于深山要强得多。”
  “哼哼,若飞小子!你跟着出山,我没话说,但是我要告诉你,出去之后你就会发现,外面的人心险恶,比这里的豺狼虎豹,还有你身上的伤,要可怕得多!”说罢,便沉下了脸,对在场的其他人道:“除了萧笙,其余的人都出去,我有话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