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民出了北城门,带着二十位洞元士卒,小心翼翼,谨慎万分的潜行在荒山中。
这一条路,其实是沿着闽州畔而行,赶往闽州城。
而谢简二人所带的修士,就是真真正正一头扎尽了一片荒山中,走着两个方向。
现在陈觉民的心态亦很是谨小慎微,不放过任何蜘丝马迹。
因为计划已经是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就在登上船的时候。
在船上,陈觉民说出了他兵分两路的计划,而沈大少当时却是笑道∶“既然这样,那你们两路就各自取走一份储物锦囊吧。”
翻手间,沈大少就拿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储物锦囊,不知是早有准备,还是碰巧如此。
当下陈觉民心中咯噔一声,望了沈大少一眼,再与谢南风对视一眼,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好,欲要迷惑人,必先迷惑己。”
他率先伸出手,拿了一个储物锦囊就收入了怀中,谢南风也不迟疑,再去伸手拿一个。
原来沈大少的意思,便是如此。
从现在开始,他们两路人谁也不知道自己拿的储物锦囊中,哪一个是有的,哪一个是无的。
这个手笔不得不说很妙亦很绝,隐隐间也可以从此点看出沈大少抱着的谨慎。二人虽是对上了暗号,也是指定的人前来,可毕竟从未相似,能多一份保险,那便多上一份。
莫非这样,新党也不能够在暗中逐步的发展壮大。
陈觉民当然不会心生不满,下了船依旧是兵分两路。他更不会去猜测,怀中的储物锦囊是真是假,因为对于他的布局,都并未有多大的关联。
可当遭遇到了敌人时候,必都会将手中锦囊当作真的那般守护。
所以谢简二人那一路,在与粘杆处辫子狗们遭遇后,表现的就大为不同。
只见在那处中品绝地中杀戮了一场,二人带着一群修士们冲出后,竟杀出了一记回马枪,于绝地出口处设伏,又是一场厮杀,留下两方近十余具尸体,再度深入荒山绝地中来回纠缠。
“这情况不一样!”
“如果这一路是虚路,那么必不会与我们厮杀,白白损耗实力。肯定会以纠缠牵制为主,吸引更多的力量,为另一路分担压力。”
“可现在不一样,他们竟如此凶悍,这样一来,战争法器就很可能真在此路当中。”粘杆处领头的那中年六寸辫子狗,分析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当下辫子狗们听了都是大为赞同,同时心中纷纷一喜,就算付出一些代价,都已准备强行啃下眼前这块硬骨头了。
而在另一条道路上的杨府尹,也有着与其联系的方法,得知了粘杆处遇到的情况,不禁皱起了眉头道∶“难不成战争法器真在那条道路上?”
“呵呵,就算真是在那里。这个功劳就权当情分送出去吧,我只要取得陈觉民的首级,带来的好处更为巨大。”
这时候杨府尹已是在一处两府交接的中品绝地,设下了埋伏。
“按照道路分析,这处鬼泣山林,是他们前往州城最隐蔽,最迅速的一条道路了。”
“如果身上携带着战争法器,要交付闽州城,想必他们定要抓紧时间,会选择这一条道路。”
这处设伏的地点,正在鬼泣山林的一道隐蔽路段,可谓是绝佳之处。可事情有变,杨府尹也琢磨着,陈觉民不一定会选择此路。
恰逢此刻前方一官员来报∶“府尹大人,乱党已至前方三百里,遁行不过两刻则到。”
设伏之处,借用了是鬼泣山林中的特点,可以遮蔽精神力,更布下了阵法,毫无痕迹。
杨府尹听到这里颇为振奋,可这人随即又到∶“可是乱党竟突然转折,绕行而去。”
这话一出,杨府尹顿时不悦,眉宇拧成一团,寻思道∶“绕行此处,前往府城起码要多行千里。”
“这是在于我兜圈啊,说不定想要牵制我的力量。”
“看来战争法器也许真不在陈觉民手上,可他却想不到,我真正最看重还是他的性命。”
当即杨府尹剑眉一挑,挥手下令道∶“弃伏此地,跟随追上去,直接杀穿他们。”
杨府尹也不知有了什么依仗,气焰骇人。
而就在两刻前,陈觉民离着鬼泣山林已不足三百里,他目光远眺,冷笑道∶“这鬼泣山林,是一处中品绝地,恰好就是前往闽州城最快的一个方向。”
“可这鬼泣山林,生长有鬼槐,地下是一片阴脉。里面最强大的鬼夜泣声,可以刺破人的神海,转攻精神,合丹境以下无法抵御。还有诸多鬼木丛林,阴鬼吞魂等,横扫之下觉灵境之下。”
“在整个鬼泣山林里,精神力受到压制,不能够随意施展。可谓是设伏的好地方,而我的力量,最多能够带领众人穿过绝地,却无法做到在绝地中战斗。”
想到这里,陈觉民就带着二十位洞元修士,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行去∶“这处鬼泣山林,天生就是设伏的好地方,若是杨府尹有什么宝物手段,能够化地利为已用,在这里面设伏,怕是合丹强者都要殒落。”
现在的他虽然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有着自己的布局,却也不会一头扎进敌人的设伏地点。
“不如绕行那除斗转云谷,恰好我能够借助此地。”
这才是陈觉民的打算,而他也不怕杨府尹不会跟上前来。
首先有着袁世宏的关系在这里,杨府尹就必定不会放过他。况且这次包含了西闽府的势力争斗,谁都不可能轻易放弃。
陈觉民对这一点心知肚明,所以不仅不会钻入杨府尹的埋伏所在。更要借助这个原因,引杨府尹追来,进入他的埋伏当中!
只见他率一路人绕行了一千余里,就见到一处悬崖,到了悬崖终端,才见前方虚空处有云,云上有漂浮的石头,或大或小,或可容纳三五人,或可容纳七八人。
“斗转云谷到了,这必要成为他们的殒落之地。”陈觉民回首一望,目光好似穿透虚空,落在了杨府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