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无支祁口中那主人所建造的洞府,白道等人便觉得似乎这极北极寒之地的天地元气都汇聚到了此处一般,周遭天地元气澎湃无匹,几乎都要凝成液体滴落在地。而且一改尘封之地先前万古不化。冰天雪地的景象,反倒是绿树成荫,生机蓬勃。
也直到了此时,白道总算明白为何无支祁和那只通臂巨猿为何能够达到如此修为。此地天地元气之浓郁,远超世间其他地方,别说是可以对相师大有裨益,就算是一只猪,在这样海量的天地元气滋润下,也能被灌成一位高手,更不用说是无支祁它们这样的上古遗种。
而且他也明白为何赵宋后裔相师能够长盛不衰,历经波折,但仍旧可以保持实力。他们的祖地坐落于这座庞大的洞府之上,受到洞府元气的滋润,焉能不受福荫庇护。
“九龙来朝!好大的手笔,好惊人的手段!”越是靠近那洞府,白道就越是惊叹,而且他分明看出,此地并不是天生地养的风水宝地,而是人为制造出来的风水。
虽然不知道布置这洞府那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但白道却是可以看出,此地乃是九龙来朝的绝佳之地。地下九条暗河犹如水龙般,裹挟着浩浩荡荡的紫气自东而来,而这洞府就像是黑洞一般,源源不断的将这些紫气悉数吸收,转化为最纯粹的天地元气,反哺大地。
不仅仅如此,白道还在这洞府的周围,看出了不少增强风水的阵法。不仅仅有九宫八卦局,更是有三才和四象的阵法。那些天地元气在经过这些阵法后,变得精纯至极,化为浓郁的生机气息,充斥在整座洞府周遭,盘亘不觉,润物无声。
无论是天地元气的数量,还是质量,白道在燕京布置的那个四合院,甚至哪怕是汇聚了万千信仰的麦加圣地,都远远比不上此地。天地元气浓郁之至,犹若一层云雾笼罩在洞府周遭,云山雾罩,叫人觉得仿佛真是来到了神仙福地,有一种羽化登仙之感。
“到了,你们跟我进来吧!”往前行进了不知道多久,诸人只觉得身周那些天地元气形成的云雾越来越浓厚,最后更是连眼前的路都看不清了,这无支祁才招呼诸人停下脚步。
白道闻言顿时大喜,运足法力,灌入天眼,便朝着身前之处望去,想要看清楚此地究竟是有什么端倪。他曾经听人说过,上古之时,常有神仙人物,会以凶兽来看守洞府,收留无支祁的那位动的恐怕也是这个心思,而且看洞府的布置,显然也是位修习相术的同道中人。
而且单单是此地的风水局法,就已经如此玄奥不可思议,甚至让白道觉得自己在风水堪舆一道上的修为大大攀升了不少,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能够进入洞府内部,此行又该是有何等惊人的收获。恐怕这一次,自己真的是进入宝山了,无论如何,都不能空手而归!
朝前又走了几步之后,天地元气汇聚形成的云雾彻底消散,洞府的雏形终于显露在了诸人眼前。望着那洞府的模样,白道和陈白庵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且觉得虽然人还没进入洞府,就已经感受到一种庞大无比的威压,仿佛在这洞府内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存在般。
“这是主人设下的一些唬人的障眼法而已,不用担心。”无支祁看到诸人如临大敌的紧张神色,脸上不禁露出了些得意之色,然后手一招,对诸人道:“里面请。”
雕栏画栋,灵泉怪石,无论是一草一木,还是寻常的建筑物,均是有着无边的气象。望着眼前这布局,白道和陈白庵不禁连连摇头不止。不过他们摇头,并不是慨叹此地景致不佳,而是慨叹若是他们早点看到此地,就绝对不会把钟山内那个假冒的洞府当做洞天福地。
就那种玄玄虚虚的东西,哪里能跟眼下这无一处不是透露着大道的所在相提。两者比较,说成是土鸡瓦狗与天上鸿鹄之差,都丝毫不叫人觉得过分。
“前辈,此地究竟是哪位神仙人物留下的?他老人家可否留下什么证明身份的遗物?”望着气象万千的洞府,白道心中焦灼,恨不能马上看到那位洞府的主人,与他好好探讨一番。
“我也不知道主人的名讳究竟是什么……”无支祁闻言脸更是皱的如苦枣般,摇了摇头之后,朝四下随意挥了挥手,道:“你若是心中实在好奇,不妨去各处随便转转看看,要是能找到什么遗物之类的,就算是你自己的机缘,我也不拦着,你爱带哪就带哪去。”
“此言当真?”白道还没反应过来,陈白庵已是眼中满是狂喜之色,盯着无支祁道。以陈白庵如今所见,此地有极大的可能就是传说中那些神仙人物留下的洞府。上古之时,元气充沛,资源广袤,且不说能不能捡到什么遗留下来的法器,就算是天材地宝,也着实不错!
无支祁似笑非笑的点点头,面上露出促狭之色,道:“尽管去看,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
白道见状心中突然生出一丝狐疑,从刚才所见,这无支祁的性子可谓是小气到了极致,如今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大方?!不过狐疑归狐疑,白道也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冲无支祁拱手道谢之后,紧跟在陈白庵身后,朝着洞府四下就探寻过去。
一路行来,白道和陈白庵的心可谓是都悬到了嗓子眼。越往洞府内部探寻,气象就愈是惊人,天地元气更是浓郁到了极致,行走其间,叫人觉得仿佛是漫步于元气海洋中一样。先前他对无支祁态度残存的一点儿狐疑,在这元气中完全被抛到了脑后。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探寻之处的增多,白道心里边那股子诧异劲却是越来越强烈,而且心中对寻找宝物的热切感,也几乎完全被消耗殆尽。
纵然是他和陈白庵目光如炬,洞彻万物,但是在这洞府内,却是连一分一毫有价值的东西都找不到。这地方宛如是刚刚被强盗洗劫过一样,而且还是那种掘地三尺的强盗,连一根毛都没给后人留下,除却四面光秃秃的墙无法拆走外,连桌椅板凳都给弄不见了。
直至此时,白道总算是明白了,为何无支祁会如此大方,任凭白道和陈白庵在洞府内闲逛寻找。感情他早就知道,洞府内早已是人去楼空,再没任何遗物存在,所以索性做个顺水人情,显得猴爷它是有多大方,多么的洒脱不羁。
“两位可找到了什么东西?”无支祁见白道和陈白庵两人垂头丧气而归,面上哂笑之色愈发深重,盯着他们两个,抓耳挠腮,猴子本性尽显无疑。
“前辈,您就别再跟我们开玩笑了,这洞府里连棵草都没有……”白道闻言脸上愈发挂不住,硬着头皮顶了句之后,沉声道:“前辈,您就行行好,跟我们说句实在话,这洞府的主人究竟是谁,他老人家又是去了什么地方,还能不能找得到他。”
入宝山而空回,若是连从这猴子嘴里分毫有用的东西都撬不出来,以白道雁过拔毛的性子,如何能忍。而且他觉得此地诡谲非常,若是能了解到洞府的事情,或者找到那位洞府的主人,说不得能够解开自己心中的诸多疑惑,甚至他觉得十万大山内那法相都和此处有牵连。
“前辈,我能不能问您一件事情。”就在此时,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听潮突然开腔,不过话语却是有些吞吞吐吐,而且望向无支祁的神情更是颇多畏惧之色。
不过仔细想想,赵听潮这幅模样倒也不算奇怪。这么多年下来,前来此处探寻的赵宋后裔相师不计其数,不知道有多少人丧命于此间。他从小耳濡目染,一直听得都是此地有如何如何可怕,此地又是有着怎样怎样的怪物,如今见着无支祁,怎么可能不惊慌失措。
“你这小子长得倒是跟以前来过的那些家伙有些像,难道你也是上面的那些家伙。”无支祁闻言朝赵听潮瞄了眼,然后大大咧咧道:“有什么问题尽管问,猴爷我知无不言。”
“猴爷。”赵听潮闻言咽了口唾沫,强忍住心中的惊惧,看着无支祁颤声道:“我想问问您,我家二祖以前获得了一枝千年桃心雷殛木,不知道是不是从这里取出去的?还有就是我听说我家祖上有位不能修习相术的先祖,进来过此地,出去后,甚至开创出了能使常人与相师对抗的九星阵法,不知道他身上的功夫是不是您老指点的?”
听到赵听潮这话,诸人不禁竖起了耳朵。他们实在想不通,那位赵家先祖究竟是怎么想出九星阵法这了不起的东西,竟然可以打破普通人无法抗衡相师的桎梏。
“你说什么?”无支祁听到这话,面色陡然大变,一把揪住赵听潮的衣领子,将他提留起来,脸上露出恼火之色,怒声道:“我说你小子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原来真的是上面那些人,而且还是当初偷了猴爷我东西那家伙的孙子。爷债孙偿,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前辈……”赵听潮被他这么一提,已是完全慌了神,不知道自己是该如何是好。他着
实想不明白,为何无支祁听到自己的话,会恼怒成这模样,好像自己先祖偷了他身上极为了不得的东西一样,若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说出爷债孙偿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