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民双眼扫过,抛出那件气势磅礴“砸狗印”法器的,不就是常辉。
  原来常辉与林雄二人都使用着洞元武学与那林县尉交战,天生就落于下风。
  但陈觉民之前交由常辉的那件黑铁法器,早已被他扣在手中,逮着了机会,便抛了出来。
  新得的法器,谁也不知叫什么名字,上面亦没刻有名字。常辉身为新一任主人,便理所应当的肩负起了命名的这伟大任务。
  眼瞧这枚大印将要用来砸死朝廷走狗,他也没有多想,“砸狗印”三个字就脱口而出。
  “这不是吴县丞的千钧印?”
  “气煞本官!”
  林县尉突见此印,一眼便认了出来。
  更气得他眉毛乱跳的,是常辉直接将他比喻成了狗。
  此时此刻,林县尉御起遁光闪避之间,更是驱着追星珠,连连打去,突然爆喝一声,同时施展了另一道法术。只见追星珠一恍,就穿破了气流,狠狠的击在了林雄的身上。
  “土狗狡猾。”常辉怒吼。
  先前他与沈乐等人就有与林县尉等人对战过,自是一面被打压,折了三人。
  一直以来整个乌山夜校的学子们都憋着一口气,常辉更是杀意凌然。本以为此刻陈觉民回归,会扳回一丝劣势,抛出那枚“砸狗印”后,更是在于林县尉的交战中,抢占到了一丝先机。
  却没有想到,林县尉狡猾多端,竟玩了手声东击西。林雄猛然受此追星珠一击,胸膛破碎塌陷,狠狠的吐出一道血剑,昏死过去,身形直直往地上掉落。
  没有丝毫犹豫,常辉纵身飞渡,将林雄紧紧的抱在怀中。
  林雄的血,侵染着他的衣袍,常辉张狂怒笑,那枚砸狗印不断翻滚,仍旧与林土狗战之!
  而在另一侧,江县令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怒吼道∶“血滴子!”
  当陈觉民那件法器一出之时,江县令可如堕入冰窟,浑身寒意。
  他就知晓陈觉民的厉害,不仅战斗手段老道,对于时机的把握更是恐怖,本就使得他心惊胆战,小心翼翼的应对的。
  可他更没有想到,陈觉民竟有血滴子这般的杀器。
  “这乱党身上到底有几件法器!”
  江县令一时也有些蒙了,要知寻常洞元修士,都仅只有一件黑铁法器。刚刚突破洞元,或者新党,乱匪,帮会出身的新派修士,可能连一件半法器都稀奇的狠。
  然而眼前这个乱党,到是法器诸多,并且还会有血滴子这样的杀器。
  因为血滴子可是粘杆处的秘器,同样是黑铁法器,但是血滴子的威名与力量,绝对不容相同境界的黑铁法器挑衅。
  现在乌山县可就真正有粘杆处的辫子狗存在,并且袁世宏手中更拥有一件品阶更高的血滴子在手。
  瞬间他就联想到了粘杆处辫子狗前来寻找的东西,还有听闻先前有几位辫子狗在乌山县境内失去了踪迹......
  江县令当即惊叫道∶“原来是你!”
  同时江县令撑起的护身法术,浑然无功。
  只见血滴子飞出之后,犹如穿破空间一般,竟直接出现在了江县令的金甲盾中,将他的头颅一割而下,又反身出现在了陈觉民的手中。
  只是血滴子中多了一个头颅罢了。
  陈觉民眼见一合取下敌人首级,心中也是遍身寒意。因为这血滴子法器实在太恐怖了,如果没有特殊的护身法器,能够影响空间和时间的话,那么简直是难逃一死。
  要知道涉及空间和时间如此玄妙的,甚至都已超出了法术的境界,而是神通才能够触及。然而朝廷竟有办法,使得一件黑铁法器拥有这样的能力,纵然很薄弱,但可着实恐怖。更何况还是一件血炼法器,一但法器成长起来,更将变得愈来愈恐怖。
  就连陈觉民都无法参透,血滴子中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铭文。
  这也一直是朝廷中极大的一个隐秘,少有人能够知晓。
  不过这血滴子亦是有着一个极大的缺憾,那便是发动了其中的铭文后,虽有可能秒杀对方,但对于真元的消耗极大庞大。
  经过这一击,陈觉民丹田中的真元早已变得空空荡荡。
  而一击灭杀了江县令后,陈觉民才出了口气,旁边的林县尉看的更是胆战心惊,顿时感觉被死亡的阴霾所笼罩。
  光这陈觉民一人,来回进出荒谷一番,就已杀了江县令与吴县丞二人,这二人的实力可丝毫不比他弱小。
  现在林县尉自知完全落入了下风,虽说他有把握片刻之后,斩下常辉与林雄二人。可现在情况已然不同,再战下去,被斩杀的就将是他自己了。
  所以林县尉顿时飞身后退,脱离了战团。
  陈觉民当即吼道∶“快走,往飞石隘走!”
  陈觉民现在虽抢占到了优势,但不会天真的认为大局已定。
  要知道现在乌山县中可还坐镇着一位“袁大人”,以及几位辫子狗。
  现在袁世宏没有出现,简直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众人而言都是幸运的。
  首要的目标,自然是逃,逃出乌山县!
  而飞石隘则是距离此地最近的一条路,同样作为下品绝地的飞石隘,虽充满了危机,但从某种程度上看去,反倒是提供了一层保护。
  并且这条路通往郡里,当初康广义等几位教导,前往郡城的时候,也是前往这条道路。
  要是到了郡城中,能够寻找新党的学堂,那么才算是真正的暂时安全了。
  在陈觉民的一声令下后,每一位学子都脱离了战团,纵身朝着飞石隘冲去。
  不过二十里的范围,这一刻却被拉的很漫长。
  林县尉同时亦紧紧的咬在身后,不断纠缠着,同时他的心中同样焦急。
  如果真令这群乱党逃走了,江县令与吴县丞还殒落,这罪责可真不小,他根本承受不来。
  五刻钟后,众人到达了飞石隘前。
  陈觉民回头一数,身边竟只剩百人。出谷之战与路上厮杀,又折损了一半。
  常辉还抱着林雄跟在身旁。
  “走走走,入飞石隘。”
  陈觉民呼喝之间,只觉远方一股强大的气息逼近。
  虽远在十数里外,凭借他的精神力,无法纳入眼中,但还是令人能够清晰感知。
  陈觉民心中隐隐有着预感,令学子们加快了脚步。
  他就一人站在关隘前,林县尉与手下精卒摄于他之前威势,竟不敢上前。
  待众人走入了关隘,陈觉民拍了拍常辉的肩旁,笑道∶“抱好林雄,保护好同学们安全。下品绝地中,先天修为亦极为危险”
  常辉似有所感,担心道∶“何不你我同去。”
  “不了,你们出隘,我再入!”
  陈觉民狠狠的锤了常辉一拳,豪迈的朗声道∶“莫要小家子气,说什么换你来的话。”
  “就一个答案,你没我强!”
  越强,责任自然越大,肩负的东西一样多。
  这一直是陈觉民的信念。
  常辉此刻狠狠的点了点头,竟有些泪眼婆娑,声道∶“郡城等你!”
  迈了几步,又回头望着背上扛着旗帜,手中持着大刀的陈觉民。不禁吼道∶“英雄旗帜,永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