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在这山岗之上,发生了冲突,萧云龙当时年轻,总是觉得自己收到了欺骗,赵细烛说萧云龙不思进取,不肯出面帮助自己,两个人越说越僵,最后升格为肢体冲突。萧笙叹了一口气,道:“枉我叫您世叔这么长的时间,你们之间的龌龊事情,我却不知道,还要故意的世叔世侄的称呼,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哈哈哈哈!当然有!萧云龙死的早,我不能报仇,亲手手刃了他,但是他却有你这个儿子,所谓父债子偿,我便要在你的身上,将这一笔账算过来。”
  “但是你比起你那个傲慢的老爹,却是更加难对付,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是在乾元国的政变之中,你表现出来的气质,我是看不出来的,所以我要接近你,摸清楚你的情况之后,才会报当年的仇!”
  萧笙这才忍不住了自己的怒气,道:“你和我我父亲有什么仇怨!值得你像现在这般睚眦必报?”
  萧笙想,这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就是你不愿意帮我,我记恨你,咱们两个一拍两散,也就是了,有什么深仇大怨,非要父一辈子一辈的折腾成这样呢?
  赵细烛缓缓的道:“当年,我们在山岗之上冲突,便彼此之间动起了手,我本来就是一个术士,并不擅长贴身肉搏的,你父亲是何等的能耐,一掌将我拍下了山岗,而这山岗,就是万蛇谷!”
  说道万蛇谷的时候,南疆的众将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烛阴国的众将,竟然全部打了个寒战,万蛇谷在他们的意识里,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小的时候,若是谁家的小孩不听话,那么大人就会说,你要是再哭,就把你丢进万蛇谷!小孩子就会被吓住了。
  即便是这些人渐渐的长大,但是万蛇谷这个阴影,并没有退散出去,而是愈加的深刻了,因为他们真的知道,万蛇谷几乎是生命的禁区,曾经有很多的人路过万蛇谷的时候,都是没有了踪迹。
  赵细烛掉进了万蛇谷,那么后果可想而知,将是九死一生的事情。
  赵细烛也是深深的打了个寒战。似乎也是不愿意去想当初的事情。但是现在既然提到了,便说道:“他萧云龙可曾知道,这万蛇谷里面,有什么可怕的存在!他的这一掌,几乎是断送了我的性命!我爬起来的时候,发现我正在被一群大蛇环绕着,我顿时就吓得尿了裤子,当时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萧云龙,我跟你没完!!!”
  “我当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是装死,我想,若是装死的话,很可能会逃过这一关的,于是我便屏气凝神,使用了龟息大法,但是我的感觉还没有消失,我能感觉到,有三四条大蛇将我托了起来,我能感觉到它们身上滑腻腻的鳞片还有斯斯的声音。”
  “最后,这些大蛇竟然没有吃我,而像是进献贡品一般,把我在水池之中清洗了好多次,然后又将我送进了一间暗无天日的石室。”
  “在之后的两个时辰之中,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我还以为我已经死了,便偷偷的睁开了眼睛,迎面映入眼帘的,却是……”赵细烛忽然顿住了,似乎是在顾虑什么,忽然改口道:“就这样,我在这个石室之中,以蛇为伴,足足生活了二十年!你知道二十年是什么概念,足以让事物变迁,沧海桑田,我原本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华发皆白,没有一个人再认得我了!”
  萧笙吐了一口气,道:“我猜,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奇遇,学习了这么一套古怪异常的本领在身吧!”
  赵细烛忽然在往日的痛苦之中挣脱了出来,声音忽然提高了很多,道:“是的!我在那里遇见了我的师傅!我的师傅教导给我一系列的稀奇法术,比起什么所谓的正道厉害多了,二十年后,我便辞别了师傅,出山了,这个时候,这个小国家正在内乱,我便改头换面,来到了这个国家,帮着老王平定了内乱,老王无后,便将这大好的江山传给了我!我励精图治,将国号改为烛阴,壮大我的军队,我想着有一天,定能够杀进梁国的境内,吞并萧云龙的国土,然后将萧云龙踩在自己的脚下!让他看看,即便是没有萧云龙帮忙,我也能成为一国之君!”
  “可是,萧云龙却是死的太早,被李成万给灭了,但是他还有儿子,这叫父债子偿,明白吗!”
  赵细烛就像是疯了一般,在城墙之上大声的呼喝着,好像是在抒发着胸中无尽的怒气和不甘,萧笙听得也是嗟叹不已,看来这年头,还是要交友慎重,像赵细烛这样的小人,自然是离着越远越好的。萧笙叹了口气,道:“所以,你就看准了机会,要知我于死地,然后再挑动萧江虎自立为王,让我没有后方的支援,是不是?”
  赵细烛道:“正是!没想到萧笙你的运气有这么好!竟然能几次逃离我的追杀。你知道当日护城河之上的追杀,消息正是我透漏给天师堂的,还是让你逃脱了,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你!”说罢,便将手里的蛇杖高高的举起,道:“请师父出山!!”
  这时候,赵细烛的蛇杖之中,忽然闪现出了一丝妖艳的光芒,在蛇杖上面散发了出来,将阴云笼罩的战场霎时间映照的通明,一个条洁白修长的小腿,在光芒之中迈了出来,之后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只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道:“赵细烛,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委屈的事情,既然叫了我一声师傅,那么今天我便给我的好徒儿找找这个面子。”说罢,指着萧笙道:“那个就是你说的纯阳之体吗?”
  赵细烛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道:“正是!”
  这女孩子就不再理赵细烛了,转过身来,饶有兴味的看着萧笙,上下打量着,道:“不错,的确是不一样的味道呢。闻着都那么香,就是你得父亲,欺负了我的徒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