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力被抓花了脸站在客厅里,剩下的事儿不是追究宫老师到底是不是GEY,也不是追究母莉到底知不知道宫老师是GEY。
而是开始追究,李寡妇到底有没有勾引公力,到底公力和李寡妇的关系现在到了哪个层面?
到底,公力现在是安得什么心?
驱三师在母莉这一头,听到了他们夫妻几十年生活的另一个版本。
当初母莉本来是不同意嫁给公力的。
因为公力是家里的老大,底下好几个弟弟妹妹,父母又都是老实人。
那个年代,甭管在哪儿,单姓没个帮衬的人,日子都不好过。
那个年代,甭管是谁,只要是家里的老大,日子都不会好过。
母莉不想嫁过去帮衬公婆,拉扯弟妹,而且还要被人欺负。
但是呢,公力第一次去她家的时候,她也的确看对了眼。
那是没的说。
那天,她从堂屋里走出来,准备去地里打猪草,正好看到他提着糕点和挂面,跟着媒婆走进她们家门。
那么高的个子,生得又白,还有点眉清目秀,一看到她却傻了吧唧地杵在院门口,挪不动步子。
只知道傻笑。
她羞红了脸,躲开了去。
讲真,他们村的男孩子都躲着她,不是怕她就是嫌弃她,真没人这么看过她。
她是等公力走了之后,才回来的。
姐姐姐夫还有弟弟和妹妹都觉得公力不错,看上去挺老实,说他也是初中毕业,跟她很般配。
她听了欢喜,她不愿意嫁去他的家庭,但却愿意嫁给他的人。
后来到底是嫁了。
婚后的生活,跟她想得差不离。
他太老实了,而且还有点木讷。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实人都有一种通病?
那就是心不细,做事不周到。
也不知道是没长心眼想不周到,还是压根不在乎家里事儿,就是不愿意操心。
反正,婚后没多久,他们就发生了争吵。
她要吵,他没话说,只知道躲开。
可能,脾气火爆的人都能明白,真生气的时候,宁可对面的人跟你吵一架,也不愿意他是个闷嘴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
对方不接招,她的吵闹毫无意义。
好像一个大炸雷打在揉稀了的观音土上,啥回应也没有。
跟鲁智深三拳头打在棉花上也差不多。
第一次争吵,就这么结束了。
后来再起争执,他干脆躲在他爹妈屋里去,就是不跟她会面。甭管她说什么,甭管她有理没理,他都那样傻兮兮地闷着。
她气不过,出门干地里的活,还要被同村的人欺负。
不是往她家的地里扔不要的杂草,就是挖开他们家刚洒了肥料的田地,从他们家田地里过水。
最过分的,当然是偷他们家的东西。
她好不容易培育的菜苗,省吃俭用买了挺贵挺贵的塑料薄膜遮住。想烘两月,等菜长出来去集市上卖个高价钱,结果第二天一早被人偷了薄膜。
不仅薄膜没了,菜苗也死了。
她养的一窝小鸭,转头被人打死在沟渠边。
血本无归。
如此种种,不计其数。
只因为他们公家在本村属于外姓人,没有帮衬。
村里的大姓是包,整个村的人基本上都姓包,亲里亲戚弯弯绕,人家总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
对公家,就格外苛刻。
公力一家子都习惯了,从不吭声,从不声张。
她受了委屈找公力说,公力一个字不吭声,继续扮演闷嘴葫芦。
吵得厉害了,就责怪她不应该跟别人计较,别人是大姓人,得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