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开江帮的门徒,虽然逞凶斗狠都是个中好手,并且码头常年的劳作与锻炼,骨子里都拥有巨大的力气,但跟修士比起来还是天差地别,更何况还有武学所发挥的力量,也不是他们能够拥有的。
  关键的是,如果这些门徒懂得配合,他倒还惧怕三分。可是要求这些混子与军卒拥有同等素质,这简直是做梦。
  毕竟人力有穷时,不要说一个易骨期的修士,就算是洞元境,觉灵境的修士,在面对无止境的人浪时,都会被掩埋。
  更何况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甲士,配上精良的刀剑,弓弩,那么还真能够用凡人活生生的堆死修士。
  当然这样所要付出的代价是恐怖的.......
  一千,五千,一万......
  当然,想要堆死陈觉民就简单多了,至多也只需要几百人就有机会将他留下。
  可眼前哪有数百人,最少三十余几罢了。更何况他们又不是什么精锐甲士,不过是开江帮的门徒罢了,说白了都是些码头上的混子,一刀一切,不再话下。
  想到这里,陈觉民望着那些舍死忘生,气势汹汹,手持长刀冲上前来的开江门徒们,笑的放荡不羁。
  所以这些门徒们啊,在陈觉民看来就是一个个排队上来送人头。三十多个人头,站着给人砍也会砍的精疲力竭,但是到了周天期之后,气力就转为的极为悠长,最不怕的就是这种排队送人头的方式。
  更何况陈觉民已经到了易骨期!
  便连换血期的大门都打通了一半。
  顺着打头那个二傻子刀光中的间隙,陈觉民抽刀就斩,一颗硕大的人头咕噜的掉在了地上,刚刚还冲的勇猛的人瞬间就成了一具死尸,好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很荣幸的死在了冲锋的路上!
  “第一个,开门红!”
  杀得了第一个,就能杀得了第二个。
  一个,两个,三个......
  陈觉民杀起人来就跟数数一般,到了第二十三个,陈觉民眼前一空,大关刀斩了一个空,不禁愣了一下,怎么没人来送死了?
  这下抬起头来,陈觉民才发现前方已然空了一片,地下躺了一片,血留了一片,剩下的人都惊慌失措的退走了。
  短短一刻钟,他们就胆气丧尽,不敢再往前一分一豪。
  可整个码头上没有会嘲笑他们软弱,因为所有人在这短短的一刻钟里,都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死人。
  “我的娘啊,杀起来人来跟砍瓜切菜一般,真是溜。”
  “天生屠夫啊,谁都没有想到,这样夸张的一把大关刀还真能够杀人。”
  陈觉民握着神像大关刀嘿嘿一笑,刚刚这小杀一场,还真有种玩切水果的感觉。
  至于杀个人嘛。
  这种事情陈觉民真是做多了,有经验。面对千军万马的修士大军的进攻之时,他都敢上前血战,就算有着战争法器存在,陈觉民也绝对不会畏惧一分。
  可以说在仙国之战中成长的陈觉民眼中,这些门徒的冲杀真是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同时陈觉民手中的大关刀连斩二十三人之后,在陈觉民默默运转的血炼之法下,渐渐褪去了斑斑锈迹。
  要知道这血炼之法其实是很多炼器师不齿的一种炼器术,但同样是最简单,最原始,最根本的炼器术。
  听说血炼,正是最早的一种炼器方式之一。
  在陈觉民挥刀斩下每一个人的头颅时,他体内的气血真力输入了大关刀内,并且在巧妙的血炼之法下,使得大关刀不段的吸纳这些刀下亡魂的鲜血,用来淬炼自身。
  修为越高的修士,经过血炼之后,自然也将给大关刀带来给大好处。
  不过血炼只能够说是一种淬炼之法,能够不段的提升武器的品质,但却不能够改变武器的本质。例如这把神像大关刀,虽然经过一番血炼,开了刃,并且变的极为锋利,可无论怎样血炼都不可能直接从一把普通的武器晋升到法器。
  因为它们的本质上的差距!
  所以血炼到了巅峰之后,只要加入一些天才地宝,便能够使它晋升。
  可以说血炼虽然无法改变武器的本质,并且极为粗鄙。但却是少有的几种能够不断使得武器成长的炼器手法之一。
  可他流传广泛,简单易用,简直就是人手都会,烂大街的货色,但却没有成为主流。
  首先就是“血炼”的前提条件是杀人,杀的越多越好,修为越高越好。
  所以血炼武器成长的过程,也是一个杀人的过程。
  这就代表着使用血炼的修士,一直走在生死的路上,往往都殒落的及早,导致高品阶的血炼法器极少。更何况血炼法器的威胁不言而喻,往往有人见到修士炼制血炼法器,第一个念头就是抹杀这样的人,这样一来也更加没人爱用血炼法器了。
  血炼法器也如同禁忌一样,虽然简单,但也无人敢炼。并且虽然血炼法器看起来很妙,拥有成长的潜力,但在他们的眼中却不实用。
  更何况朝廷安定的时候,修士也较少争杀,哪来的机会炼制血炼法器。往往有高阶血炼法器诞生的时代,都是改朝换代的乱世。
  例如接下这场大变革中,还有即将面对仙国与仙国之间的战争。
  在段时间内诞生的血炼法器就可谓极多,其中几件品阶更是举世闻名,血炼之法也成为了主流。
  陈觉民当然就是这样得到血炼之术的。
  前番小杀了一场,稍微血炼了一番,陈觉民能够感觉到原本极为夸张的神像大关刀微微缩小了一番,就如同精炼过一次。
  当然那造型还是一如既往的夸张......
  同时举起神像大关刀,锈迹褪去后露出了青色的刀锋,如同一轮弯月,也许是因为经过了血炼,刀锋映出的倒影显得有些腥红。
  “乖乖,这刀前面是跟破烂一样,这下竟这么渗人。”
  “啧啧啧,在码头混这么久,从没见过这样的刀,这样的人。”
  码头上围观的汉子们都惊到了。
  陈觉民却将刀高高举起,冷眼望着前方。
  “挖槽,一群废物,跟我杀啊。”
  张三望着陈觉民的模样,内心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可他刚刚才坐上开江帮“小船主”的位置,又怎么敢退后一步,前途和钱途都不想要了吗?
  想到这里,他破釜沉舟的拔出了腰间的钢刀,呼喝着杀了上去。
  陈觉民则又舞起了大关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