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种丹药,真是不可思议,粒粒都是上品法丹。”
“于同一炉中,是怎么做到炼制九种不同丹药的?”
阿玲一举夺下头筹,起身而立,挥手间从丹炉蹿出的丹药,好似万水归流,都回到了她的手中。
这一刻,她已是胜者!
全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的身上,无比夺目。
接下来很短的时间内,包括那五鬼丹师在内,连续有三位丹师都炼制成了各自不同的上品法丹。但不仅是慢了一筹,他们所炼的丹药,也都全部率先就被阿玲握在手中。
现在的阿玲是败尽闽州境界的丹道天才,可想而知,从今晚后她将声名大盛。
虽然没有一个人知晓她的姓名,可蒙面花魁这四个字,却会从今天鸳鸯岛上的丹师们口中传出。
可这个时候,满场惊叹,但在暗地里的青须大师却松了口气∶“原来仅是参悟到了九丹齐练,还未能够炼制出三九灵丹,这女子虽天资傲人,可终究造诣差了点火候。”
对于他而言,在阿玲开始投入法材的那一刻便看穿了一切,唯一能够令他感到难以平静的,只有一位新丹道大师的诞生。
而在背后一群殿宇中,暗藏着的秀女天司强者,也有不少人是放下了心。
因为阿玲若是真的成为了丹道大师,那么便连她们都不好拿捏了,毕竟丹道大师一现,难保是青须大师不会出面护佑,而她有成了整个闽州城仅有的第四尊丹道大师,还是如此年轻,只要不殒落就很有可能的成就丹道宗师的人物,想必愿意出面相助的人绝对不少。
到时候便连执事夫人都要掂量一下了,可现在的阿玲,还是连一点点的资本都没有,生死全部取决与执事夫人一念之间,就算她在丹艺文会胜出又能够如何?
“败了,这一次输的我心服口服。”
“叹为观止,叹为观止,来自有机会必定再向姑娘讨教。”
“将来姑娘绝对有望登临丹道的境界。”
台上的一群炼丹宗师们尽败在阿玲手下,回过神来,除了保持风度,恭维几句外,再无多说之语,只是将此情此景,记在心上。
这个时候,亦青须大师应再度出现之时。
只见青须大师陡然再次出现此地,挥手间将还屹立在殿内中央的七窍丹石收起。这里的比试已然结束,一切也归于之前模样。
依照往常旧况,此刻青须大师应当会依照胜者的要求,出手炼制一枚三九灵丹。
可现在并没有,只听青须大师出声言道∶“夫人有命,先随我来吧。”
挥手间,阿玲便随着青须大师一同消失在此地,进入了洛神峰背后巍峨苍茫的一片殿宇当中。
这青须大师也有着合丹境的修为,来去无形无质,无法琢磨。
这下众人都是一阵错愕,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等事情。但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不代表众人都是愚夫,不懂猜想。
当下阿玲花魁的身份,还有那神秘的夫人,光是这两个条件,加上丹艺文会,瞬间就可编排出无数猜想。
虽然他们没有办法验证,可对于一些事情的直觉却不可忽略。
最起码每一个人都明白,芳华画舫不是他们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这洛神峰背后一片殿宇里更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强者。
当下他们虽然可惜,无缘见到一位丹道大师出手炼制灵丹的过程,可却也不愿为此冒犯了芳华画舫这种存在,众人很快便都退走,在先前那些佳人的带领下,乘坐仅有的一艘七层楼船“芳华画舫”一齐离开了鸳鸯岛。
现在归途,所有的丹师倒都有幸能够踏上此船。
可令人惊奇的却是陈觉民这区区一位炼丹大师,竟还如一座山峰般屹立被洛神峰上的殿宇前。
其他丹师惊诧之余,也未有多问。
然而整个芳华画舫却如没有看见他一般,任由他杵在那处殿内。
“我前来此地,便是为了寻找阿玲。”
“又怎么可能现在离去,呵呵。”
陈觉民面上冷笑,心中意志坚定。
属于他的女人,就算是帝皇也不容染指,这是属于一个男人的信念,犹如振兴中华,强大民族是他生来的使命一般,这件事情,也是必须担在身上的责任。
陈觉民不仅没有离去,更不会坐以待毙。
他知道自己在此时此刻必须站出来,不为什么,只因为男儿胸中的一腔热血。
在洛神峰一片殿宇当中,在神婴强者的面前,他确实只是弹指就可击杀的存在,有没有他都好似不太重要。
可现在阿玲都已为了这份感情,为了她心中的追求,敢与神婴强者立下赌约,并且此时此刻她还在与执事夫人当面,不知承受着多大庞大的威压。
陈觉民又有什么资格躲在背后?
所以陈觉民踏出了一步,仅是一步,但却在霎那间天地变色。
这不是他一步的神威,而是在他踏步出后,从那片殿宇中席卷出来,铺天盖地的威势。
这股威势犹如凝固了空气,将他整个人都定格在原地,不能再移动分毫。陈觉民一个元灵修士,竟也再度感受到了窒息般的感觉。
“哼,陈觉民莫非你以为你有多大神通,敢在洛神峰上放肆,不知秀女天司之威耶?”
一声无比霸道,穿透虚空的冷哼,顿时在陈觉民脑海当中炸响。
恍然一瞬之间,陈觉民被这一声冷哼,竟短暂的失去了意志,若非他的精神力是同境至尊,必会受到一个大大的教训,这是对于他精神绝对的重创。
“咦?”
陈觉民在这一声冷哼下,没有倒下,也是出乎了隐藏在殿宇深处,执事夫人的预料。
但执事夫人也再未传出过一句声音,陈觉民则一直被凝固的空气禁锢原地,身不由己,不得寸进。
他曾经达到过神婴这个境界,才深知其恐怖。
现在的他,好似连脑海念头的转动都变得迟钝了,也无法感知到时间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
阿玲只身一人,面带微笑,好似风轻云淡一般从一片殿宇当中独身飞出,她抛弃的面纱,走到身前,给了陈觉民一个拥抱。
在这个拥抱下,禁锢才悄然解开,陈觉民突然感觉,好软好香,好温暖。
他问了结果与过程,阿玲只是笑着回答了一句∶“神婴强者,也要愿赌服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