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骑白马,走三关。”
“我改换素衣回中原,放下西凉无人管。”
“我一心,只想......”
陈觉民踏着步子,趁着破晓,走向烽火未息的乌西山。
耳中听着身后传来的曲调,那般的生涩,却又婉转。
“阿玲的声音,真如银铃一般。”
陈觉民笑着。
这首《身骑白马》只是一段小曲,陈觉民本就不高雅,会听这曲,还是因前世一段日子,身带任务,较为经常出入戏台,受到了一些熏染。
可以说百般戏曲难入耳,独爱这曲《身骑白马》。
这曲子从前朝传下,乃是古曲,本唱是前朝一位名将,出关征战,与当初盘踞在幽州的一群异族交战,后来机缘巧合,反倒成为了异族之主,如同一方王者。而他的发妻,却乃是前朝一代宰相嫡女,在贫穷时,便因一些巧合,与这位名将私定终身。
后来宰相遭遇大变,发妻带血书出关,才有这段一方王者弃江山,只为寻来发妻的故事。
说来很奇怪,陈觉民现在并非弃大业,为佳人。
反倒是为了大志,弃了佳人。
但不知为何听着这首歌,份外应景。
可能是这首曲,陈觉民独喜。也是唱曲佳人,陈觉民独爱吧。
“为了些许的情调,花两分钟教会佳人唱曲,背着这曲而去。”
“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少干为妙。”
陈觉民这才发现,为了缓解压抑的气氛,道弄的自身莫名的多愁善感了起来。
这种逼,他有点装不起。
可听着这曲,总觉得没有匹高大的白马,貌似有些落了脸皮。
既然真的白马没有,那就以梦为马,岂不快哉。
一路上奔腾的身影,调整着心绪,待到乌西山在前,破晓已经到临。
一道阳光,刺破黑夜。
一道人影,闯入乌西山。
前翻路上他都未调用真元,而是用步法在奔跑,就是为了积蓄力量。
“谁,谁敢擅闯重地。”
“哪位同道,此地朝廷正在围剿乱匪,你还是快快退去。”
“哼哼,也是一个新派修士,都乱匪,一齐斩了。”
现在的整个乌西山,都处在军卒的包围之中,不仅是原先的县卒,听闻袁世宏从郡中还带了一千精卒。
这种精卒绝非寻常,就算不是修士,身无修为,但甲胃精制,刀枪锐利,互相配合之间,五人为一伍,默契非凡,一伍精卒,就能够擒杀一个先天三步以下的修士。十人则可擒杀先天五步一下,百人,千人,但凡不是洞元修士,都可杀之。
可以说,这等精锐士卒,才是朝廷用来围剿新党,或者乱匪最大的依仗。
毕竟灵根修士较少,在朝廷中都是有官职在身,不可能为了千千万万的诸多先天修士,来回奔波。
而这等精卒,自然就成为绞杀先天修士的主力军。
各地剿灭匪徒,或是帮会,乱党的时候,除了修为强大的灵根修士外,都少不了这些精卒用来扫平蝼蚁。
这些精卒围剿乌山夜校,异常警惕,陈觉民一出现,也未隐藏气息。当即就被发现,并且惊动了三位洞元境修士。
他之所以不隐藏气息,就是知晓必然隐藏不住。
再说乌西山绝非一山之地,而是由数座山岭组成,现在前面几座山峰都已是大火滔天,不知烧了几天几夜。而夜校中的学子们自是一退在退,现在其实已退出乌西山,而是在乌西山岭后的一座荒谷中。
因为夜校中常辉等人丝毫不了解附近荒山的情况,当即就在朝廷几位修士的算计下引入绝境,欲要一网打尽。
按理说他们也不会知道具体的地形,然而此次袁世宏竟以乌山匪奸的缘由,手持“乌山县战争地图”,光看此点又可知袁世宏在朝中颇有力量。
而这负责围剿乌山夜校的三位洞元修士,自是此次新上任的县令,县尉与县丞了。
这三位见到陈觉民的突然出现,表现各异,口中而言也各不相同。这是因为就算是新派修士,在到了洞元境后,情况则会好转一些,稍微拥有了点地位,虽与同境的灵根修士不能够相提并论,但也不会如过街老鼠一般。
但看陈觉民的动作,很明显就能够感受威胁与杀意。
再加上他出现的时机,一看就不怀好意。一开始的试探之后,立马被这三位洞元修士打入击杀的范围内。
毕竟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看这动作,瞧着眼神,说他不是新党的人,恐怕他自己都会相信吧。
“恐怕,这三位都是大练法期的修士。”
“真是糟糕。”
陈觉民当即冲天而起,踏空出击,犹如雄鹰扑兔。
将一群精卒甩落在地,直直杀入了三位洞元修士中,站在一团。
这并非他目中无人,仅是试探罢了。
可他这一扑而上,这三位明显战斗手法极为老道,立马飞身后退,下一刹那就数道法术朝陈觉民原先的地方轰炸而去。
但陈觉民脚下的步法,这时候就已是使用真元的洞元武学了,速度之快,与几道法术擦肩而过。
这下他凭借施展,反映等情况,内心中便分析得出。
这三位果都是大练法期的。要知道洞元境的大练法期并未有什么力量上的突破,而是在于法术上的积累。
往往凝炼了五个以上的法符,并且用法术形成了一套属于自身的战斗风格,那么便算是到了大练法期的修士了。
这时候的战力,又会比那些练法期的修士高出一个阶级。
当然,某些修士凝聚了十数个法符,可是却杂乱无章,没有风格,一样战力低下,根本算不上大练法期。因为没有法术没有配合,太过零碎,有时反而还会拉低战力。
“还好,他们三个应该是临时从郡里各处抽调出的练法期修士,原先并不熟悉。”
“配合并不算默契,而且刚刚一击之下,两个驾起了遁光,一个使用的是洞元武学步法。”
陈觉民心中已有定计,出色的经验,早已心中分析计算了数遍眼下的战况。
如果这三人互相配合极为纯熟,那么陈觉民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想法,当即反身便走。可这番试探,他当即就看出许多地方并不默契,则就给了陈觉民一丝机会。
“就是你了。”
在这三人都见法术一击不中,全被躲避,正欲要做个准备,用来防范陈觉民将要施展的法术。
然而陈觉民却在他们惊讶的目光中,折过身子,朝其中一人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