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兄。”
“许公子,怎的现在才来。”
落到这船上的那人,便是叫做许印,还是闽州城内的世家弟子,家中都有人在朝为官,权势不小,在这楼船上也有不少熟络之人,一看见此就打起了招呼来。
没将许印拦下,那些侍女们面露难色,白莲姑娘却替她们解了围∶“许公子,时辰过了,我这白莲花船也恰好没了位置。”
“所以许公子倒可以前来游湖,却没法参加丹艺文会比试了。”
要知道这船上都有备好丹炉,算好座位。
而芳华画舫,虽占据八宝湖,背靠秀女天司,换作平时有人撒野,尽可施展出雷霆之怒,如扫蚂蚁一般的扫去,可这时丹艺文会已开始,这般做就不美了。
何况许印亦不过是区区一个觉灵修士,哪里有这般的面子,能够让芳华画舫大动干戈呢。所以,他纵身飞来,也未有人阻止。
陈觉民看这许印只觉有些眼熟,但却记不住在哪见过。
同时许印来到了殿中,不仅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倒是愈发的傲气∶“不行,我必须要参加丹艺文会。”
“我可准备了许久,一定要夺得一等,还可去鸳鸯湖参悟一番炼道大师的炼丹之道。我亦想要陪着白莲姑娘,游湖赏月,岂不快哉。”
这许印倒也生的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白面书生气。
同时他天资亦不算差,年纪刚及弱冠,也有觉灵修为,炼丹大师的造诣,在闽州城的后辈当中小有名气,交友广泛。可他显是娇惯长大,本事不算通天,脾气倒是尤甚一筹。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语讲出来,不仅没有羞愧,反倒是理所当然。
他少年意气,还以为这样能够引起佳人注意,甚至是不是故意晚来,那也难说。
可落在陈觉民的眼中,只觉得这人幼稚可笑,不过是跳梁小丑。若是他有江白浩那般天资,这傲气的是理所当然,别人还会夸上一句放荡不羁,名士风范。
可现在便连白莲姑娘都微不可察的暗自皱眉,顿了顿才道∶“许公子若来晚了,又想参加丹艺文会,那且去别的楼船上看看是否还有余位吧。”
别的楼船自也不会真有余位,白莲姑娘也只不过是想要将这个麻烦引往别处罢了。相信到时候,自也会有人出手教训这许印。
可许印却偏偏是傲然道∶“白莲姑娘,我只乘这白莲花船,只愿赏那白莲花。”
令人惊诧的是,此时此刻竟船上竟还有人击掌笑道∶“徐兄一片芳心,那么就且给他一个机会吧。”
“是啊是啊。”
这下无疑更令白莲姑娘秀美皱起,下不了台,已是面露不悦了。
许印当下拱了共,笑的很是灿烂,一拂衣袖,开口言道∶“多谢诸位兄台仗义执言了。”
“至于位置,那赶一人下来,不就有了。”
说罢许印眼光扫过众人,这内殿中恰好一百之数,分坐两旁。许印正要选一个合适的倒霉鬼,寻找了一番,突然眼睛一亮,伸手指出一人,说道∶“那就只好请他下船了。”
“否则我却要令他座个落汤鸡,到八宝湖里一游了。”
内殿众人都是随着许印所指,目光汇聚在那人身上。
陈觉民突觉众人都瞧向自己,不觉一阵错愕∶“怎么?挑软柿子,挑到我身上来了吗?”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其貌不扬的混迹在人群中也人被注视到。
可惜,这许公子倒是找错人了。
既然想要横行霸道,那么陈觉民也不会吝啬一场打脸。在则言许印嚣扬跋扈的姿态,招惹得的他看不过眼,只不过是碍于心中打算,未曾出手教训。可现在,都欺辱到了自己头上,那就不会再客气分毫了。
陈觉民又哪里想得到,他第一看许印感觉有些眼熟,许印瞧他也是一样。
只不过陈觉民没有想起来,但许印却记起来了,这不正是白日坐在酒楼大堂的一位食客吗?
这许印当时坐在阁楼雅间,正是那间觉灵修士中其中一个。恰好瞥见过陈觉民的身影,一时间竟给他想了起来,不知道是夸自己的记性好,还是怪自己记性太好。
总之在他的思维力,身坐大堂的修士,自是贫穷的很,毫无背景,手段低劣,欺辱起来最为顺手。在满堂熟人,或是一眼看去就不凡的修士中,想来想去,竟只有陈觉民最为适合。
许印当下便挑出了陈觉民这颗软柿子想要蹂躏一番。
眼见这一幕,白莲姑娘已是眼中闪过怒火,若非是修养过人,当下就要动手了。若是动起手来,许印还真不一定是白莲的对手。
然而现在此时,再好的修养也会发作,可还未等白莲姑娘发作,陈觉民便先起身昂扬而立,出言接下了这场因果∶“那在下倒要看看,你欲要如何将我变成落汤鸡了。”
“这个位置,谁能坐,那就全凭本事。”
陈觉民不卑不亢,亦不咄咄逼人,却丝毫不漏一丝骨气,一下跃入了众人的眼中,同时令白莲眼前一亮。
“很好,那这里是丹艺文会,就且比试下炼丹之术。”
原来陈觉民起身之时,双眼紧锁在许印身上,不禁泄露出一丝战争历练出的铁血杀气,令许印浑身寒毛竖起,突觉不妙。
本来强横的许印,倒是不介意动粗,可眼前心中弱了气势,又思量在花船上不宜动手,便想用炼丹分个高下。不得不说,许印在一干炼丹大师里面也算是手法超绝的一位少年。
突然陈觉民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许印这么干脆的就选择了自己,这是因为他在上船时特意收敛了气息,从外看去,浑然就是一个觉灵修士。
谁都想不到,他是一位在虎门海战当中,收起刀落便能够斩杀一位元灵修士的猛人。
再则此刻,陈觉民倒也认出了许印今日也在酒楼当中,甚至有些关于丹艺文会的信息,还是从他口中得知的,心中一下便了然。
“这游湖赏月,尽且游着,我们便在这次丹艺文会中比试炼丹之术,输的人,就乘船而来,游水归去吧。”
“你我二人,谁先胜出时,那另一个人就落水去吧。”
陈觉民心中冷笑,要知道重生以来,倒貌似还真有人敢在他面前插鼻子装象。况且遇见之人,不是历史潮流中的大人物,也是新时代的人杰。这如此愚蠢之人,果是第一次见。
陈觉民倒是打定注意,不仅要夺下此船头筹,登上鸳鸯岛,还要顺带啪啪啪把他脸都打没。
“那好,白莲姑娘出题吧。”
许印这时眼光中也喷出了怒火,冷哼一声。
这下白莲花船上的丹艺文会有了这个插曲,倒变得更为热闹非凡,白莲姑娘忧心的瞧了陈觉民一眼,便开口出了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