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十步,从第一步开始往上想要突破愈加困难。
除了天灵根,地灵根这样先天作弊的存在以外,就连拥有凡灵根的修士停留在这个境界,往往都有可能要数年,甚至近十年的时间。
当然,这有些夸张了,毕竟每一个修士,就像同样是凡灵根,可付出的汗水,悟性,资源等等都在修炼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效果。但抛开天地灵根外,凡灵根修士最快的速度,也需要数月至一年的时间才能够达到先天十步的巅峰。
细分下来,也没有人可以在短短的两天时间中连破两关啊!
更何况这还是一个新派修士。
要知道新派修士与灵根修士虽然境界力量等等都一样,但走的却是两条不一样的路子,康广义就是新派修士中的天才人物,自然深深的明白其中的困难。
现在的康广义二十余岁,从十六岁开始修炼,到现在也才练法期的修为,当初可是在先天十步中呆了三年多。
光光是化罡境到易骨境这个阶段,他就停留了足足有三四个月,可想而知他惊的连下巴都要掉了。
这等少年郎,着实人生仅见啊。
康广义也真是感到自己开了眼界了。
当然,陈觉民一直都有把握突破了化罡期,本来他就只打算突破到化罡期,可从溪源湖归来后,他有又些收获。虽然回元丹用来恢复元气这个功效,他暂时用不到,可是却能够辅助修炼啊。
这一搭配起来修炼,陈觉民直接达到了易骨期。
这已然是先天十步中的第六步,不仅体内气血真力可以外放为罡气,筋骨更是开始了蜕变,此时此刻就算是折骨断筋,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陈觉民也有了把握,先天十步之中,莫有人敌!
曾经一世的修行,就是带给了他如此傲人的自信。
他可是知道四座城门都有罗永的家将看守,任何一个都是先天十步巅峰的存在。
不仅仅要杀得了他们,还必须要在一刻钟之内令他们去见阎罗,随后冲出县城,往西乌山逃去。
乌山县的新党夜校,就藏在这西乌山中。
如果时间超过了一刻钟,那么接下来会降临的恐怕就是县令罗永,县尉袁烈阳等人了。
陈觉民的傲可不是狂傲,对上这些人,陈觉民连逃走的把握都没有。
而康广义在惊诧陈觉民的天资之时,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
因为这几天的时间,陈觉民可都在修炼,除了那晚出去了一回,也没见他联络些人,寻找出城的手段。
外面夜风吹进磨坊,颇有些凉意。
康广义心中却极为忐忑,因为此时此刻陈觉民竟还呼呼睡着大觉。
他的心情可谓极为不安,总觉得陈觉民这两日除了修炼,啥事都没做,怎么带他出城。
何况时间已经到了。
突然,陈觉民醒了,他睁开了惺忪的双眼,眼底神彩暗藏,翻身而起,向康广义说道∶“时间到了,准备出城吧。”
康广义顿时心情一振∶“觉民兄弟已经安排好了吗?”
“接应我们的人在哪呢?我们怎么出去?”
陈觉民则向着他笑了笑∶“接应什么,人就我一个,咱堂堂正正的杀出去。”
此话一出,康广义顿时心神一变,叹了口气。
纵然陈觉民在他看来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少年,无论天份多高,可现在终究只有易骨期的修为。恐怕在县城里刚露个头,就被扑杀了。
要知道现在的四座城门,都有先天十步巅峰的修士把守,别说能不能打过守城之犬,就算能够打过,稍有动静,罗永等县中的洞元境修士就会来援,无疑于前去送死。
除非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闯出城门,并且有办法逃脱洞元境修士的追击,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这一切,康广义并不认为陈觉民可以做到。
这绝不是一个易骨期修士能够做到的。
“不走吗?”陈觉民站起身来,望着磨坊的门,回首问道。
“觉民兄弟,现在我身受重伤,已经战力尽事,行动都成问题。”康广义苦笑道。
陈觉民自然明白康广义心中的担忧,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容∶“你不动,我动,这座门我替你开,这座城我带你出。”
“现在想要离开县城,只有这一个办法。”
“敢否?信我否?”
一阵夜风拂动了陈觉民的头发,却吹不动他坚定的目光。
在这目光之下,康广义突然洒脱一笑∶“兄弟既敢为先驱,有何不敢。兄弟既救我命,为不何不信?”
“只是劳累兄弟了,若兄弟战死,广义必先亡前。”
康广义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这是他这么多天第一次在磨坊中站立起身,他同样跨出了一步,同样的坚定,面庞的风度,好似令陈觉民看到了将来,那个在刑场之上面不改色,愿用鲜血唤醒天下人的风云人物。
陈觉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晚风收入腹中,昂首望月。
这个国家,这个世界,太大太大,无数的人物就悬挂在夜空的明月,骄阳,不是陈觉民可以触摸的到。无数的事件,也是历史的长河,洪流滚滚,波涛汹涌,一个浪花就可以将他打死在岸边。
他的力量太弱小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就从未强大过,也从未站立在巅峰过。
对于这个国家的历史进程,他无法力挽狂澜,可是胸中大志不灭,他只愿意一点一点的改变,从小做起,希望有一天,真真正正的可以改变一些事情,让这一次生命,变得更有意义。
“放心,我不会死,你更不会。”
陈觉民笑的很阳光,自信,好似艳阳。右手随意的拍了拍腰间的锦囊,显出的都是耀眼的自信。这一刻,康广义突然发现他遇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将来未知,这个夜晚,这人的阳光,却遮蔽了明月。
康广义目光落在陈觉民腰间的锦囊上,突然闪过异彩,神色坦然起来。
是了,眼前这少年郎出去一晚平白无故的能带给个收纳锦囊回来。
怎么不能够带着他出去一晚,平白无故的就出了城去呢?
这时候,陈觉民正要打开磨坊的门,接着还未来得急,门口处则陡然发出炸响,本就弱不禁风的木门被一脚踹成了两半。
紧接着一个拿着长鞭的身影,与他身后数个携带着钢刀的壮汉,就出现在了陈觉民的眼前。
陈觉民看了简直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手掌道∶“简直是无巧不成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