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听到那惊天动地的枪声,白道心头一凛,也顾不得此时身体到底是有多需要休息,跌跌撞撞的便朝着楼顶跑了过去。
  到了楼顶,一抬头便看到张静应躺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在张静应身后的大厦天台上,则是有两个黑影正在利落的互相帮忙,一个微微蹲下身子站在了阳台最前方,而另外一个看到白道过来之后,则是往后退了几米,助跑过去,然后踩在了同伙的肩膀上。
  借着同伴肩膀传来的冲击力,轻飘飘的便攀住了另外一栋写字楼上已经系好的钢丝。旋即蹲在天台角落的那人也是推开几米,然后迅速助跑,丝毫不忌惮离身下的地面有几百米之高,到了落点之后,便高举双手,蹲在那栋写字楼上的同伙一伸手便把他拽了上去。
  真干脆!饶是白道此时也是看的目瞪口呆,这几人如此训练有素,定然是谋划这件事情良久了,不过这些人到底是谁!
  没等白道反应过来,写字楼对面的那群黑衣人一声口哨吹响,身影便贴着写字楼的黑影疾驰出去,消失在了白道的眼中。
  “小爷给了你活路,你还不好好留着,偏要自找死路,还得麻烦小爷我救你!”白道走到张静应身前,伸手在他鼻子前一放,感觉到还有微弱的气息,便没好气的骂道。
  张静应嘴唇翕动,呢喃道:“阳平治都功印,被他们……”
  话还没说完,这货眼珠子一翻便晕倒在了地上,白道往他手心一看,原本被张静应紧紧握在手中的阳平治都功印,此时哪还有半点儿踪影!
  那群货偷这东西做什么?!白道眉头一皱,转头望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心中思忖道。
  张静应摆布下的风水局此时彻底破解,从楼顶望去,番禹市如同笼罩在一层薄雾致华夏一般,鳞次栉比的高楼若隐若现,少了之前的阴霾气息之后,如同是仙境一般。
  经过这么一折腾,天色眼瞅着就要大亮,看了一眼地上血泊之中的张静应,白道一咬牙将他抱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条性命,任其自生自灭,白道自恃还做不到。
  将张静应送到医院,找来何少瑜躲开了医生的盘查之后,白道便急忙回了别墅。他在番禹的亲人都在那里,如果再不回去的话,不知道那些女人会有多担心他。
  一路飞驰,也不知道何少瑜闯了几个红灯,两人总算是到了小区门口。一进入小区里,何少瑜便觉得这整座小区似乎是换了天地一般,空气无比清新,下车之后更是觉得通体舒泰。
  “白哥,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何少瑜一边贪婪的吮吸着空气,一边转头看着白道疑惑问道。
  白道说道:“这事儿你还得感谢张静应那小子,我为了破解他那阵法,不得已把番禹市龙脉地气的方位做了改动,这里成了地气的宣泄口,所以风水比起之前旺盛了许多。以后你让何叔叔没事儿来这住几天,对身体保健绝对有好处!”
  听到白道这话,何少瑜自是乐的眉开眼笑,这事儿完全等于天上掉馅饼,一毛钱力气没出,凭空落了这么多好处,真是人生大幸事!
  “白道!”
  苏醒过来之后一直站在门口守候的三女,看到白道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中之后,叽叽喳喳一阵尖叫,朝着白道便扑了过来。
  好容易把三女揽在怀里,白道逐个安抚一通之后,转头朝着别墅门口望去。此时刘蕙芸正站在别墅门口,笑吟吟的望着他们这边。
  “妈,您老人家拿好主意了么?”白道搂着三女,走到刘蕙芸身前,笑眯眯的开口询问道。
  刘蕙芸看了眼白道满是汗水的额头,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摇头笑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哪还用我这当妈的拿主意,而且三个别人求都求不到的好闺女,老太太我要是非得拦阻,那就是作孽喽!”
  此刻,终于云开日出,天地之间一片清明,祥和无比。
  “这就是阳平治都功印?!”艾薇儿摩挲着手中握着的小小印章,对跪倒在地上的康斯坦丁轻声问道。
  康斯坦丁说道:“这是我们从张静应手上抢夺出来的,按照龙虎派那群道人给的信息,应该是真的无虞!”
  “带上它,即刻回国!”艾薇儿一摆身后的衣袍,冷声道。
  康斯坦丁喘了一口气,然后起身唯唯诺诺看着艾薇儿轻声问道:“尊贵的祭祀大人,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找这个小玩意儿,我实在是看不出来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如果连你都能够看出来,那我们苦心积虑费这么大工夫做什么!”艾薇儿转头冷然道:“做你该做的事情,康斯坦丁,不要以为你把这阳平治都功印带回来,就能够对我提出质疑!”
  康斯坦丁咬紧牙关,抬头望着艾薇儿空旷的眼睛,转头朝着屋外走去。
  “气运,命数,华夏的一切可真叫人着迷!但是这一切很快就不再是属于你们华夏人的了,而是属于我们伟大的黑巫师!”艾薇儿双手捧着阳平治都功印跪倒在了那张硕大的椅子面前,冷笑不止。
  …………
  昆明湖畔,柳絮如烟。烟雾迷蒙,垂柳扶风。放眼望去,皆是一片旖旎的风光。山色如同少女眉尖蹙起的青黛,花光如同二八少女的面颊。这昔日皇家的园林,如今成了寻常人游玩的地方。
  湖面上波光冷冷,众人坐在小船之上,优哉游哉,欣赏着昆明湖畔的风光,说不尽的赏心悦目。
  本就是刻意造出的景致,聚散之间皆是有说法在其中。远远望去假山怪石尖俏无比;不时更是有古朴典雅的古代楼台亭阁骤然出现在人们的眼中。而那湖边堆积的太湖假山更是笋峰如林,生生在燕京描摹出了一幅江南的画卷。
  “清风入酒,波纹如棱。一棹秋风一叶舟,一贯茧缕一轻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下这身臭皮囊,找个清静地界当个潇洒小渔翁!”
  昆明湖面一叶小小的扁舟之上,一位看上去七八十岁的老翁慨然站在船头,一袭青衫,而且背上更是极其少见的背负了一把古意盎然的长剑,手中握着酒葫芦,看上去浑然不似人世间人物。
  而在这老者身后则是站了一名身上穿着长袍的中年男人,相貌清隽,一身长袍在湖面风中猎猎作响,宛若仙人临尘一般。他听着那老者的话语,轻笑道:“陈老您老人家若是想逃离这世间的束缚还不容易,只要您上下嘴唇开阖几下,这世上还有谁敢拦着您?!”
  “这么多年了,说话还是这么尖酸刻薄。这世上拦得住我老头子的人海了去了,比如你沈凌风不就是其中的一个!”陈老举起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酒之后,转头看着沈凌风轻笑道。
  沈凌风微微一笑,也不和这老者辩驳,只是转头望着昆明湖上的风景,沉吟了片刻之后,轻声道:“不知道陈老您听说没听说过一个现在风头正盛的年轻人?如果有可能的话,能不能把他引入组织?!”
  “算了,你们坑了我老陈一个人还不够,还想去坑其他人!那小子年纪轻轻,后面还有一大把花样年华要过,被你们这么一搞,恐怕人家后半辈子都要和我一样过不安生了!”陈老连连摆手,转头望着洞庭湖上不合时宜开着的一朵睡莲笑道:“做那个比做人好!”
  沈凌风对陈老这说法丝毫不以为意,走到他身旁,洒然道:“世间之事,大义为先。若是为了些许红尘上的俗事,便看轻了天下事,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沈凌风立在风口中,一头黑发被清风吹起,露出了下面的白茬。陈老抬头看了眼他脑袋上花白的痕迹之后,感慨道:“我说你小子也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这也不是什么能逼出来的事情!”
  “世界相术大会即将召开,从第一届开始我神算局就开始独占鳌头,这事情不能毁在我手上!”沈凌风咬紧了牙关,淡淡道。
  陈老叹了口气,饮下一口酒,摇头道:“何苦来哉?!”
  湖面上骤然起了一阵大风,吹皱了波纹,也吹乱了湖上人的衣发。沈凌风抬头望天,沉默片刻之后,转头望着陈老,眉宇紧皱,道:“您老人家今天让我过来难道就是看这个?!”
  “阳平治都功印出国了,华夏气运已失一分!”陈老脸上闪过一抹黯然之色,感慨道。
  沈凌风皱眉倔强道:“您老人家既然看出来了,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出来了不见得就一定能够改变!”陈老苦笑道,脸上沟壑深深,写满了岁月的苦楚,“凌风,你太执着,人算终究不如天算,这么费心,何苦来哉!”
  “既然事情出来了,那我就要去找白道,我不相信他会不肯为国家出力!我相信,这件事情的气运波动也一定牵扯到了那小子的身上!就算是只为自己,他也得听我的!”沈凌风沉声道,“而且我还要看看他的相术修为到底是到了什么地步!”
  “我观察他很久了。华夏年轻一辈之中虽然不乏相术奇才,但是能及他十之一二的,恐怕不多,就连凌风你恐怕也是远远不如!“陈老微笑道,既不悲,也不喜。
  沈凌风看着陈老,满脸愕然,他很清楚身边这个老人在相术界的分量,如果他这么说,那么这件事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白道已然成了华夏相术界年轻一辈之中的第一人!!!